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騎著馬又來到了天之國城外,一路的顛簸讓他有些疲憊,風沙吹的他灰頭土臉。
“喲,你怎么又來了?!?p> “這次你們還要去請君主親自來看我是誰嗎?”
那小卒貼到另一個小卒的耳邊竊竊私語著。
“君上都給他招來了馬車到王宮里喝酒,說不定他還真是哪位大人,我們可得罪不起?!?p> “是啊,放行吧?!?p> “兩位在商量何事?在下今日還可否進城?”
“啊,大人請進?!?p> 小卒咧著嘴跑上前去將扶蘇的馬匹牽住,這種獻殷勤的做法讓扶蘇有些反感卻也樂在其中。
“那就謝謝你了。”
“這是小人應該做的,還請大人您在君上哪里替小人美言幾句…”
扶蘇在心里笑出聲來,想不到這守城小卒竟然如此守城,天之國與地之國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別啊。
“天色不早了,去幫我找家酒館住宿一宿吧。君上那邊我會幫你多美言幾句,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提到你當個王侯?!?p> “謝謝,小人就先謝謝大人了,大人,小人這就帶你去天之國內(nèi)最好、最氣派的酒樓!”
“下雨了,走快點吧?!?p> “大人,前面燈火通明處就是那‘神仙涎’了,這可是城內(nèi)最好的酒樓,那里面的美人兒人長得美舞跳得更美,那酒更是美味啊,說它千里飄香一點也不為過?!?p> “想不到你這守城小卒也來過這酒樓?”
“小人哪有這福分,這些都是我聽人說的。要是大人您能提拔提拔我,那小人就能進去享樂?!?p> 那小卒兩眼發(fā)著光,看著扶蘇就像看見神仙一樣,他一個勁兒的給扶蘇作揖就差跪下磕頭了。
“好吧,你先回去吧,君上那邊我會替你多說兩句。這里是五十兩白銀就算是我打賞給你喝酒的”
“謝謝,謝謝大人。大人您可真是我的‘靈祿’啊?!?p> “靈祿?那是何物?”
扶蘇將銀子放在小卒手上,小卒樂呵著將它捧在手心里。
“傳說靈祿是一枚有靈性的扳指,是盤古死后左耳所幻化,只要得到它就能與天下間所有的奇珍異寶結(jié)緣,這一生享盡榮華富貴,再也不愁吃穿?!?p> “那靈祿還真是個好寶貝呢?!?p> “傳說還有世間一個扳指與其相對,叫‘凌怒’,它是盤古的右耳所幻化。據(jù)說戴上它便能與世間所有武器對話。凌怒與靈祿都是盤古真人身軀所幻化被人稱為神物,這個凌怒神戒相傳被熾赤之國君主佩戴在右手,靈祿神戒至今下落不明?!?p> “一個靈祿,一個凌怒。一個能得天下奇珍,一個還能與兵器對話真是不可思議啊,可是那刀劍又無靈魂,如何與其對話?”
“這世間所有的武器下則用山林中的礦石打造,上則用龍鱗、鳳羽等奇珍,萬物有靈何況是沾滿了鮮血的刀劍。”
“嗯?!?p> “大人,那在下就告辭了?!?p> 扶蘇與小卒拜別后來到酒樓里,酒樓里酒菜飄香,人們手里卻都拿著武器,本該是把酒言歡的酒樓現(xiàn)在食客們卻刀劍相向,這讓扶蘇有些茫然。
“這位公子要吃些什么?”
“好酒好菜各自給我上一份?!?p> “好的,公子?!?p> 扶蘇拿出黃金遞給小廝。
“公子難道要直接付賬了嗎?”
“來你們這酒樓里喝酒吃菜難道不用付賬?”
