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殺……”
咔嚓!
黑衣首領(lǐng)的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咕嚕嚕的,一個腦袋,滾到了這群黑衣悍匪的面前。
是他們的首領(lǐng),雙眼瞪大,表情凝固,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老大?”
瘦猴看著地上的人頭,整張臉都變了。
煞白如紙,嘴唇都在微微的顫抖。
“一個人!他只有一個人!弟兄們不用怕?。 ?p> 有人驚呼起來。
“一個人怕什么?我們有人有刀,跟我殺啊!”
“哈哈哈……這狗東西死了正好,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p> “呵,還吹自己練過內(nèi)功了,都練娘們肚皮上去了吧!這種廢物死了正好,我們還能少一個人分錢。”
……
這群黑衣悍匪,一個個都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狠角色。
易塵一刀斬下黑衣首領(lǐng)的腦袋,不僅沒把他們震懾住,反倒是極其了這群人的殺性。
對他們來說,死了一個老大,那是天大的好事。
老大死了我來做!
而且,多死一個人,他們就能多拿一份銀子,簡直求之不得!
唰唰唰……
上百號的黑衣悍匪,如黑魚群般涌來。
弩箭破空聲,腳步聲,沖殺聲,刀劍交擊聲……種種雜亂喧鬧的聲音,頓時就交雜在一起。
塵土飛揚(yáng),殺氣沖天!
嘭!嘭!嘭!
一聲聲巨響,拳肉交擊。
易塵沖入這群黑衣悍匪里面,簡直就如同虎入羊群,直接大開殺戒。
任何一個悍匪,只要進(jìn)入他的三步之內(nèi),瞬間就被轟飛出去。
有的人口噴鮮血,胸口凹陷出一個巨大的拳印,連那具鐵甲都隨之凹陷進(jìn)去,直接鑲嵌進(jìn)了他的胸腔里。
有的人,攔腰挨了一腿,就如同昨晚的荒木禪師,當(dāng)場攔腰斬斷,上下兩截身體分割開來,凄慘無比。
而更多的人,整個腦袋,連頭都被易塵一拳打爆,紅白之物四濺,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不可能,這、這怎么可能?”
瘦猴渾身發(fā)抖,就連說話都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
在他的面前,是滿地的尸體橫陳,滿眼的鮮血淋漓。
整個黑煞寨,整整一百三十二號人,從開始到結(jié)束,不過用了七八個呼吸的時間。
現(xiàn)在,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一百三十一具尸體,破碎不堪,凄慘萬分,就這么眼睜睜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那個滿手鮮血,全身染紅的男人,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用那把早已布滿豁口的軍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刀尖上,還啪嗒啪嗒的滴著血。
“你知道,我為什么留著你不殺嗎?”易塵淡淡問道。
瘦猴劇烈的搖了搖頭,可是隨即就像意識到了什么,又馬上拼命的點頭。
“那你說說看,只要說對了,我就不殺你!”易塵笑著說道。
“只要我說出來,你就真的不殺我?你保證?”瘦猴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也是干過殺人放火的悍匪,很清楚道上的規(guī)矩。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隨便說話。
“當(dāng)然,我是皇上欽點的舉人,馬上就要去云巖縣赴任,成為那里的縣令。你看,這是我的官印。我一個讀書人,做的又是父母官,當(dāng)然是說一不二了?!?p> 易塵晃了晃那方黃銅官印。
“好,我、我告訴你!你別殺我,我以后一定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笔莺镆荒樥J(rèn)真的說道,卻是緊張萬分,連聲音都在發(fā)抖。
“放心好了,我們讀書人都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要是反悔,就天打五雷轟!”易塵舉起手發(fā)誓道。
瘦猴點了點頭,似乎已經(jīng)相信了易塵。
“是、是這樣的,前幾天有人找上我們黑煞寨,說是要出三萬兩銀子,讓我們在這條官道上,殺一個騎白馬的年輕人?!?p> “他給了我們老大五千兩的定金,還送了這一堆的軍刀軍甲,甚至連這種價值五百兩的穿甲連弩都送來了?!?p> 五千兩的定金,三萬兩的報酬!
而且,還給了如此之多的武器裝備,全都是精銳軍隊的軍刀和軍甲。
尤其是那三十架穿甲連弩,每一架都價值五百兩銀子,甚至連一根箭矢,都值二兩銀子。
這種東西,可是連大城池的守軍都用不起,只有守衛(wèi)玉京城的八十萬禁軍,才會配備如此昂貴的穿甲連弩。
每架一口氣連射十箭,三十架穿甲連弩齊射,就算是武道宗師,也根本抵擋不住,分分鐘就要被射成刺猬。
這也是大秦王朝的武道界,頗為低調(diào)的原因。
他們非常清楚,就算是修煉成宗師境界,甚至是成為武道圣者,也無法和朝廷對抗。
一千人打不過你,那就五千人、一萬人,甚至是十萬人!
想想看,如果十萬人全都配備穿甲連弩,同時朝著你齊射,那將是何等恐怖的畫面?
鋪天蓋地,全是精鋼鍛造的弩箭!
就算是一百個武圣,也要瞬間死成肉泥,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得到如此之多的軍備后,黑煞寨的債主,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了這個大單子。
再后來,也就有了今天的埋伏!
可以說,他們這一百多號人,從昨天易塵入住驛站,就已經(jīng)得知了消息。
今天天還沒亮,這群人就吃飽喝足,埋伏在了這條道上,等了七八個小時才等到這匹白馬。
只可惜,他們做好了各種準(zhǔn)備,卻唯獨選錯了對象。
來的不是別人,不是什么武道宗師。
而是易塵!
一百多號人,在易塵的眼里,就跟一百多只雞一樣,而且還是剛孵出蛋殼的小雞仔。
脆弱不堪,如砍瓜切菜般,幾個眨眼,也就清掃光了。
“你還記得那人是誰嗎?”易塵問道。
瘦猴搖了搖頭,“小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記得老大管他叫趙大管家。那種語氣還特別恭敬,就跟孫子見到了親爺爺一樣。”
趙大管家?
莫非他也是唐家的人?
易塵微微皺眉,眼神深沉。
從昨晚枯木、焦木、荒木三大宗師的偷襲,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他在玉京結(jié)仇的人不少,但是能同時請動三大宗師的人,那就只有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