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繕性曲

第十八章 打架

繕性曲 阿之昕 3224 2019-08-29 11:13:17

  武桓從小到大,哪里受到過這份氣,“嘩”的一聲,就把朝槿拔了出來,岑無咎還在使勁拖住陸際,見武桓拔劍劃了過來,趕緊擋在陸去非跟前,轉(zhuǎn)眼間,手臂上早挨了一劍。陸去非見了,更是怒火中燒,一運(yùn)靈力,把岑無咎一把推開,把凌俗也給拔出來了。

  蘇審言見了,趕緊上前揪住岑無咎的領(lǐng)子,把他穩(wěn)穩(wěn)地拎了回來。

  “喂,我說蘇審言,你每次接住我,能不能換個(gè)方式呀?不要老是揪住我的領(lǐng)子。”岑無咎一臉的嫌棄外加不舒服。蘇審言冷冷地看了岑無咎一眼。

  “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有心思說嘴。”岑無咎還沒來得及回嘴,魏勛早就拔出不道,上前想把武桓和陸去非的劍架開。這陸宗主雖然是被武茂嘉害死的,但眼下疑點(diǎn)眾多,這武桓又是陸姐姐未來的夫君。再說了,這門親事好歹都是陸宗主陸夫人生前定下的,不管怎么著,也不可能輕易毀掉呀。還是先不要鬧出事來才好。

  “這丫頭,摻和個(gè)什么勁呀?!贬療o咎嘴上是這么講,但心里頭也明白魏勛一番苦心,要不然依著這丫頭的性子,絕對(duì)是不會(huì)輕易拔劍的。當(dāng)下見武桓、陸際、魏勛三人攪成一團(tuán),自己手臂又受了傷,岑無咎連忙抽出腰間插著的竹笛,朝蘇審言一使眼色,“《繕性》?!?p>  蘇審言依言取出了袖中的白玉簫。笛聲簫聲交錯(cuò)著,悠悠地傳了過來,鎮(zhèn)住了朝槿和凌俗的劍靈,魏勛用不道輕輕一撥,把兩把劍撥開了。

  “就不能先好好說嘛?干嘛這……”魏勛還沒說完,陸去非就扔下劍來,朝著武桓撲過去,把武桓按到了地上,騎在上面,揮起拳頭就要砸過去。這武桓瞧見這一拳朝著自己就揮過來,連忙把頭一扭,不想這一拳砸在自己的肩上,把身下的那片土地都砸出了一個(gè)坑來。

  這魏勛聽見“咔噠”的一聲響,想來這骨頭怕是裂了,心跳都跟著亂了節(jié)奏,在一旁不禁皺起了眉頭來,“這陸去非,還真是拉不住?!毖巯聝蓚€(gè)人揪在一起,這都不知道誰是誰了,怎么分開呀。

  這武桓被這一拳砸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火一上來,手上一使勁,把陸去非撂了下去,揮起拳頭又砸了回去。還好陸去非趕緊用腳夾住武桓的頭,武桓被夾得一陣難受,砸偏了方向。這武桓左手扣住陸去非右手,陸去非的右手又死死抓著武桓的左手,一上一下,不停地在地上來回滾著。

  適才跑出來的武家弟子,陸家弟子,還有沈謨和他領(lǐng)著過來的一幫弟子,圍了一圈看著這兩大宗的少主摔跤,看他兩打得鼻青眼腫,滿地亂滾,連忙讓出一條道來。

  “這還有完沒完了?”魏勛要上去拉架,卻不知道怎么把兩人分開。蘇審言冷冷地站在一旁,蘇家二公子一向討厭別人碰他,更討厭碰到別人,這世上只有對(duì)兩人例外,一個(gè)是親哥哥蘇審行,另一個(gè)是岑無咎,眼下這番情形,就不用指望他能動(dòng)手了。這沈謨一副嚇得要死的表情,這些拳頭好像打在他自己身上一般,就更不用想了。其他的都是些家中的弟子,誰沒事吃得太飽,敢去勸這兩個(gè)祖宗的架呀。眼下能插上手的,只有岑無咎。

  “你站著做什么,過來幫忙把他們拉開呀?!蔽簞锥纪酸療o咎被朝槿劃傷這回事了。

  “魏姑娘,你有沒有搞錯(cuò),我現(xiàn)在怎么說,也算是個(gè)傷號(hào)吧?!贬療o咎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岑無咎被魏勛這么一說,一股無名之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敢情這丫頭半點(diǎn)都沒把自己放心上呀,不禁吃起醋來。要不是自己現(xiàn)在手上有傷,自己一定也撲上去,把陸際和武桓兩個(gè)小子揍一頓。

  魏勛心中著急,哪里聽得出岑無咎話里的酸味呀。倒是蘇審言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岑無咎一眼,掏出懷里的凝血藥,拋給了岑無咎。岑無咎當(dāng)下倒是真的一點(diǎn)都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處理起傷口來。反正陸去非和武桓只要放下凌俗和朝槿就行,其他愛怎么打怎么打,反正從小就是這么打到大的,這么多年了,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他岑無咎才懶得管呢。而且眼下,岑無咎被魏勛那一句無心的話一刺激,巴不得地上亂滾的兩個(gè)人多揍對(duì)方幾拳。