“哎呦,難得一見的俊俏公子,我們這兒神仙涎有一個規(guī)矩,只要打贏在座的另一位客官便可不用付賬,勝者這筆賬由敗者付。當然公子你也可以直接付賬,那么就不用與人比試了?!?p> 小廝身后走出一位絕色女子,那女子左手拿著團扇朝臉上扇著風,右手叉在腰上,身材曼妙、婀娜多姿,一顰一笑都韻味十足。
“有趣,想不到貴店還有如此規(guī)矩,真是有趣啊?!?p> “公子,你的菜來咯?!?p> 小廝端著酒菜走來,他一揭開菜盤上的酒壺蓋子,那酒味便肆意涌出酒壺它在扶蘇鼻子邊舞蹈、跳躍,扶蘇深深吸了口氣,酒香彌漫在他的鼻子里。
“好一個神仙涎,就是那王宮里的龍樽酒也難于其相比啊。”
“公子居然喝過那龍樽酒,那龍樽酒可是御酒,小店這酒怎敢與其相比啊。”
“喝酒最重要的是酒其次就是心境,我與那龍樽酒無緣呢,上次是又驚又乍,讓我是飲而無味,真是可惜呢?!?p> “那小女子就不打擾公子喝酒吃菜了,小女子先行告辭了?!?p> 這杯中酒與盤中肉確實美味,扶蘇看著別人在那高臺上打斗,自己的手也有些癢癢了。
“小二,結(jié)賬。”
“公子是要付賬還是武斗?”
“這酒菜是我所吃,這賬當然也是我付,不過我還是要與在座食客斗上一斗?!?p> “好咧,公子?!?p> 小廝收拾好酒菜來到另一人身邊,那人戴著黑色面紗,端坐在扶蘇對面,他用布擦拭著劍身充滿殺氣的看著扶蘇。
“公子,請到臺下等候。這位客官就是你的對手了?!?p> 扶蘇來到臺下,臺上兩人揮舞著刀劍還未分高下。
“??!”
“這場比試是‘盧泉’公子取勝!盧泉公子的帳由‘糾溪’公子付!”
臺上二人結(jié)束了比試,盧泉就劍上的鮮血擦凈后收回鞘中。
“可惡!”
那人從地上爬起,他拍了拍屁股掏出銀子丟給酒樓小廝。
“請二位公子上臺來?!?p> 扶蘇二人走上臺去,小廝檢查了二人的配劍。
“在下扶蘇。”
“竹茹?!?p> “今日來此高臺上比劍也算我二人有緣,竹儒公子請賜教。”
扶蘇拔出佩劍,他等待著竹儒的行動,扶蘇已經(jīng)將劍拔出而竹儒卻依舊不為所動,扶蘇也不想乘人之危,二人僵持了幾秒,場面十分的尷尬。
“竹儒公子為何不拔劍?”
“扶蘇公子你已經(jīng)拔出劍又為何不朝我砍來?”
“哈哈哈,竹儒公子還真是風趣啊。我扶蘇不喜乘人之危,竹儒公子你手里無兵刃讓我實在下不了手啊?!?p> “好!”
竹茹拔出劍沖向扶蘇,扶蘇也立馬收好笑容握緊劍柄準備起來。緊緊只過了三招,扶蘇便將竹茹擊倒在地,他的劍也從高臺上掉了下去,看客們也紛紛散去。
“這人真是弱啊,要是我遇到他就好了?!?p> “是啊,這么弱恐怕最多只能接我五招吧。”
“這場比試是扶蘇公子取勝!扶蘇公子的帳由竹儒公子付!”
“沒事吧?!?p> 扶蘇伸出手想將竹茹拉起,竹茹卻自己爬了起來。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p> 說完竹茹便走下臺區(qū),扶蘇將懸在空中的手收回,他來到酒樓小廝身邊,拿出五十兩黃金放在小廝手中的菜盤里。
“竹儒公子的帳我一并付下?!?p> “扶蘇公子比試可是你贏了,這賬還是竹儒公子替你付……”
“罷了,竹儒公子劍術(shù)不精,我贏的也沒意思,哎,給我準備一間客房,再準備一斤酒、一碟牛肉給我送到房中。這五十兩黃金可夠?”
“夠了,夠了,扶蘇公子房間我馬上就去給你準備。”
扶蘇又回到座位上喝起酒來,竹茹也依然坐在他的對面,兩人僅相隔五尺。扶蘇舉起酒杯悄悄的打量著竹茹,而竹茹卻一直在躲避他的眼神,這讓扶蘇疑惑不解。
“扶蘇公子,房間酒菜已經(jīng)給你備好了,請隨我來?!?p> “好?!?p> 小廝帶著扶蘇走過高臺來到后院里,后院里種著許多花草,扶蘇推開房門,房里點著蠟燭,一股木香味沁人心脾。
“扶蘇公子,你要的酒菜就在那桌上,我先行告辭了?!?p> “好。”
扶蘇端起酒菜來到院中,他坐在石椅上,在圓月下看著月亮喝酒才是他的向往。
“小瑞餓了嗎?要不要出來吃點東西?”
