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最后還是上了他們的車,她自己提議,讓他們將自己綁起來,這樣就算她真是被感染,發(fā)生了轉化,也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盧優(yōu)迫于多方壓力,又聽鄭旭肯被綁上,終于不再鬧騰。
她跟李昊然換了座位,坐到副駕駛去,季白和祁夏夾著鄭旭坐在后排。
江弄墨并不介意與鄭旭坐在一起,但祁夏以她是醫(yī)生,方便就近觀察鄭旭為由,要求更換座位,江弄墨也就沒有拒絕。
換完一圈,最開心的要數(shù)李昊然。
他坐了第二排的中間位置,左手邊是位女神級別的美女,右手邊是本場中明顯的高配,很方便兩邊來回獻殷勤,忙得他一個不亦樂乎。話都比之前多了很多。
隊伍重新上路,順順當當?shù)赜珠_了大約半個小時。
然而越往前開,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車子越多,最后竟然開始了堵車。
甚至本來往返相背的兩條路,都被匯成了一條。
也不知道具體是從哪個路段開始的,反方向的那段高速上,同樣都被去往C市的車子占滿了。
就跟春運似地,車子堵得水泄不通,十分鐘也挪不上半米,開了車窗,比鄰的兩車就能開出一場茶話會來。
焦躁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但秩序卻十分井然,因為在擁堵的路段上,每隔一段,就有一名軍人負責檢查、疏導。
這種還在有人管理,政府還在發(fā)揮作用的情況,很大地緩解了人們的恐慌情緒。
負責他們這段路的小兵同志不過二十來歲年紀,檢查AM的車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是出任務的救援小隊,跟王隊打過招呼后,又來季白他們這邊作了個自我介紹,兼打招呼。
小兵名叫紀明,軍禮行得極為恭敬,大概是在王隊那就認識到了雙方的軍銜差距,過來季白他們這邊時,也像是在面見領導。
但在見到被綁起來的鄭旭時,卻仍一絲不茍,認認真真地詢問了她被綁起來的原因和感染的可能性。在聽到祁夏說給她吃了退燒藥,已經(jīng)有明顯的退燒趨勢下,仍不假辭色地要求祁夏當即再給她測量一次體溫,直到見到體溫果然只比正常人高出一點,遠不到感染者的程度時,才不好意思地連連道歉。
季白挺喜歡這名小兵,被堵在路上無聊,他就數(shù)著這人來來回回在他們這一條道上跑了幾回。
天將擦黑時,車道還是沒有暢通,大有要堵上一晚的趨勢。
鄭旭這時差不多也已經(jīng)退了燒,祁夏給她解了綁,卻還是讓她繼續(xù)坐在他們車里。
反正無事可干,大家索性拿了吃的,各自填飽肚子。
季白就趴在車窗上,見紀明也抓著袋餅干邊走邊吃,就喊他:“你吃飯也不歇一會兒噠?來我們這兒坐會兒吧,還有零食。”
紀明跑近了幾步,卻沒真地過去,“這段路我負責的,得隨時盯著。特殊時期,人手不足,不能松懈!”
季白點點頭,表示明白。
紀明就傻傻地笑笑,跑了。
鄭旭在旁邊看著,低喃了一聲,“會好起來的,對吧?”
季白回頭,“會的。”
這是一句沒有意義的安慰,甚至是一句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安慰,因為他終將跟這個世界毫無關系,他甚至都不清楚這個世界究竟是真是假,但他覺著,其實答案自在鄭旭心里。
鄭旭就溫和地笑笑,肯定地點了點頭,“一定會的?!?p> 大約在晚上七點來鐘,隊伍徹底停滯,連十分鐘走半米的速度都沒有了。
七點半的時候,紀明先急慌慌地跑去跟王隊說了什么,說完,兩人又一起過來他們這邊。
紀明用最短的時間解釋了前面的情況。
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指揮處監(jiān)控到高速公路附近一里開外出現(xiàn)了大批的喪尸,正在向高速這邊移動。
喪尸們的速度不快,但早晚會一窩蜂地到達高速。這邊車輛封堵,等到喪尸群來了,人們連跑都沒地方可跑。
紀明所屬營隊所接到的任務,就是保住這條高速,確保前往省會C市的車輛和人流可以順利安全到達C市。
為了確保整條路段不出問題,整個營隊被分散部署,如今出現(xiàn)大批喪尸,一時之間很難聚集人手。
早在紀明見過兩支救援小隊時,就已將他們的情況向自家營長匯報,因在各自執(zhí)行任務,營長原沒有要煩擾他們的意思。
但如今情況危急,營長即刻聯(lián)系紀明,令他代為說明情況,并正式向AZ、AM兩支小隊求援。
聽了情況,暢譽和王隊都認為應該分出人手幫忙。
不說別的,如果尸潮真上了高速,他們這些人也必首當其沖,就算他們能在車與車的縫隙間跟喪尸玩游擊戰(zhàn),他們的保護對象也未必能撐住。
王隊很快點了自己的一半人,等著暢譽這邊點人,然后一起前往指定地點,抗擊尸潮。
暢譽此時卻不得不有點猶豫。
這可跟帶著人上樓搜房間不同,他自己是不太怕喪尸潮的,但眼下這群小孩兒卻未必可以直面與喪尸潮的戰(zhàn)斗。
這些人,別人看他們可能是“軍人”,暢譽卻深知,他們很多人其實跟手拿武器的大學生沒什么不同。
他猶豫了一下,但見李昊然一臉躍躍欲試,便開口點名道:“這樣吧,昊然和蔣哥跟我過去,其他人在這兒留守?!?p> 蔣順文沒想到會點到自己,楞了一下,“我得在這兒守著車吧?”