  這眼下能管的不敢管,敢管的又不想管,既敢管又想管的卻沒法管,真是能活活地把人給急死。魏勛見到蘇審言和岑無咎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那里,心里也是十分生氣,卻是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這外面鬧出了這么大的動(dòng)靜,早就把陸園園給驚醒了。陸園園走出來一看,見到岑越,心中一陣歡喜,又看到還在地上掐架的陸際和武桓,大吃一驚,連忙喊道:“快住手。別打了。”說著,連忙走了過去,這陸際和武桓被陸園園這么一喊,還真的乖乖地住手,從地上爬了起來。

  陸園園見兩個(gè)人滿身塵土,眼眶也青了,嘴巴也腫了,鼻子也破了,額頭上還滲著血珠,一陣心疼:“怎么都還想小孩子一樣,話都不好好說,一上來就動(dòng)手打架。”說話間,一只手遞給武桓一方蠶絲帕,另一只手握住另一方帕子,輕輕地幫著自己的弟弟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武桓無緣無故地挨了陸際這么一頓打,心中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放下,當(dāng)下用鼻子輕蔑地哼了一聲,對(duì)著陸園園遞過來的帕子,理都不理。

  這一來,別說是岑無咎和陸去非氣得要跳起來,連魏勛看著都生氣了。

  “武桓,你什么意思呀你?”陸去非說著又要撲上去,卻被陸園園拉住了。魏勛也趕緊在一旁拉住岑無咎。

  陸園園溫柔地抽回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臉上一點(diǎn)情緒都沒有。目光落回岑無咎身上,卻看見岑無咎手臂上淌著血,一著急,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嘴里溫柔地埋怨道,“阿越,你怎么又弄傷了,怎么總是這般不小心呀?”

  魏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死死抓著岑無咎的手上,黏乎乎的,抽出手一看,滿手的血。岑無咎剛剛被魏勛那么死命拽住,傷口早就又裂開了,適才一直強(qiáng)忍著疼,現(xiàn)在又被魏勛甩開了,更是疼得直皺眉頭,當(dāng)下回過頭,咬著牙,狠狠地瞪了一眼魏勛,“這丫頭,搞謀殺啊。到底能不能長點(diǎn)心眼啊?!?p>  當(dāng)下,還是先把陸際和武桓的事處理好再說。岑無咎只能強(qiáng)忍著,擠出笑來安慰阿姐:“阿姐,我又不是頭一遭打架流血,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

  “阿姐,我們先回去吧?!标懭シ钦f著,就要把陸園園拉走,和武家的賬自然是要算的,可眼下阿姐在這里,陸去非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阿姐給傷到了,還是先把阿姐帶走才好。

  “阿際?!标憟@園自然是一頭霧水,可自己的弟弟正在氣頭上,這手上的力道大得很,自己實(shí)在是掙不開,只好被這么拉著走了。

  武桓見陸際就這么要把陸園園拉走,一口氣更是咽不下去,當(dāng)下一使眼色,武家弟子紛紛拔出劍來,把大家都圍住了。這陸家弟子見自家少主被圍住了,也不約而同地把劍抽了出來,護(hù)住兩位少主。

  “唉——”岑無咎在一旁輕輕地長嘆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可奈何,舉起沒受傷的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來要是不再打一架,今晚怕是走不了了。這兩只孔雀,說炸毛就炸毛,真是一身的臭脾氣加壞毛病?!边@話說得很輕,只有在一旁的魏勛和蘇審言聽見了,魏勛忍不住,抿著嘴巴笑了,卻不敢笑出聲來。至于蘇審言,天生的笑點(diǎn)太高,臉上還是淡淡的,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

  “武桓,你又要做什么?”陸際冷冷地掃了一眼這些拔劍的武家子弟,慢慢地把凌俗又舉了起來。

  “阿際?!标憟@園拉住陸際的手,“到底什么事?。坑惺裁丛捑筒荒芎煤玫卣f嗎?來,聽阿姐話,先把凌俗放下?!标憟@園還以為陸際和武桓只是互相看不上眼,起了點(diǎn)小摩擦鬧性子罷了。

  “阿姐,你不要被武桓這混蛋給騙了,他們武家沒一個(gè)好東西。就是武茂嘉,把阿爹阿娘給害死了?!标戨H非但沒把凌俗放下,反而握得更緊了。陸園園一聽這話,宛如晴空霹靂,腿一軟,暈了過去。

  “阿姐。”

  “陸姐姐?!?p>  “陸姑娘?!蔽浠感南乱彩侵?,才要扶住陸園園,卻被陸際一把推開了手。魏勛在一旁早就看出來了,這武家大公子是真心喜歡陸園園,這眉眼間流露出來的關(guān)心和擔(dān)憂絕對(duì)是假不了的。說來也是,要不然就以武家那得理還不饒人的脾氣,不知道早就又動(dòng)了多少回手,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講話呀。

  武家的弟子家仆,趕緊圍上來扶住自家的大少爺。武桓擺了擺手,讓大家都退下,把劍收回去。武桓轉(zhuǎn)向岑無咎,依舊端著那副臭架子,淡淡地問道:“岑越,這話說得可是真的?”岑無咎最是看不慣武桓擺出這副破架子,當(dāng)下連理都懶得理,只是半跪在地上,照顧著阿姐。

  沈謨看自己的一句話惹出了這么大的事,眼下怕又再生出事端,連忙擠上前來,對(duì)武桓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場的武家弟子無不大吃一驚,這大師兄怎么可能把未來少夫人的的娘家人給殺掉了?更何況,論起輩分來,這陸園園怎么說也是武茂嘉的表弟媳呀,大師兄沒有道理犯下這種罪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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