“好!”
雪瑞探著頭從玉佩中飛出。后院里黑燈瞎火的,而且除了扶蘇沒有人。雪瑞干脆直接飛上石桌吃起牛肉來。
“今晚的月亮真圓呢?!?p> “是啊,扶蘇公子。”
“好吃嗎?”
“好吃,扶蘇公子?!?p> 每次看見天上的月亮扶蘇就會想起在上郡的那一晚,自刎的疼痛感雖然早已淡去,但那晚的滿天星月卻依然讓扶蘇記憶猶新。
“詩影姐姐,詩影姐姐……”
詩影真睡得香甜,卻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推搡著自己。她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詩影姐姐我們已經(jīng)到了?!?p> “是嗎?”
白芷拉開車簾,偌大的將軍府映入眼簾,詩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今日在馬車上睡覺,一路顛簸的讓她脖子又酸又痛,十分疲憊。
“走吧?!?p> 白芷與詩影走下馬車,軒柏等人緊隨其后到達。
“詩影姑娘,我已經(jīng)將你安全送到,那我就先回去向扶蘇將軍復命了?!?p> “可是天已經(jīng)黑了,樂仲公子不如明日一早就啟程吧?”
“不用了,扶蘇將軍就要去敕州城攻打天之國了,我得去助他一臂之力?!?p> “那樂仲公子注意安全?!?p> 樂仲將詩影安全送到后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上卿府。
“想不到已經(jīng)過去多年,這里依然如舊。”
將軍府大門緊閉著,大門外擺放著左右兩頭石獅子,那石獅子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是啊,詩影姐姐。我們?nèi)齻€小時候可非常喜歡騎在那石獅子上玩呢,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十分幼稚?!?p> “哈哈哈,白芷妹妹你小時候還因為爬不上去而大哭呢,走吧我們?nèi)团逄m姑母他們。”
軒柏依然沉睡不醒,白叩等人將他抬到了將軍府門前。
“川穹快來開門!”
“是夫人回來了!”
將軍府下人急忙將大門打開,白叩與白芷扶著軒柏著急的沖了進去。
“夫人,小姐,少爺。將軍這是怎么了?”
“川穹快去準備歸元丹,再燒一點熱水端到將軍房里來?!?p> “是!夫人!”
白叩等人將軒柏扶進屋里放到了床上,佩蘭為軒柏把了把脈。
“你爹爹他已經(jīng)好多了?!?p> “夫人,歸元丹先給你,我去端熱水?!?p> “叩兒,芷兒,你們先出去吧?!?p> “是,娘?!?p> 詩影獨自坐在庭院石凳上看著月亮,她一看到天上的月亮扶蘇的輪廓就會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即使他們相隔百里。
“詩影姐姐,吃點點心吧。”
白芷端來了點心放在石桌上,她吃著點心坐在詩影的旁邊。
“謝謝白芷妹妹,我不餓?!?p> 詩影看了看盤里的點心又抬頭看向月亮,點心有紅有綠上面雕刻著兔子,看起來特別的美味。
“這個糕點真的很好吃,趕了一天的路累死了,詩影姐姐怎么會不餓呢?姐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嗎?”
“沒……沒有?!?p> 白芷將手中剩下的半塊糕點一齊塞進嘴里,她見詩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月亮也抬頭看了看。
“詩影姐姐,今天的月亮還真是圓啊?!?p> “是啊?!?p> “詩影姐姐,你就吃一個嘛?!?p> 白芷在盤中挑選出一塊粉紅色的糕點,她拉開詩影的手將糕點放在她的手心里。
“好吧,唔呣,味道確實不錯?!?p> “我沒騙你吧?!?p> “嗯?!?p> 詩影吃完手中的糕點,拍了拍手上的餅渣。
“詩影姐姐?!?p> “嗯?怎么了?”
