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雍正笑完之后,沒有回答李牧清的問話,反倒扭頭看向了江云,“你可知何為家齊?”
“家齊?”江云看了看旁邊的李牧清,又回頭說道,“是不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那個家齊?”
“嗯,正是!”雍正點了點頭,“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看你修身,剛才的問話,想來你也是不錯,若想成大事,建大業(yè)者,必齊家耶!”
江云聽了雍正的這番長篇大論,又看了眼正微笑的看向自己的雍正,心里不由想到了前世。
前世的時候自己還是蠻喜歡歷史的,雍正也算了解,知道雍正這個人平時不僅嚴于律己,更是嚴于律人!康熙朝九王奪嫡時期,哪家阿哥家不出個內(nèi)奸反骨,唯獨雍正府里,如鐵桶一般,水潑不進針插不入。
就是如此,憑借嚴格的家法,治家如此成功,這才能在后來奪嫡成功,以及治理好天下。
雍正的這一生完美的詮釋了“修生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幾個字。
江云想到這兒,心里不由得意起來,兌換雍正果然是劃算的選擇。
“哼!先生好生無禮,奴婢在這兒問先生話,先生不回答不說,反倒和我家主子聊起天,就算奴婢是個下人,可先生作為客人,不覺得太過失禮了嗎?”李牧清看雍正沒有搭理自己,心下不忿,撅著小嘴,佯裝憤怒道。
“到是在下的不是了,我這就給姑娘道個歉!”說著雍正起身對著李牧清鞠了個躬,而后開口說道,“在下姓愛新覺羅,名胤禛,姑娘叫我胤禛便是了!”
聽完雍正說話,還沒等李牧清反應(yīng),江云心里已經(jīng)翻江倒海了,雍正居然沒有沒有自稱朕,而且放下了本身的矜持,本來江云還很擔(dān)心該怎么解釋,沒想到這個雍正居然這么處理,看來這個系統(tǒng)還是很靠譜嘛!
“公子今后也可稱呼在下為胤禛,我與公子一樣,我依舊是我,變換的不過身份,在下現(xiàn)在不過公子府里一幕僚而已?!笨匆娊茲M是驚訝的看著自己,雍正也是笑了笑,輕聲答道。
“哼!既是我家七爺?shù)恼垇淼?,那理?dāng)是自家人,我便不怪先生了!”李牧清聽見胤禛的答話,又撇了眼正坐著的雍正,她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又說道,“先生既姓愛新覺羅,那想來先生不是本國人了,不知先生是哪里人氏,北涼亦或者西魏?”
“西魏的!”不待雍正說話,江云搶先開了口,他生怕雍正順口說出了大清來!
說完還撇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胤禛,只見他正笑著看自己,還在搖頭,那表情仿佛自己多了事,但是對自己的幫忙還是勉強表示了感謝!
“西魏?”李牧清立在江云旁邊,雙手環(huán)胸,左手摸著下巴,腦袋望了眼天花板,似在想些什么,不消片刻,便又低下頭,對著雍正笑著說道,“那兒不是有學(xué)宮嗎?怎么,先生的先生沒有教先生您咱們大江的禮儀嗎?”
“什么禮儀?”這下可難住了雍正他雖說是皇帝,也算博覽群書,但這異世界的禮儀他哪能知道,一時間瞠目結(jié)舌,望著江云說不出話來。
江云也是一腦子漿糊,他才來沒幾天,哪能知道這些東西啊。
“還望姑娘賜教!”雍正看江云靠不住,索性拋開臉面,站起身來,抱拳問道。
“談不上賜教,這種大江小孩都知道的事,還能落一句賜教,說出去我都丟不起這個人!”李牧清收斂了笑容,板著俏臉,抱著雙手,斜著眼睛看向雍正,“先生想來該是大戶人家的,但不管你是多大家里的,你既自稱我家主子幕僚,且剛才你不是說了要齊家才能治天下嗎,此刻你為何上了桌,而且剛才還比你主子先一步上桌,先生,這,難道不是大大的失禮嗎?”
“這……”
雍正此刻說不出話,心下懊惱不已,一時大意,剛才光顧自己說的痛快,忘了身份,沒想到眼前這丫頭居然如此犀利,一下抓住自己的漏洞,這下可好,鬧了這么大個笑話,如何收場?
雖說自己對江云說了不管身份,可真要鬧到自己頭上,堂堂大清皇帝,此刻被一個丫鬟教訓(xùn)也就罷了,若是真聽著丫鬟話站了起來,不說自己的那關(guān)能不能過,就是以后,自己在這個府里還不矮這丫鬟一頭?
不行,不行,這如何能起身!
正在雍正為難之際,江云又開了口,大聲說道:“四爺是我請回來的,有大才之人,算不得幕僚,我特許他能上桌的,今后在府里和我待遇一樣。對了,你也是,我的牧清姐姐,做我旁邊,今后吃飯你也坐下,諾大個家里,就我坐著吃飯,我自己都覺得怪瘆人的?!?p> “既然主子您特許,那先生坐著也是無妨?!崩钅燎蹇戳搜塾赫至⒖袒仡^看著江云說道,“但奴婢萬不可逾越規(guī)矩,要是讓太后老祖宗知道了,非罵死奴婢不可。奴婢還是站著吧,主子您有什么吩咐我也好立刻去做?!?p> “你,好吧?!苯粕袂橛行┞淠澳悄闳ソo四爺收拾個房間出來,照著我的標(biāo)準(zhǔn)?!?p> “是!七爺!”
看著李牧清遠去的身影,江云和雍正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無聲的苦笑一下。
雍正本是皇帝,本該是一身王霸之氣,走到哪兒人就跪倒哪兒,可此刻居然被自己家的一個丫鬟壓住了氣勢,實在是難以看出一個皇帝的氣魄。
若不是剛才一番齊家的言論,自己都在懷疑系統(tǒng)是不是發(fā)給自己一個假貨了。
“系統(tǒng)是不會出錯的!”
這個系統(tǒng)仿佛能讀出江云的心思一般,江云剛在腦子里吐槽完,這個系統(tǒng)便在江云腦子里發(fā)了聲。
“那他怎么會這樣?”江云看系統(tǒng)說了話,索性就問道低,“這怎么看都沒有一個皇帝的氣勢??!”
“系統(tǒng)召喚來的是一個真實的人,他一樣擁有生老病死,一樣擁有悲歡快樂,他到這兒來不僅僅帶著前世記憶,更是帶來了前世的生活習(xí)慣還有性格。雍正本就是個多疑之人,他還在潛邸之時,未受他大恩者具不得入府,故此他的府邸才如鐵桶一般,他如今來了這里,失去了大清的加持,他必然小心翼翼,若是搞不好你周圍人的關(guān)系,那他又如何能專心為你出謀劃策!”
“另外多說一句,系統(tǒng)召喚來的人物,剛開始都將對你都將留有百分百的忠誠,但這并不是永久的,隨著你的動作和行為,這個數(shù)值會不斷的上升或者下降,也就是說,你的不當(dāng)行為是有可能造成召喚人物的叛逃,甚至和你作對!”
“什么!”江云大驚,但也無可奈何,系統(tǒng)的規(guī)定他也改變不了,只能是以后多多注意,看來這個金手指也不是萬能的啊,以后召喚一些人物的時候,也要仔細一些,不然挑了一些歷史上有名的二五子,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來半天,不久江云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