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06 章:費心機脫險境,臨死局驚一場
1
不得不說,當(dāng)你看到一個非常驚艷的絕色美女時,這女人正好又一臉的不茍言笑,在你做為異性的沖動下,總會忍不住想方設(shè)法和對方多說幾句話套近乎。
申屠寒屬于那種除非她想說,不然寂靜無聲,如一塊堅冰,甚至能影響她周圍的人。她一旦決定的事情,從不會有所改變。
原本想要輕松完成黃裕的委托,可限于黃裕的記憶片段模糊斷層,已經(jīng)夠棘手了,不巧又遇到了她。
看來今天是別想安穩(wěn)地離開了!
申屠寒向我走來,確切地說,是向著黃裕而來。
黃裕抓緊了我的手臂,急道,“我好害怕,能感覺到她的殺伐之氣,你救救我。”
霧氣飛卷,申屠寒出手了!纖細(xì)修長的手掌迅速擦過我的身旁,抓向了身后的黃裕。
也就在這一刻,我一閃身,擋住了她抓來的手勢,拿起桌上的牛皮傘一張開,籠罩住了黃裕全身,然后牛皮傘收緊。
我感覺到背部一痛,身體輕飄飄的向著前方飛去,幸虧欄桿堅韌,擋住了我的身體,才沒有跌落下二樓,可是背部生痛,難以忍耐。
“哎呀,痛死我了?!蔽夜室獯蠛按蠼校掌鹋F愕乃查g,霧氣消失,回到了本來的場景。
周圍的人如夢方醒,驚呼中站起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逐漸有人看到我的慘狀,又看到申屠寒正一步一步走向我,更加奇怪,猜測申屠寒的身份。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她,就當(dāng)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鄙晖篮〕雠?,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牛皮傘上,雙眼一沉,說不出的奇怪。
我揉著背部,滿臉痛苦,環(huán)視周圍議論紛紛的客人,故作可憐狀,對申屠寒央求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傷害了無辜?!?p> “廢話少說,我已經(jīng)上你太多次當(dāng)了?!彼种械谋逃耖L笛一晃,勁風(fēng)所致,發(fā)出嗚嗚聲響,迎頭向著我的胸口點來。
這一擊太過突然,又沒有任何的征兆,落在我眼中,如一株逐漸放大的木樁,向著我轟擊而至。
我忙舉起牛皮傘,橫掃擋住碧玉長笛。
牛皮傘并不輸給碧玉長笛,相交中發(fā)出古怪聲響,直刺耳膜。
申屠寒看起來嬌柔,可膂力驚人,碧玉長笛上傳來的力道之大,令我手腕生痛。
可絲毫不敢遲疑,在擋住她碧玉長笛的瞬間,右手一扭傘柄,抽出一把三尺長的黑尺,尺身鐫刻三字古文“丈量尺”,纏腰向著申屠寒掃去。
這變故太快,眨眼而至,可惜我并不想傷害申屠寒,所幸只是嚇唬她,隨手一抖,竟掃在了她腰間束著的金錢吊墜上。
“叮鈴鈴”
金錢吊墜發(fā)出的聲響中,無比郁悶,我整個人竟被震了出去。
手臂發(fā)麻,握著丈量尺的手拿捏不穩(wěn),險些脫手而出,渾身疼痛如散架一樣難受。
“啊……”申屠寒怪叫一聲,惱怒我打中了她,貝齒咬著紅唇,臉頰抖動,變得非常難看。她手中的玉笛幻化出密集的光幕,籠罩住了我的全身。
我能感覺到危險,就地狼狽滾開。
玉笛散發(fā)出的力道不斷砸在地面,激起漫天的木屑碎片。幾乎躲無可躲。
“啊呀?!敝車娜梭@呼,本想要上前相勸,可看清楚申屠寒兇狠地樣子,還有駭人的聲勢,都怯懦了下來,躲在一旁,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茶樓的老板遠(yuǎn)遠(yuǎn)奔來,看著狼狽的茶樓內(nèi),不住呼喊道,“助手,兩位快住手,這是要我的老命啊。”
申屠寒雙目赤紅,玉笛毫不留情擊打向我。
茶樓老板的一聲呼喊,正好影響到了申屠寒氣勢。我趁機揮起手中的丈量尺,再次擋住了玉笛。