“你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吧?!?p> 詩影正想伸手拿盤中的點心,白芷這么一問嚇得她立馬把手收了回來。
“才……才沒有呢?!?p> “詩影姐姐你的臉紅了喲,我和姐姐從小玩到大,白芷可是十分了解姐姐呢。他一定長的眉清目秀吧,能讓姐姐這個大美人兒動心?!?p> “嗯……嗯,他十分與眾不同,可是我動了情他卻沒有動心?!?p> “姐姐可是美人榜排名第三的絕色佳人啊,他怎么會不動心?”
“他就是那么的與眾不同……別人愛的只有我的這張臉罷了?!?p> 詩影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的桃樹下,桃花早已落入塵土。
“喳,喳!”
一只黑鴉落在樹梢上,它在樹干上肆意的跳動著。
“詩影姐姐,你知道嗎?我哥哥也很喜歡你呢,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歡你?!?p> “白叩……哥哥,喜歡我嗎?!?p> “詩影!白芷!原來你們在這里啊,真是讓我好找。”
“哥哥!”
“白叩哥哥?!?p> “好啊,你們倆居然偷偷躲在這里吃點心。”
白叩拿起盤里的糕點一口丟進嘴里咀嚼起來。
“我……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白叩哥哥,白芷妹妹明天見?!?p> “哎,詩影妹妹。怎么了?”
詩影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起來她十分的生氣,白芷和白叩卻不知詩影為何如此。
“白芷,你給詩影妹妹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嗎?”
“才沒有呢!我也回房了!”
“都怎么了?”
白芷也走了,院中只剩下白叩一個人,他依然坐在石凳上吃著點心。
“啊,雪瑞今晚吃的好飽呢,扶蘇公子?!?p> “我也有些喝醉了,雪瑞回玉佩里吧,我也要回房休息了。”
“好,扶蘇公子?!?p> 扶蘇后來給雪瑞又點了八份牛肉,扶蘇與雪瑞今夜在這圓月下吃的酒足飯飽,扶蘇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它早已脹的鼓鼓,扶蘇打開房門吹熄蠟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它轉(zhuǎn)進扶蘇的耳朵里將他吵醒。
“誰???”
扶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在夢中他正躺在香醇的大酒缸里。
“咚咚咚…”
扶蘇回應著,但是敲門聲并未結(jié)束反而變得更加急促。
“別敲了!我聽到了!”
扶蘇打開門,門外筆直的站著一個人,在黑夜里扶蘇看不清那人的臉。
“你是?”
“扶蘇公子,在下有事相求?!?p> 這個聲音讓扶蘇有了些眉目。
“竹儒公子有何事?”
“扶蘇公子,你……你能來我房里一趟嗎?”
竹茹靦腆的說到。
“我為何要去你房里?”
“拜托了!”
竹茹雙手抱拳彎下腰。
“好吧,請帶路。”
扶蘇進屋拿起外衣披上,秋風瑟瑟吹在身上有些涼。扶蘇跟著竹茹來到他的房里,他房里的布局與扶蘇的客房相差無幾,桌上的蠟燭還在燃燒著。
“竹儒公子有何事要告訴我?”
“在下想請你幫個忙?!?p> “竹儒公子,請你有話直說,我好困呢?!?p> 扶蘇打了個哈欠,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的床上有一只老鼠,想請公子你幫忙將它抓走?!?p> “竹儒公子把我叫醒,讓我來抓老鼠?那鼠在哪?”
竹茹躲在門外指了指床,扶蘇走上前去拉開床鋪,一個灰白色的老鼠正在啃食著牛肉,扶蘇拔出劍朝它砍去,這靈活的小家伙居然躲開了,它跳下床朝門外跑去。
“啊?。±鲜?!”
那老鼠跑到了竹儒腳下,竹茹抓著門大叫起來,他急忙跳起。
“小聲一點!竹儒公子!”
扶蘇拿起劍將老鼠挑飛,那老鼠跑到樹上順著樹叉逃了出去。竹茹站在原地依然驚魂未定。
“想不到腰上戴著劍的竹儒公子居然會怕一只老鼠,公子劍術(shù)不精,沒想到還這么膽小……”
“我只害怕老鼠而已!”
