靠得最近的溫宛抬起頭看向妖杖。
突然,獸齒頂端出現(xiàn)了一張巨大的臉,并朝著溫宛而來!
那是一張獸的臉,半人高的大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非常嚇人,整張臉猙獰著,尖銳的牙齒竟有成年男子的小臂長!
兇狠的眼神像是要殺光眼前的所有人!
但是,獸臉很快就消失了——只是一段幻象而已。
溫宛站得最近,被這突如其來的獸臉嚇到心臟驟停,回過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逮了這根妖杖回捉妖人協(xié)會換積分,手往前一抓,卻撈了個空。
這妖杖竟一下騰空而起,迅速的穿過天花板上的大洞,消失了蹤影。
留下一干人目瞪口呆,眼巴巴的望著妖杖離開的大洞。
溫宛:就這就這?
白?枂:誰被嚇到了?
溫宛:(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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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枂最先反應過來,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裴銘之的情況,將他半拖起來放在椅子上靠好。
男妖此時也休息足夠,剛才在被妖杖操縱的時候,被溫宛的風刃擊中的左腳,現(xiàn)在正一瘸一拐的朝著舞臺上走去。
溫宛依舊看著大洞,到最后砸吧了下嘴巴。
她轉(zhuǎn)頭看向白?枂:“前部長,你就沒有什么要解釋一下的嗎?”
白?枂嘴角此時背對著溫宛,聽聞眼眸微垂,嘴角輕輕勾了勾:“你想問什么?我一定回答?!?p> 溫宛顯然不信,挑了挑眉:“裴銘之有跟你說過這次的真實目的是什么嗎?”
“有的,是為了救出蓮娘和青竹?!?p> 溫宛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青竹就是男妖。
“那你知不知道裴銘之跟他們兩位的關系?”溫宛不知道是氣他不跟自己說明白,還是氣自己事先不問清楚,音量有些微提高。
白?枂手中一頓,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生氣了,不過還是點點頭算是承認。
溫宛撇了撇嘴,發(fā)現(xiàn)這位學長竟然坑了她一回。
不過也怪她自己想著急提升一下自己,沒有細問。
甩掉心中雜念,她看向舞臺上抱著蓮娘的青竹,正在給懷中的人輸送著什么。
倒在不遠處的保鏢和裴耀此時依舊昏迷,溫宛走上前去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兩人只是昏睡過去,便沒有再關注。
溫宛正準備轉(zhuǎn)頭問白?枂怎么處理這幾人幾妖,便瞥到旁邊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
仔細一看,竟是一把五彩斑斕的水晶匕首。
溫宛仔細感受著這流光溢彩的匕首,發(fā)現(xiàn)匕首內(nèi)含的靈力竟有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一半之多!
當下震驚,她使用靈力將其托起,匕首在觸碰到靈力的時候,越發(fā)閃亮。
剛才還遠在裴銘之身邊的白?枂也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旁邊。
溫宛略一垂眸,斟酌著開口:“這匕首跟那根詭異的杖子應該都是裴耀身后的人給他的,能夠給出蘊含如此力量的寶物,想必那人來歷不一般?!?p> 白?枂對此表示認同。
“杖子已經(jīng)逃脫,只留下這水晶匕首,”溫宛仔細看著白?枂的眼睛,“這種東西肯定是不能放在普通人,且三觀不正的人手里。”
白?枂點頭:“正是如此?!?p> 他此時笑著,眼睛里面毫無貪欲,但是卻又帶著絲絲笑意,像是看穿了溫宛的用意。
溫宛有些尷尬,不自在地撓了撓鬢角。
“今天發(fā)生在這里的事情,我會連同這把‘罪魁禍首’一起報送給捉妖人協(xié)會?!?p> 白?枂點點頭,表示無可無不可,溫宛這才松了口氣。
將水晶匕首收好,她走到了蓮娘和青竹的身邊蹲下。
青竹在聽到捉妖人協(xié)會的時候表情就有些不自然,溫宛假裝沒注意到,輕聲說:“我是捉妖協(xié)會一員,現(xiàn)邀請你們并入捉妖人協(xié)會旗下,享受庇護。”
話音剛落,溫宛就注意到男妖的眼神變得晦暗,他趕忙低下頭掩飾神情。
溫宛感覺到很奇怪,但是卻沒有深思,便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
她扭過頭朝著白?枂問道:“這種傷有辦法治療嗎?”
白?枂走過來,將指尖輕輕落在蓮娘的命門之上,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搖搖頭:“心肺功能全部受損,經(jīng)脈處于崩潰的邊緣,她現(xiàn)在能維持人身已是不易——需要盡快治療?!?p> “......”
