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蕭瑟,白霧蒙蒙!寅時初刻,江云帶著吳武和七個錦衣衛(wèi)悄悄從后門出了府其中兩人還扛著兩個麻袋。夜色闌珊,此刻的夜市剛散沒多久,殘留在各家門前的燈籠散發(fā)著昏黃的光亮,江云幾人乘著這還未徹底歇下的燈光,踩著模糊的石板路,悄悄的朝著城北走去。
江國的京都是沒有宵禁的,但晚上巡邏的軍士還是必不可少的,江云幾人穿著夜行衣,專挑小巷走,左拐右扭的,花了幾乎半個時辰才堪堪到了碼頭。
晚上的碼頭霧氣很重,趁著清冷的月光,能看見清江河面那飄散的薄霧,如煙云籠罩,使得本就安靜的碼頭更添一絲寂寥。
這次雍正沒能跟著來,作為帝王的他有著帝王的驕傲,他不可能跟著一眾侍衛(wèi)在半夜里狼狽的穿行在大街上,哪怕沒人也不行!
他還勸江云也不要去,作為皇室成員,要有皇室的驕傲,一些事該親自做的事,那理所當然要去做,但有些事,至少夜探碼頭是不該出現(xiàn)在江云該親自做的事情名單上出現(xiàn)。
但江云還是來了,一方面他想親自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對付自己,而且他本就是穿越來的,心里也沒那么多貴族的驕傲。
羈絆少了,江云行事也就更加方便了。
穿著緊身的黑衣,和吳武以及一眾錦衣衛(wèi)蹲在墻角,時不時探頭望望河邊,就這樣一直過了十幾分鐘也什么動靜,江云心里有些著急了。
“吳武,你說,他們是不是察覺了什么?”江云扭頭看向吳武。
“主子爺,咱們雖然武功不高,但也不至于隔著這么半里地還能被發(fā)現(xiàn)?。 眳俏湟涝趬?,眼睛的余光看著碼頭,“奴才給您保證,絕對沒人能發(fā)現(xiàn)咱們的!”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小心你的屁股!”江云看著碼頭,冷笑道。
“噤聲!”一個黑影突然從一旁的大榕樹上跳了下來,悄無聲息,和貓一般什么,輕輕落在江云旁邊,“爺,人來了?!?p> 這人就是那個在馬車上踢飛綁匪的那個錦衣衛(wèi),叫錢益昂,是個人才,江云在面班看見的數(shù)據(jù)里,就這人潛力值最大,特長就是潛行隱匿,這次夜探碼頭,正好帶著來。
江云得了消息,連忙揮手下壓,示意眾人不要隨意亂動以免發(fā)出聲響。
自己悄悄探出腦袋,看著本來安安靜靜的碼頭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三個黑影,打著不算太亮的燈籠,到了河邊,其中一個瘦高的人上了一條小船,剩下兩人人站在船外的碼頭上,看著入口,像是在等著什么人一樣。
“人到了,現(xiàn)在該我們了!”江云暗暗說了一句,手朝自己后面一揮,頓時圍在他身邊的錦衣衛(wèi)便讓來了一條路,接著便丟進來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正是之前被抓住的黃三兒和柳全兒。
“記著我們之前說的話了嗎?”江云盯著柳全兒,語氣充滿著威脅。
“小的明白,小的半句不敢忘,只要爺您事后能放過奴才,別說叫奴才是要奴才這張臉,就是要奴才的命根子,奴才也絕不皺半下眉頭!”
“你的命根子還是自己收好把,爺自己有,用不上!”江云滿眼厭惡,嫌棄的起了身,走到一邊,“給他松綁!”
“是!”
“主子,黃三兒怎么辦!”看江云放了柳全兒,吳武上來詢問黃三兒怎么處置!
“把嘴堵上,裝進麻袋,扛著跟我走!”江云此刻已經(jīng)站了起來,帶上了口罩,又扭頭看著還蹲在墻角的吳武,“把這給其他人,你去前面看著柳全兒,有問題就立刻……”說到這兒,江云沒在說下去,只用手在脖子處橫著比劃了一下,吳武心領(lǐng)神會,放下黃三兒走到前面看著柳全兒去了。
“錢益昂,這個人就交給你,待會兒找個人和你一起扛著,我不叫你們動,你們就給我就一直扛著他,若是有事,立刻帶著他往后撤,明白嗎?”江云拍了拍錢益昂,這個從系統(tǒng)里召喚出來的錦衣衛(wèi),和雍正一樣,是個有血有肉的真實的人,但又和雍正有些不一樣,就是他們并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哪兒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根深蒂固的念頭——效命于江云,寧死不叛!
“奴才得令!”錢益昂拱手領(lǐng)命,之后又從其余錦衣衛(wèi)里挑選了一個身強體壯的和他一起扛著黃三兒。
一切準備妥當,江云咳嗽了一聲,所有人整裝待發(fā),柳全兒一馬當先,在吳武的監(jiān)視下,領(lǐng)著江云人等朝著碼頭快速走去。
“是誰?”
江云這邊一有動靜,還未全出墻角,只柳全兒冒了一個頭,碼頭那邊便傳來叫喊。
兩百米的距離,這些人難道就不怕惹來官軍?
江云站在站在第三個位置,聽見這聲響,眉頭不覺一皺,心里有些不舒服,這些人做這等大事,行事怎會如此粗陋!
“不對勁!”江云扯了扯吳武的衣袖,挨著后背小聲說了一句。
吳武因為看著柳全兒,不便回話,只伸手拍了拍江云的胳膊,示意江云放心。
此刻天上的圓月早已不知去向,不知何時,烏云滿天,碼頭上一片漆黑,除了小船上的那盞燈籠,再無其他光源。
一行人不說話,就這樣默默的在黑暗里走動著。
“來人還不通名,此刻官軍巡邏未至,倘若再不回話,此刻就是殺了你,也無人知曉!”碼頭那邊見無人回話,心里也是焦急,威脅的話語里語速都稍微加快了些。
“說話!”江云心知對面已經(jīng)起疑,走在后面,拿刀捅著柳全兒,既威脅又提醒。
“別,別動手,是孫零嗎,是我,柳全兒啊,我這帶人來了!”柳全兒得了令,急忙叫出了聲,揮著胳膊,邊走邊叫。
“怎么這么晚才來!”來人像是認識柳全兒,也沒看清臉面,只憑聲音便認出對方,“噫~慢著,你們怎么這么多人,王軍呢?”
“王軍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被人踹死的!”
“踹死的,怎么會,他身手那么好,怎么會!”孫零的聲音有些小了,似乎在自我懷疑,但瞬間又變了回來,疑惑的說道,“他死了,你們怎么拿住那云七爺?shù)??還有,你們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哎!不是說了,讓你們停下嗎!”
就在孫零自我懷疑的時候,江云幾人加快腳步,百十來米的距離瞬息之間便縮短到了十幾米。
江云已經(jīng)不打算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