竹茹氣沖沖地關上門,扶蘇呆呆的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好吧,回去睡覺?!?p> 扶蘇伸了個懶腰走回房里,他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但是這次他的美夢變成了噩夢。
“??!”
扶蘇瞪大了眼坐起身來,在夢里上郡城被攻破,自己也敵軍被抓住了,他被綁住了那明晃晃的大刀在他頭顱上懸置著,一聲令下那大刀劈下,扶蘇身首異處。疼痛感是如此的真實,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有些隱隱作痛。
“呼,呼!”
他穿上衣裳推開門,太陽早已掛在天上了。他走到前面,客人們早已散去,小廝們正在收拾著。
“店小二!”
“公子有何吩咐?”
“麻煩你幫我準備一套你的衣服。這是五十兩白銀,買你一套衣服可夠?”
“我的衣服?好,公子稍等。我這就幫你去拿。”
扶蘇坐在椅子上,桌上的點心看起來還不錯,他拿起吃了一口又抿了口茶。
“公子,給。這套衣服我還沒穿過呢。”
小廝將衣服遞給扶蘇,扶蘇拿起衣服準備回房換上。
“沒想到這粗布麻衣穿起來還真是不習慣呢?!?p> 扶蘇換好裝,收拾好衣服走出房間。他來到院子里抓起樹下的泥土擦在自己的臉上。
“請問公子為何打扮成這樣?”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可能會為你引來殺身之禍?!?p> “啊!”
小廝嚇了一跳,拿起茶壺急忙走開了。
“扶蘇公子!”
扶蘇轉(zhuǎn)過頭去,是一位姑娘在招呼他。那姑娘揮著手,絕色容顏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這笑沁人心脾、讓人如沐春風之中。
“姑娘你是?”
“哦,我忘了。公子不知道我是誰呢,但是我可知道公子是誰哦。”
“想不到我打扮成這樣也被認出來了,你我素不相識你究竟是?”
那女子邊笑邊朝扶蘇走來,突然她拔出劍劈向扶蘇。
“你究竟是誰?”
扶蘇連忙躲開,他拔出劍惡狠狠的看著那女子,這兇狠的表情讓扶蘇這張俊秀的臉看起來更加英氣逼人。女子的動作讓扶蘇不得不提高警惕,還在一旁打掃的小廝早已看傻了眼。
“看劍!”
女子揮劍朝他砍去,扶蘇舉劍擋住,這次扶蘇僅僅只用了兩招就將那女子的劍挑飛了,他的劍抵著她的喉嚨,那女子哭了起來。
“好熟悉的招式,你難道是?”
扶蘇撿起竹茹掉落的劍,這劍的確是昨日竹儒所持,劍身上面還刻了兩個字但是扶蘇不識。
“你該不會是竹儒公子的親妹妹吧?想不到他這個怕老鼠又不精劍術(shù)的膽小鬼還有你這么一個絕色妹妹?!?p> “扶蘇你這個大笨蛋!”
扶蘇丟下劍將竹茹牽起,竹茹拿出手帕擦掉臉上的淚,那黃色手帕上繡著一只蝴蝶,蝴蝶下方有四個字。
“抱歉,竹茹姑娘,我不是有心要傷害你的…”
扶蘇尷尬的笑了笑。
“扶蘇你真的是個笨蛋!”
“竹茹姑娘何出此言?”
“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膽小鬼竹儒公子!竹儒就是竹茹!”
“什么意思?”
扶蘇混了頭腦,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又怎么會是昨日那怕鼠的七尺男兒?
“扶蘇公子,你真的是個徹頭徹尾大笨蛋呢!真好騙!”
看著扶蘇疑惑不解的模樣竟惹得竹茹笑了起來。
“竹茹姑娘是竹儒公子?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扶蘇摳破頭皮也想不出竹儒為何要那么說。
“扶蘇公子你看?!?p> 竹茹從一個青色的瓷瓶子里倒出一粒白色丹藥,她將那白色丹藥放進嘴里。
“這…這怎么可能!”
站在扶蘇竹茹又變成了竹儒,扶蘇愣住了,竹茹無論是身高還是體貌都徹底變成了竹儒!就連她身上的配劍也變了樣。
“扶蘇公子,我所言屬實?”