暢譽道:“不用,這堵成這樣,車子開不起來。蔣哥,您是我們中少有的老手了,只能勞煩您了?!?p> 蔣順文還是不愿,“不是,我這個不太行的……”
盧優(yōu)這時候突然插口,“我也去!”
暢譽擰了下眉,“你在這兒留守,會安全些?!?p> 盧優(yōu)狠狠瞪了季白一眼,跳下車,堅持,“我不想待在這兒,暢哥我跟你走?!?p> 暢譽瞥了季白一眼。
后者無奈地攤了攤手,他有什么辦法,他歉都道了,還能干嗎?
暢譽還試圖跟盧優(yōu)解釋,“前面有很多喪尸,到時候我們不可能分成一個人來保護你……”
盧優(yōu)撇嘴,“我不用別人保護,我的小兔子會保護我的!”
王隊這時已經(jīng)在招呼他們。
暢譽嘆了口氣,不想再多說,他抬眼,問蔣順文:“那蔣哥您呢?”
蔣順文想了想,“那要不,我跟你們去吧。我好歹還能護著優(yōu)優(yōu)一點?!?p> 盧優(yōu)向他投去感激地一瞥。
暢譽胡亂點了點頭,交代季白顧好這邊,然后確定了鄭旭已經(jīng)徹底退燒,將她送回大巴,又同王隊一起,象征性地去與朱院士和吳教授說了一聲,便帶著隊走了。
他們這車里,現(xiàn)在只剩了季白、祁夏和江弄墨三個。
季白對這兩人都頗具好感,三人說話也沒什么顧忌。
季白下巴抵在前座的椅背上,透過前車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嘀咕道:“你們覺不覺得蔣順文有些奇怪???剛剛他明明不想去的,可盧優(yōu)一說要去,他就改主意了,發(fā)現(xiàn)沒有?”
江弄墨輕輕地笑了一聲,“那個人一看就心術不正,說不好就是個新人殺手,所以暢譽才想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誰知道盧優(yōu)非要湊上去呢?!?p> “新人殺手?”祁夏問:“什么意思?”
江弄墨解釋,“卡牌世界中,有一些人非常喜歡獵殺新人,倒也不是為了要弄死他們,而是想要騙取他們手中的本命卡。老人們在這里呆久了,就會知道如果有人威脅你交出卡牌,不然就殺你,那是寧死也不能交的,因為他最后還是會殺你。但新人往往就會輕信這些交牌不死的鬼話,可能會將本命卡交出去?!?p> 季白問:“本命卡很重要嗎?”
江弄墨道:“本命卡是每個人身上唯一一張會隨著你能力的提升自動升級的卡牌。當然,本命卡的所屬如果發(fā)生轉移的話,是會變成普通卡的。但據(jù)說,如果將別人的本命卡與自身的本命卡融合,會大幅度提升本身本命卡的能力,所以就會專門有人到處收集別人的本命卡,然后到市場上去高價轉賣?!?p> “那失去本命卡的人,會怎么樣?”
江弄墨想了想,“其實也不會怎么樣吧!也不過就是失去一張可以自動升級的卡牌而已。卡牌空間的S級高手里,至少有兩個人用的就不是本命卡,也沒怎么樣!”
季白很感興趣地問:“為什么他們不用本命卡?。俊?p> 江弄墨:“嗯……這個嘛,我也只是聽說過,好像一個是在新人時期就失去了本命卡,另一個呢,就是本命卡太廢了,干脆沒用?!?p> 祁夏:“什么樣的本命卡算太廢了?”
江弄墨笑:“這個是要因人而異的啦!我說本命卡太廢的人就是撲克軍團的團長程毅,他的本命卡是一副撲克牌,但他本人的性子比較沖,撲克在他手中毫無用處,最后干脆成了撲克軍團的象征,沒有絲毫戰(zhàn)力價值。但S級里也還有一個用撲克的,大家都叫他魔術師的,撲克在他手中就是神器。所以啦,本命卡這種東西,還是看最后的強化?!?p> 季白沒想到竟然會聽到兩個使用撲克牌作為本命卡的人,他相信江弄墨應該只是隨意說起,便也跟著不甚在意似地道:“怎么這么多人以撲克牌作本命卡的?”
江弄墨:“這個是抽的,也不是自己選的。不過比較而言,撲克也確實比較濫大街。”
好吧……
季白湊近江弄墨,狗腿地道:“**,你到卡牌空間多久啦?好像知道很多誒!”
“**……”江弄墨溫柔的面龐難得地爆起一點青筋。
“啊?”季白趕緊改口,“不是,弄墨姐……”
江弄墨咬牙,“別叫我姐!”
“哦!”季白無辜地應了一聲。
女人啊,真是的!
明明之前還叫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