巨力沿著丈量尺涌來,震地我步步后腿,其實這是我故意為之,正好也隨了我的意愿,借機一滾,摸到了樓梯,起身向著樓下疾奔。
可是倉促間,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倒了下去,防護(hù)不及時,從二樓滾了下來。
七葷八素地滾下樓梯,腦袋撞疼也不顧,手中的牛皮傘就地一撐,穩(wěn)住了身形。
我從地上爬起來,丈量尺歸入傘柄中,看到了瑟縮在一旁的茶博士,腦海中閃過一道光,當(dāng)下飛奔奪過了他手中的茶壺。
申屠寒凌空躍起,如展翅的雄鷹,飛撲而下,手中的玉笛如一把長劍,直刺我的胸口要害。
眨眼睛,如煙霧一樣的碧影層層疊進(jìn),逼迫地我喘息不上來,與此同時,隔著牛皮傘,我也能感覺到棲身在里面的黃裕瑟縮的身影。
我什么也顧不上了。這個女人的手段多次嘗試后,總結(jié)了兩個字,“手黑”。
我鼓起全身力氣,呼喊道,“小心熱水?!?p> 看準(zhǔn)了時機,我奮力將茶壺想著她籠罩下的身影擲了出去,忙撐開了牛皮傘。
申屠寒在空中,毫無借力點,力道又老,后續(xù)不急,玉笛凌空點碎了茶壺。
茶壺碎裂,茶水四濺。
“哎吆?!辈璨┦课嬷橆a痛呼鼠竄。
茶水如雨,灑向申屠寒。
她身手了得,點中茶壺的瞬間,借力凌空翻身,向著一旁飛落,正好落在了一桌客人椅子上,眼看茶水散落,玉足飛踢,將面前的桌子踢飛起,如一道盾牌,橫在身前。
熱茶水四濺,周圍痛呼聲中,所有被殃及的人抱頭鼠竄。
茶樓老板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狀若割肉,瑟縮著,逐漸一臉苦相,這無疑是從天而降的禍?zhǔn)隆?p> “老板,所有的賠償找她?!蔽掖蠛耙宦暎铏C忙退出了茶樓,收起了牛皮傘,背在身后,忍著疼痛向著街尾跑去。
2
轉(zhuǎn)過街尾,東碩這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
他握著手中的兩塊大洋,抖了抖,大洋發(fā)出清脆的摩擦聲。
他心跳加快起來,確認(rèn)這大洋確實是自己的,欣喜若狂。這可是從不敢想象的一筆財富。
他在衣袖上擦了又擦大洋,吹了一口氣,放在耳旁聽著大洋發(fā)出的聲音,如來自天籟之聲,直刺心底。
他突然臉色難看,顯出驚覺。如今這年月,要是被地痞流氓看到,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忙四下瞧了瞧,發(fā)現(xiàn)并無可疑,這才松了口氣,財迷般隨手將大洋塞進(jìn)了懷中。
抬起頭的瞬間,覺得眼前一暗,心中奇怪,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兩道身影如高山一樣擋在自己身前。
這兩名大漢全身戎裝,頜下留著濃密的胡渣子,那冰冷的面容像兩把上了膛的槍,隨時可能穿透自己的胸口。他害怕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小子,跟我們走一趟。”
“啊,我,我沒有犯什么事呀。”東碩滿臉的懼意。
“廢話少說,再多說一句,我崩了你?!蹦怯沂诌叺臐h子脾氣暴躁,隨手拔出了腰間的盒子槍,靈巧地上了膛,握在手中威懾著東碩,告訴他不是開玩笑。
東碩心里叫苦,自己只得了兩塊大洋,交稅都不夠,何以出動了兩名軍漢?
無奈,只能忐忑地跟著二人,拐過彎,來到了一輛車前。
他心中更奇怪,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驚動了什么人,竟有這般陣仗?
當(dāng)逐漸走進(jìn),看清楚車內(nèi)的人影后,東碩這才明白了過來,忙躬身道,“原來是張少爺,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張旭豪懶洋洋乜斜著眼睛,盯著他手中的盒子,“我這人吧,最討厭那些不開眼的人,更討厭那些隨隨便便不打招呼就想要拿走我東西的人。”
東碩疑惑道,“冤枉啊,小人平日也見不到張少爺,何以敢冒犯您?”