“屬實……屬實?!?p> 眼前的竹茹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連聲音也變了。扶蘇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竹茹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姑娘這瓶中丹藥是何物?”
“我才不告訴你呢!人家好心好意前來道謝你昨夜肯幫我驅(qū)趕老鼠一事,沒想到你居然把刀放在人家脖子上!”
“我不知道姑娘你是誰呢,真是對不起,把你弄哭了?!?p> “這樣吧,扶蘇公子你就隨意送一件東西給我算是賠罪,如何?公子你送給我以后我就告訴你,我這瓶子里裝的是什么?!?p> “這……”
“不如公子就送我…唔…就送我你這腰間的這塊白玉玉佩吧?!?p> “不可!這個玉佩是父母所賜,在下實在不可贈予姑娘?!?p> 這塊玉佩是扶蘇的娘在扶蘇幼年時親手送給扶蘇的,扶蘇又怎么會將這塊珍貴無比的玉佩贈予竹茹這個素不相識的人。何況這塊玉佩里還有一只白龍呢。
“想不到你還挺孝順,那就把你這劍送給我,如何?”
“這劍也不能?!?p> “真是小氣呢。”
“我把這血金紋牌送你如何?”
扶蘇解下腰間的紋牌,那紋牌上還隱隱約約透著血紅的光芒。
“喲,難道扶蘇公子是地之國的丞相?”
“哪里,在下只是個上卿。”
“扶蘇公子,你還真是奇怪呢,這一塊血金紋牌難道不比你那配劍、玉佩值錢?”
“有些東西不能用錢來衡量?!?p> “好吧,你就把你手上那翡翠戒指送給我吧?!?p> 扶蘇將左手上的戒指拉下,放在手掌上,竹茹將它拿過來放在一個金色的錦囊里。
“好,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這瓶子里是何物?!?p> 竹茹將瓶子里的丹藥倒出一粒遞給扶蘇,扶蘇接過用手指輕輕捏了捏。
“這丹藥名為‘換顏丹’,顧名思義服下后就會改變自己的外貌,藥效能維持三個時辰?!?p> “哇,真是天助我也!”
“什么?”
“沒什么?!?p> 扶蘇將換顏丹吃下,他拔出劍照了照,明明已經(jīng)吃下了丹藥,自己的樣貌卻并沒有改變。
“怎么沒變?”
“扶蘇公子,你要想象成別人的樣子這樣就能變成別人了,如果你要變成一個沒有人見過的樣子,就將別人的眉眼與自己的臉組合在一起?!?p> “嗯,我試一試?!?p> 扶蘇閉上眼在腦海里想象著別人的模樣。
“扶蘇公子,噗嗤!哦不,扶蘇姑娘,哈哈哈!”
扶蘇睜開眼拿起劍照了一照,外貌果然改變了,扶蘇竟然變成了詩影!一旁的小廝看傻了眼。
“這換顏丹果然厲害!”
“扶蘇公子,這姑娘是誰啊?”
“是……她算是我的妹妹吧?!?p> “扶蘇公子,你的妹妹長得真漂亮呢。”
“嗯。”
扶蘇又閉上眼,他準備變成一個長相普通的小廝,這樣才好在這天之國里行動。
“竹茹姑娘!”
“怎么樣,扶蘇公子,我變得很快吧。”
扶蘇剛剛睜開眼,身前的竹茹又變了一個樣貌,她變換的速度讓扶蘇嘆為觀止。
“扶蘇公子,你為何要變成小廝模樣?”
“竹茹姑娘請隨我來?!?p> 二人走出酒樓,扶蘇表情忽然變得凝重、憂愁。他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眼前竹茹,這讓竹茹也感到有些緊張。
“我就實話實說吧,地之國想滅掉天之國,我作為地之國的上卿不得不為他們破城出謀劃策,我這次來天之國就是為了想破城之法的。打扮成這樣也是為了更好的避人耳目?!?p> “我又不是天之國人,無論是地之國想攻打天之國還是扶蘇公子潛入城中尋法都與我無關,不過,扶蘇公子既然肯將這秘密說給我這個生人聽,讓我很感激,我一定會幫公子保守秘密的?!?p> “謝謝你,竹茹姑娘。”
“公子就稱呼我竹茹吧。”
“好,那姑娘也稱呼我扶蘇吧。在下還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我們有緣再見?!?p> “扶蘇?!?p> 竹茹又從瓶中倒出三顆換顏丹,她牽過扶蘇的手將丹藥放進了他的手心里。
“注意安全?!?p> “謝謝?!?p> 扶蘇將丹藥收起,二人就此相別。竹茹小心翼翼將錦囊中的戒指拿出來看了看又裝了回去,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叩兒!芷兒!”
