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張員外好摳!
張員外左手腆著肚子,右手摸著稀疏的小胡須,半瞇著眼,神態(tài)悠閑地往門口走。
走到半路,卻遇到了已經(jīng)進(jìn)門的朱大人一行人。
張員外忙拱手,身子側(cè)到一邊:“哎喲,朱大人,今兒怎么您親自來了,也不說一聲,張某人也好提早準(zhǔn)備席面呀,快快快......里面請”
張員外面色帶笑,一雙眼睛卻不動(dòng)聲色地打量著蘇染一群人。
心下暗怪: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張員外家的客廳倒是裝飾的挺有格調(diào),進(jìn)門便看見那正位的中間,擺放著一對精致玲瓏的玉雕白菜擺件,桌椅是紅木的,每張坐凳的四角,都雕刻著花紋繁復(fù)精致的葫蘆畫式。
左右兩邊,還擺放著兩個(gè)四折屏風(fēng),也就是之前蘇染在家最常繡的那種大繡活,一面是二十兩,蘇染一眼便看出,光是那兩個(gè)四折屏風(fēng),價(jià)格都不下二百兩。
從客廳的裝潢,就能看出,張員外家底確實(shí)闊綽。
更別提,捐贈(zèng)書籍庫給瀟香書院,順便擺放自己的收藏品。
朱大人落座后,沒有多言,直接說明了來意。
聽到蘇染說,花瓶一早就是碎的,張員外眼睛瞇了迷,上下審視了蘇染一遍。
蘇染站的筆直。
你看,我也看!
見她也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張員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繼而轉(zhuǎn)向朱大人,拱手道:“雖然蘇姑娘說的是無稽之談,但既然這蘇姑娘如此認(rèn)定,那張某無話可說,靜待蘇姑娘的證明......”
說著,卻頓了頓,面露難色,“可這......若是最后蘇姑娘證實(shí)不了,又該如何呢?”
這時(shí)候,蘇染一臉認(rèn)真地開口說道:“若是蘇染拿不出證據(jù),那便賠償雙倍銀子給張員外,朱大人可以作證,蘇染說話算話”
嚯!
蘇染這話一出,秦牧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
他湊了過去,小聲擔(dān)憂地說道:“蘇姑娘若是有需要,秦某身上有兩千銀票”
蘇染朝他輕輕搖頭。
開玩笑,送銀子的事她不做!
就連張員外和朱大人都挑了挑眉,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里看到了疑問。
宋家難不成還有如此底蘊(yùn)?
能拿得出千兩銀子?
沒錯(cuò),原本那花瓶是六百兩,雙倍可就是一千二百兩!
可看這姑娘也不是個(gè)傻子啊,難不成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張員外有那么一丟丟心慌。
看了站在一旁的管家一眼,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員外:嗯!穩(wěn)了!
“好,若蘇姑娘果真能證明花瓶是原先便碎了的,那張某便不再做追究”
可蘇染卻搖了搖小腦袋,極其認(rèn)真地說道:“不行”
“那你究竟要怎樣?”朱大人不耐。
“若是我證明了我爹是被冤枉的,他豈不是白白下了獄,名譽(yù)受損不說,精神傷害也是嚴(yán)重的很”蘇染一臉確有其事,滿臉傷心難過的樣子,把他們都驚了。
張員外張張嘴:“那......若是蘇姑娘能證明花瓶不是你爹爹打碎的,我便賠償他二百兩”
摳搜!
太特么摳搜了?。?!
剛剛上線的索卡卡不明所以,但是卻聽到了關(guān)鍵詞——二百兩,直接在蘇染腦海里喊道。
這哪夠??!
他休眠了一整天,一口吧唧下去就沒了!
蘇染點(diǎn)點(diǎn)頭,唔,她也覺得。
然后嘆氣道:“哎!我若是不能證明我爹爹是冤枉的,我可是需要賠償張員外一千二百兩......”
言下之意——張員外好摳!
張員外有些生氣!
這是看不起他!
他最討厭別人看不起他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一拍桌子:“六百兩”
“成交!”蘇染眨了眨眼。
張員外:怎么感覺她故意的?
再次跟管家對視一眼,雙重肯定之后,心中得意:哼!看你等下如何哭!
“大家隨我去書籍庫吧”蘇染率先背著大背簍走在前面,并肩與帶路的下人一起走,秦牧緊跟其后。
朱大人和張員外走在后面。
張員外越走,越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他怎么覺得那丫頭竟然比帶路的下人走的還前面?
輕車熟路的樣子好像來過一樣?
再一仔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蘇染的步伐比下人慢了。
估計(jì)是錯(cuò)覺吧?張員外暗道。
而蘇染的腦海里,可不平靜。
索卡卡自從知道了宋書奕被冤枉下獄后,氣的不行。
一個(gè)勁用被父母說是最“文明”的語言,輪番問候了張員外一遍。
張員外:他怎么覺得今天后背有點(diǎn)涼?
抬頭望了望,烈日高照。
明明穿著薄綢都還有點(diǎn)熱???
進(jìn)了書籍庫后,眾人上到二樓,花瓶的碎片靜靜地躺在那里。
張員外先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碎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蘇染在眾人目光注視下,從背簍中拿出了剛剛在衙門露過面的白色花瓶。
只是最普通的白色花瓶,雖說長得跟那碎了的古董花瓶是毫不相干。
但它也是個(gè)花瓶呀!
然后......往地上一摔。
“啪”
花瓶頓時(shí)四分五裂。
幾人紛紛往后退一步:你摔就摔,倒是提前打聲招呼??!
花瓶雖然碎了,但蘇染摔的力道卻極為刁鉆。
總工碎成了五片,底部完好,有海碗高度,上面卻碎了四片。
接著蘇染再掏出了火折子和一碗透明松脂,將碎片粘合起來。
原本就碎的不是很厲害的花瓶,這一拼接之下,若是粗略一看,就跟完好無損的一樣。
朱大人瞇了瞇綠豆小眼,摸著胡須道:“可你這松脂,粘合之下應(yīng)當(dāng)十分牢固,怎會(huì)輕輕一碰就碎了呢?”
“沒錯(cuò),小丫頭,你這點(diǎn)小技巧可不夠糊弄朱大人的呀,我們朱大人可是明察秋毫的!”
張員外順著朱大人的話說,順便捧了朱大人一把,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來看,就知道這個(gè)馬屁他很受用。
秦牧倒是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
“幾位莫急”蘇染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然后又掏出了一個(gè)粗陶罐子。
朱大人:......
你的裝備還真多。
粗陶罐子里面裝的是未熄滅的木炭。
蘇染只留下一個(gè)小口,讓木炭不至于缺少氧氣而熄滅,這會(huì)掏出來一接觸空氣,木炭逐漸變旺,空氣中充斥著木炭燃燒的氣味。
而張府的管家,在蘇染拿出木炭的時(shí)候驚訝了一下,可轉(zhuǎn)眼,表情就變得得意了起來。
簡一寧
謝謝{書友4034649732}、{清歌晚唱}、兩位寶寶的推薦票。今天打疫苗了,嗚嗚嗚,扎的我好痛,打完以后暈fufu睡了一下午,所以更新晚啦~大家晚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