張旭豪目光落在了他手中懷抱盒子上。
東碩心中一顫,恍然明白,舉起盒子道,“張少爺,您誤會了,這是黃小姐讓我?guī)Щ厝バ薷牡钠炫?。?p> 張旭豪打了打響指,軍漢粗暴地奪過他手中的盒子,恭敬遞給了張旭豪。
“你覺得裕兒漂亮嗎?”
東碩心中暗暗叫苦,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喂,問你話呢。”另一名軍漢推搡了下,滿臉的怒意。
東碩醒悟,哆嗦道,“漂亮,漂亮?!?p> “你說什么?”張旭豪聲音嚴(yán)厲起來。
軍漢手中的短槍舉了起來,對準(zhǔn)了東碩的腦袋。
東碩眼睛的余光看的真切,身體發(fā)軟,哭聲道,“不,不漂亮,不漂亮?”他更擔(dān)心那身后的槍隨時扣動扳機。
“哼?!睆埿窈罁]了揮手。
軍漢忙收起了短槍。
東碩稍稍松了口氣,心都顫抖起來,解釋道,“張少爺,饒命啊,我不過是小裁縫,而且是學(xué)徒?!?p> “你應(yīng)該不知道,裕兒從來不讓別的男人隨隨便便進(jìn)她的房間,要不是黃伯父極力促成,我也不可能進(jìn)她的房間,你何德何能?”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醋意。
“啊”東碩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被兩名軍漢架起來,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懼意,似乎死神在靠近。
張旭豪不急不緩地打開了盒子,眼前出現(xiàn)了疊整齊備的墨色旗袍。
他端詳片刻,面露冷笑,仿佛看著憎恨的人一樣。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旗袍,閉上了眼睛,那樣子,像撫摸著黃裕的胴體,充滿了享受的神色。
“張少爺,饒了我,我真什么也沒有干?”東碩后悔極了。但是事到如今,后悔有什么用。他的命已經(jīng)懸在了脖子上,隨時可能玩完。
當(dāng)啷啷,兩塊大洋掉落在地上,將張旭豪從失神中喚醒。他驚醒的神色,透著說不出的威壓。
右邊的軍漢俯身撿起地上的大洋,顛了顛,遞給了張旭豪。
張旭豪握著大洋,冷笑著,仿佛眼前看到了什么,然后摩擦了下,低著頭,似乎在思索什么,那張英俊的面容透著一股少有的沉寂,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久,他把大洋放進(jìn)了自己的兜里。
“放了他?!睆埿窈雷詈罂戳艘谎燮炫郏w上了盒子,拍著盒子道,“我只是提提醒,告訴你,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有非分之想,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p> “是是是。”東碩不住點著頭,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兩名軍漢將東碩仍在了地上。
東碩忍著疼痛,大氣也不敢喘。
左手邊的軍漢接過盒子,冷冰冰塞在了東碩手中,提醒道,“抱好嘍。”
東碩緊緊抱著盒子,生怕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等待著張旭豪的赦令。
“哦,對了,我的東西,除非我賞賜給你,要不然,是要用血來受教的?!睆埿窈罁]了揮手,兩名軍漢迅速鉆進(jìn)了轎車。車發(fā)動起來。
“啪”
幾塊大洋從車窗內(nèi)仍出,掉落在了東碩的面前,竟是數(shù)十塊之多。
兩塊換數(shù)十塊,怎么算,都挺劃算的,但是東碩想想就后怕。
看著車輛消失,東碩抹去額頭冷汗,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大洋,又驚又喜,想象著張旭豪的面容,不僅一哆嗦,完全沒有了意外所得的喜悅,更多是想要盡快離開這里。
他屏著呼吸,全力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惶惶如喪家之犬。
他一口氣跑過了天橋,直到再也看不到黃府的樓宇,這才拍著胸口松了口氣??偹闶菑墓黹T關(guān)跑了一趟。
想到張旭豪最后的話,心里疑惑,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由失神起來。
突然,他肩頭一緊,心驀地提在了嗓子眼。
各種擦測紛至沓來,懼怕中渾身被冷汗?jié)裢噶艘路?,暗暗心想,“莫非張旭豪還是不愿放過我?”
他滿臉的惶恐,瑟縮著轉(zhuǎn)身望去,身體一軟,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