佩蘭推開房門,在院里打喊著。白叩三人正吃著早點。
“哥,好像娘在叫我們。”
“走,我們?nèi)タ纯础!?p> “叩兒!芷兒!你爹爹醒了!”
三人沖進房里,軒柏正靠在床頭喝著湯藥,他的臉色已比昨日紅潤了許多。
“白叩快去給我備馬!芷兒你去給爹爹把盔甲找來!”
“柏哥你身體還未康復!”
“是啊,爹爹。您這是要準備去哪兒?”
軒柏一把奪過佩蘭手里的湯藥一飲而盡,翻起身來準備穿鞋襪。
“我雖然被吊在天上奄奄一息,但我也依稀看到是扶蘇公子救了我,代價就是替我出征。出征本來就是將軍的責任,我又怎么能讓扶蘇公子替我去冒這個險,我心不安啊!快去給我備馬,我現(xiàn)在就去敕州應戰(zhàn)!”
“柏哥,不可?。∧氵@才剛大病初愈,怎么能去戰(zhàn)場上廝殺?!?p> “我心意已決!”
白叩與芷二人在門外本想攔住軒柏,卻也知道他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性格,只好放行。
“柏哥!你千萬不能去啊!”佩蘭臉色慌張的望著軒柏。
“佩蘭!你我相識百年,可知我軒柏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我哪有那么柔弱!”
軒柏穿好盔甲走到將軍府外,一匹黑馬正在樹下吃著草。
“軒柏叔叔,扶蘇的本領你是知道的,你不如在府里好好養(yǎng)好傷,等傷好了再趕去相助扶蘇也不遲啊?!?p> “對啊,爹爹?!?p> 軒柏翻上馬背,正準備走,詩影的一番話又讓他猶豫了起來。扶蘇無論調(diào)兵遣將還是排兵布陣都不遜色于沙場‘老將軍’軒柏。論謀略的話扶蘇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軒柏漸漸了松開手里的韁繩。
“軒柏叔叔,你如果就這樣拖著傷病去,說不定還會拖累他。”
“爹,詩影妹妹說的很有道理,你不如再休養(yǎng)幾日?!?p> “也罷,那就再休養(yǎng)幾日吧。”
軒柏跳下馬,脫下頭盔走進府中。白叩立即將那黑馬拉走,以防軒柏又改變心意。
“瞧一瞧,看一看咯,上等的鞍山石!”
扶蘇從城中小販手里買到稀有礦石,自己喬裝后來到天之國城門口販賣。
“你這蒼青石賣多少黃金?”
“公子既然喜歡,那這蒼青石我只買你三十兩黃金,這價如何?”
“三十兩黃金!你比別人便宜了整整一半呢!快全部給我包起來!”
那人急忙掏出三百兩黃金想把扶蘇手中所有的蒼青石買下,這么便宜的蒼青石讓他紅了眼。
“不過,公子你還需要回答我三個問題?!?p> “快,快問吧。”
“公子可是天之國人?”
那人點了點頭。
“這天之國里可有什么小溪、河流?”
“你問這個干什么?天之國沒有一條小溪,連湖都沒有。我們天之國內(nèi)的池塘都是從其它河里運的水?!?p> “好?!?p> 扶蘇用塊粗布將礦石包起遞給那人。
“還有一個問題,你不問了嗎?”
扶蘇搖搖頭,那人將黃金放在扶蘇一旁。
“在下前胡,以后如果還有如此便宜的蒼青石請閣下到城東‘連天柳’下尋我,這蒼青石對我有極大用處,謝謝了。”
“好。”
那人拿上礦石走開了,扶蘇收撿好黃金、礦石來到天之國城墻上。他換顏成了地之國守城小卒的模樣混入其中。
“這場對弈,看來是我贏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