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證明?
銀光撕破黑暗,從罅隙中透了出來,漸漸變成緋紅的橘色,昭示著今日應(yīng)當是個大晴天。
這天可真奇怪,前幾日都冷的穿上了薄襖,可最近兩日氣溫竟在逐漸回暖,特別是今日,還在清早,便讓人覺著有一絲燥熱。
明明都已經(jīng)快到深秋了啊?
蘇染今日送三個小蘿卜頭上學,順便去衙門。
宋言和白遠江都苦著一張小臉,磨磨蹭蹭的不想去。
“唉!做小孩真難,還要上學”宋言故作老成,搖頭晃腦地長嘆一聲。
在他身邊的白遠江,“是??!小孩子的煩惱就是要上學”
白川濃:“快走啦,別耽誤姐姐的事”
蘇染很有耐心,等他們發(fā)泄完自己的小情緒后,上車坐穩(wěn)了,這才緩緩架著驢車往鎮(zhèn)上去。
路上,她通過詢問三個小家伙,這才知道了沈旭寧的來由。
原來,昨日他們被秦府的下人護送回家,三人不知宋書奕被抓了,作為宋書奕手底下的學生的白川濃和白遠江自然知道宋書奕今日被派去整理書籍庫。
因此都只當他是因為任務(wù)繁重,由此委托了別人來先把他們送回家。
路上,三人正在比賽背詩,背的正是蘇染教給他們的唐詩三百首。
不得不說,三個小家伙的好勝心都十分強,生怕落后了,因此吼的那是一個比一個大聲。
好像聲音大就代表知道多一樣。
然后,一旁路過的馬車里半瞇著眼打盹兒的沈旭寧就聽見了。
他將藥材配好,蕭銜服下后,整理藥材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味蒲藍草竟是受了潮。
可這味藥剛好就是明天蕭銜需要用的。
為了明天能夠一覺睡到大天亮,沈旭寧還是親自去了鎮(zhèn)上,就在回去的途中,遇上了坐在驢車上的三人。
好家伙!
他認真一聽,這不是他大中華兒女必背的唐詩三百首嘛!
又聯(lián)想到蕭銜口中那個極為可能是他老鄉(xiāng)的存在,沈旭寧簾子一掀,就上了他們的驢車。
開始套近乎......
于是就有了蘇染回來的時候,見到門口托著下巴等她的“三小一大”那一幕......
把他們送去書院后,蘇染直奔衙門。
在出書院的時候,還跟進門的李懷民大了個照面。
李懷民嚇的后背頓時涼颼颼,急忙把一雙手藏在了后背。
眼神仿佛帶著乞求:莫打了,他已經(jīng)付不起一百兩一只手的銀子了!
蘇染瞧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李懷民長噓一口氣。
“等等,你干什么的?”
今日秦牧沒有一起來,衙門的人并不認識蘇染,一把將這個背著一個大背簍的女孩攔住了。
蘇染看了看他們。
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立著案鼓面前,拿起棒槌,“砰砰”幾下。
然后歪頭看著那幾名捕頭,眼神仿佛在問:現(xiàn)在可以進去了嗎?
捕頭:......
這是哪來的虎丫頭?
“進來吧,你最好是有事,若是無事?lián)艄?,可是要被打板子的!?p> 剛剛率先攔住蘇染的那名捕頭臭著臉道。
就在蘇染一只腳剛踏進衙門,身后便傳來了聲音:“蘇姑娘等等!”
秦牧急急從馬車上下來,他沒想到蘇染竟來的這樣早。
他差點就沒趕上了。
衙門的人都認識秦牧,捕頭們沒有攔他。
蘇染朝他點頭示意,秦牧笑了笑,“不如我陪蘇姑娘一同進去?”
蘇染點頭應(yīng)允。
門口擊鼓,朱大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得知又是蘇染,他有幾分頭疼。
這事情好像不對調(diào)???
怎么宋家那個小丫頭不籌錢救宋書奕,反而今日又鬧上來了呢?
清水鎮(zhèn)人口規(guī)模大,儼然已經(jīng)有小型縣的規(guī)模。
但他們所屬的洞口縣,卻距離有六十公里之遠。
因此,為了管轄的方便,清水鎮(zhèn)特例在鎮(zhèn)上也開設(shè)了衙門,方便管理。
到了堂上,蘇染先行了一禮,卻并未跪下。
朱大人皺眉,有些不悅,但看到一旁的秦牧,最終還是沒有多說。
朱大人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問道:“你擊鼓所謂何事?”
蘇染抬頭望著朱大人,年僅十五歲的她站在這公堂之上卻并無一絲膽怯,平靜地開口道:“朱大人,關(guān)于家父打破張員外花瓶一案,我有話要說——我爹爹是被冤枉的”
此話一出,朱大人臉色變了。
而他眼里那一閃而過的心虛卻剛好準確地被蘇染捕捉到。
看來她昨天恐怕不應(yīng)該去找李懷民,而是應(yīng)該找堂上這位?
不過那就沒有那一百兩銀子啦!
不虧!
蘇染自我安慰道。
朱大人朱文利當然知道宋書奕是冤枉的!
但是這丫頭怎么知道的啊?
“哦?你何出此言?”朱文利瞇著一雙單眼皮綠豆小眼睛問道。
蘇染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把背后的背簍脫了下來,從里面摸出了兩個白色的花瓶。
正要把他們放在地上,歪頭想了想,又把它們裝了進去。
站直了身子,道:“張員外家的花瓶是早就碎了的,因此并非我爹爹打碎,蘇染有辦法證明,還請朱大人跟我一同前往張員外家中證明”
朱文利本想直接開口拒絕。
可蘇染看出了他的意圖,“本案要證明其實并不難,可這證物,朱大人卻并未將它帶回衙門,因此蘇染才辛苦朱大人一同前往張員外家......還是說,我們平常老百姓就連個翻案的機會都沒有呢?”
蘇染目光清澈,一身尋常姑娘家的打扮,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不太會鬢發(fā)髻,只是將頭發(fā)隨意束在腦后。
她站在堂下直直地看著朱大人,并無一絲怯意。
這姑娘說話不討喜!
但朱大人是個父母官。
這么多人都看著的,確如蘇染所說,證物他沒有帶回衙門已是失職。
朱文利朝秦牧看了看,見他也一副思索狀地看看蘇染,又看看地上那塞滿亂七八糟東西的大背簍。
“那好!本官便隨你跑一趟,你若是不能拿出證據(jù)來,那本官便打你五十大板!”
朱文利站起身,衙門一眾人等,風風火火地到了張員外家。
“老爺老爺......朱大人他們來了,來了有十幾人呢!”
外面的小廝急急忙忙跑了進來稟告。
衙門?
難道是來送銀子的?
怎么來了如此多人?
張員外起身,準備去門口迎上一迎。
簡一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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