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將近一個月,沈勵誠卻突然奇跡般的好轉(zhuǎn)了。
他開始正常吃飯,開始在病床上處理公司的業(yè)務(wù)。
這一個月,沈一國像是突然老了十歲,滿臉滄桑的看著病床上的沈勵誠,不禁感慨道:感謝老天,謝謝你沒有帶走我的兒子,之前我做下的孽,我自己來贖。
等沈勵誠回到公司上班的時候,川城那邊也穩(wěn)定了下來,各地都在幫助川城進行災(zāi)后重建。
總裁辦公室里,他依靠在寬大的椅背上,面前的電腦頁面還停留著川城最新的消息。
沈哲拿著文件敲門進來,立在辦公桌前,“總裁,這是白血病基金會的籌備工作進展?!?p> 沈勵誠抬眼看了看沈哲,他這段時間消瘦了很多,之前在川城受傷之后根本沒有休養(yǎng),回海城之后沈勵誠病重,沈老爺子怒氣之下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沈哲身上,據(jù)說沈老爺子拿出了沈家家法,棒打了沈哲。
拿起文件,沈勵誠翻閱著,語氣有些輕飄飄的:“阿哲,那個女人......”。
話說到一半?yún)s頓住了,沈勵誠手上的動作停下來,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總裁,需要去查嗎?”
沈哲領(lǐng)會到沈勵誠的意思,馬上接話道。
“不用了?!?p> 沈勵誠知道,只要想查,便會知道那個女人所有的一切。
他迅速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靠著椅子轉(zhuǎn)了個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從川城回來以后,沈勵誠病重的消息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沈氏趁機放出沈勵誠在災(zāi)區(qū)分發(fā)物資的照片,沈氏的黑料被徹底壓了下去。
沈勵誠在群眾心里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所有沈氏開發(fā)的小區(qū)里全部張貼了檢測報告,沈氏的樓盤被搶購一空,這一次,沈勵誠一箭雙雕,將自己和沈氏集團又一次推向了神壇。
“總裁,老爺子讓你今晚回沈家老宅,他說有要事和你商議?!?p> 沈哲拿起文件恭敬的說。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p> 沈勵誠轉(zhuǎn)過身,拿起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開始工作。
沈勵誠向來這樣拼命三郎的工作,這不過才出院幾天,便開始加班處理公司的業(yè)務(wù),沈哲深知他的脾氣,不再多說,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直到沈一國的催促電話打過來,沈勵誠才看到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抬腕一看已經(jīng)七點了。
沈勵誠疾步走出電梯,跨進主駕駛,黑色的賓利緩緩駛出了沈氏停車場。
沈家老宅建在余山半山腰,是當(dāng)年沈榮光留下的一座古色古香的園林,后期經(jīng)過修葺重建,便成了現(xiàn)在的沈家老宅。
車子駛到了門口,沈宅厚重的大鐵門被打開,園子里小橋流水,假山?jīng)鐾?,穿過一條曲折蜿蜒的長廊,就到了大廳。
沈管家和一排傭人立在門口,恭敬地彎腰:“少爺回來了?!?p> 沈一國坐在諾大的餐桌前,不時有傭人上菜,沈勵誠走到近前,問候一聲:“父親?!?p> “坐吧”
沈一國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傭人向前一步將椅子拉開,沈勵誠坐下,拿過盤子里的溫毛巾擦了擦手,眼角的余光看到對面竟然還擺著一副餐具。
“父親,沈哲說你這次叫我回來有要事商議,是何事?”
其實沈勵誠的心里大約猜到了七八分,對面的餐具,大抵是給秦薇薇準(zhǔn)備的。
沈一國不緊不慢的開口:“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這次生病,我想了很多,父親已經(jīng)老了,真的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勵誠啊,你該找個人在身邊照顧你了。”
“胡媽一直把我照顧的很好,我不需要那么多傭人?!?p> 沈勵誠拿起面前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微苦的茶香在口中蔓延開來。
“你這孩子,凈說胡話,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非要氣我不成!”
沈一國故作嚴厲的說。
“父親,我暫時沒有成婚的打算,我也不想單純找個人照顧我,再說,秦薇薇那樣的大小姐,如何來照顧我?”
沈勵誠微蹙著眉,表情冷峻。
他想到父親一再的逼自己和秦薇薇成婚,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女人又托了秦父來找過沈老爺子了。
“勵誠啊,我今天要說的人,可不是薇薇!”
沈一國故作玄虛的往門外看了看。
沈勵誠有些吃驚的隨著沈一國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不相信除了秦薇薇,誰還能進的了沈家的門,更何況還是未來沈氏的少夫人。
“你還記得蘇濟仁的孫女嗎?”
沈一國饒有興趣的看著沈勵誠。
“蘇濟仁的孫女?”
沈勵誠細細回憶了一下,雖然常年收到蘇濟仁從美國寄過來的藥,但這么多年,沈勵誠卻從未再見過蘇濟仁,更別提他的孫女了。
“你見過她的~”
沈一國嘴角揚起了笑意,高興的喝了一口茶,看著沈勵誠滿臉疑惑的樣子,沈一國不禁笑出了聲,“兒子啊,當(dāng)年你受傷在急診室的時候,蘇濟仁帶著他的孫女正要回美國,當(dāng)時我求他救了你,你昏迷的時候還緊緊拉著人家孫女的手呢。”
沈勵誠當(dāng)下黑了臉,他的確不記得這些事了,當(dāng)年的事對他而言就如噩夢一般,怎么還會刻意去記得那些細節(jié)。
“勵誠啊,蘇老爺子已經(jīng)去世了,據(jù)說他生前整理了很多疑難雜癥案例,現(xiàn)在全在他孫女手上,我調(diào)查過了,那個孩子是學(xué)醫(yī)的,哈佛醫(yī)學(xué)院的高材生,主攻血液病方面的研究,對醫(yī)治白血病兒童也頗有成就,最主要的是,那個孩子的血型和你匹配,有她在你身邊,能給你治病,還能護你周全??!”
沈一國語重心長的說。
蘇濟仁的孫女?哈佛的高材生?白血病兒童?熊貓血?
這些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線索,瞬間在沈勵誠腦海中劃過,他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可置信,不!不可能這么巧!
“你瞧,她來了?!?p> 沈一國笑著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沈勵誠緩緩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她今天化了淡妝,粉腮紅潤,秀眸靈動,一頭微卷的長發(fā)披在肩上,芙蓉如面柳如眉。
一條簡約的黑色長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膚白如雪的脖頸上帶著一條鉆石項鏈,她站在那里,閃耀的像是夜空中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