看著沉默的青竹,溫宛也不著急,她先是聯(lián)系了捉妖人協(xié)會管理員吳詩意,并簡明扼要的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對方很快給出了回應,協(xié)會里有最出色的治療師。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只要溫宛能將兩妖帶回,協(xié)會里的人會立馬對兩妖進行治療。
傳達了吳詩意的意圖之后,空間之中有回歸安靜。
突然青竹懷里的人突然之間醒了過來,但是狀態(tài)十分不好,她睜開雙眼便看到自己的喜歡的人在身側(cè),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青竹輕聲喚她,兩人眉眼之間不見痛苦之色。
溫宛摸了摸鼻子,與白?枂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一同站了起來,朝著裴銘之那個方向而去。
眼見裴銘之還在睡夢之中,溫宛雙手抱胸,狀似無意的問白?枂:“前部長把我卷入這場戰(zhàn)爭里面,就沒有話要對我解釋嗎?”
白?枂回頭看了她一眼,后者見他看過來,回瞪他,他嘴角微勾:“溫同學想讓我怎么解釋?”
自然是為什么不跟她解釋清楚雇主家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關鍵是白?枂好像并不是事先不知道的樣子。很難不懷疑,他可能連裴家與那妖杖背后的人的關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溫宛斜眼瞥著他,不放過臉上的表情,可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嘖。
“溫姑娘,”青竹在舞臺那邊輕聲喊著,“我跟你去捉妖人協(xié)會?!?p> 溫宛微微一笑,點頭道好,沒過多久,有兩輛車朝著廢舊倉庫而來。
吳詩意進來之后率先跟溫宛打了個招呼,然后謹慎地將倉庫里面的情況快速的看了一圈,這才打了個手勢。
一直在外面待命的人很快就鉆了進來,人數(shù)較多,多半是吳詩意請來的。
他們很快走到了倉庫的各個角落搜查著什么。
人群最后面走進來兩個穿著白袍的人,他們拿著擔架將再度陷入昏迷的蓮娘擔起,青竹也被另外一個人扶著走出了倉庫。
吳詩意抬頭看向那十分明顯的大洞,又看向倒在舞臺上的兩個普通人,覺得腦仁有點疼。
“剛才情況十分緊急,沒有找你詳細的問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溫宛點頭,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全部告知了吳詩意,包括出現(xiàn)的兩件詭異的武器。
后者眉頭緊皺,發(fā)覺自己的腦仁更疼了。
立馬就有下屬來詢問裴耀和裴銘之兩人該如何處理,吳詩意便覺得不好決定。
好在這時候白?枂扶著裴銘之走了過來,對方說這是他們家的家事,不便勞煩外人。
吳詩意何樂不為,當即表示可以,又指派溫宛留下來在此處,等裴銘之這邊的事情結(jié)束,到時候統(tǒng)一將事情報告上來。
看到溫宛答應之后,吳詩意便也沒有再說什么。
等將倉庫內(nèi)所有的房間搜索完畢之后,捉妖人協(xié)會的眾人也沒有過多停留,全部回了紫都市分部。
整個倉庫只剩下溫宛、白?枂、裴銘之和裴耀,還有一個黑衣壯漢。
想來白?枂也將他昏迷之后的事情簡短的告知了裴銘之。
他拿出剛才才找到的手機,打了一個并不是本家的電話,交代完掛斷電話之后,便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溫宛見他在思考人生,便也不打擾他,朝著白?枂勾了勾手指,率先走出了倉庫。
陽光西斜,這片草地都染上了一層金色光芒。
“現(xiàn)在沒當事人在,你可以跟我說說裴耀和裴銘之之間的恩怨了吧?”
溫宛語氣中十分怨念,白?枂聽了之后直接笑出聲。
“你既然問,我自然會回答?!?p> 原來裴銘之和裴耀是同輩的兩兄弟,裴耀已經(jīng)開始學著管理家族企業(yè)的事宜了,雖然成果較好,可是卻還是沒有得到裴家大家長的青眼。
對,得到大家長青眼的是裴銘之。
裴銘之什么也沒做,在裴耀看來就單單只是撒撒嬌,粘著裴家大家長便能得其青眼,覺得裴銘之是十分可恥的。
雖然家族企業(yè)最后的掌控人的選定,自然是以實力說話,但是裴家大家長一直都喜歡裴銘之,導致裴耀這幾年得到的支持和資源都少的奇怪。
所以裴耀心里難免會不平衡,在這種情況之下,打壓裴銘之就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于是蓮娘便成了這次鬧劇的受害者。
溫宛聽完這話,整個臉皺在了一起。
這...真是長見識了!
溫宛和白?枂兩人并排在草地上站定,溫宛看著眼前大片大片的草叢,輕聲問道:“剛才青竹在聽到捉妖人協(xié)會的時候,臉色異常,學長你知道原因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安靜了幾分,只剩下風輕輕吹過的聲音。
溫宛沒等到回答,奇怪地看向白?枂,發(fā)現(xiàn)他望著夕陽的方向,瞳孔都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眼睛里暗潮涌動,像是想到了很多東西。
隔了一會他才開口:“捉妖人協(xié)會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應該是跟之前捉妖人協(xié)會發(fā)生的內(nèi)亂有關?!?p> “內(nèi)亂?”
“嗯,據(jù)說是管理不善導致的?!?p> “哦?”
但白?枂卻沒有接著往下說了,也不知道是他不知道還是不愿多說。
溫宛覺得應該是后者。
而且既然是后者,那白?枂的真實身份就有點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