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來到了第二周的星期一,九月趕上了夏天的尾巴,太陽依舊堅持著早早上崗,掛在有白云點綴的藍幕上。天藍色的窗簾加上莊信鴻的眼皮也沒辦法擋住外面熱情的陽光。
對于莊信鴻而言,星期一的鬧鈴無疑能排進他的“最討厭事物排行榜”前十。他選擇翻了個身避掉陽光,并無視掉鬧鐘的第三輪“發(fā)瘋”。
“起床了?!币恢粶嘏氖贮c了點自己的額頭。
“我知道了,爸。再讓我多睡一會?!鼻f信鴻將手從溫暖舒適的被窩里抽出,打掉那只不停摸自己頭的手。
等等,爸不是出差了嗎?
那這個是誰?
莊信鴻猛地睜開雙眼,直接坐起來,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德懷特——依舊是整潔干凈的三件套,看樣子是早就洗漱好了。
“看來你還挺想你爸爸的。”德懷特扶了扶鼻梁的眼鏡,對他笑了笑,不忘補上一句:“早上好?!?p> “早上好?!便读藥酌牒?,莊信鴻嘴里就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德懷特點點頭,站起身來退出了臥室。
莊信鴻想起來當時父母說的話:
“你作為一個未成年人,我們怎么忍心讓你一個人單獨出去???你明明知道我們兩個人工作(玩耍)很忙,你又不愿意住校,那我們只好給你找一個靠得住的人來照顧你。這個人你可以期待一下,相信你會感到驚喜的?!?p> “這何止是驚喜,簡直是驚嚇?!鼻f信鴻摳著一覺起來亂糟糟的頭發(fā),立即翻下床,拿起自己收拾好放在書桌上的校服換上。然后收拾床鋪,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透風(fēng)。
看著窗外的陽光,莊信鴻的心情很暢快,沒睡夠的感覺也影響不到他的激動。他回想著昨天經(jīng)歷的一切:原來異世界人真的存在,那么未來人、外星人甚至超能力者還會遠嗎?
等到他出臥室時,德懷特放的音樂從客廳傳來,如同潮水充斥著整個屋子。
“巴赫無伴奏大提琴組曲第一號序曲。沒想到他還愛聽古典音樂啊。”莊信鴻看著在廚房搗弄著什么的德懷特,喃喃道。隨后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洗漱完后,莊信鴻趁著德懷特還沒出來在房子溜了一圈活動活動身子:從大門進來,左手是客廳加陽臺,右手上兩層階梯到廚房加餐桌,直走是一個走廊前左右各一個房間,分別是兩個臥室和書房。
最后回到了餐桌旁邊,他看見紅褐色的橡木桌上擺著兩個花飾圓盤。百合花盤上擺放的是幾片剛出爐冒熱氣的白吐司,雛菊盤的是兩個洗好的蘋果,還有幾個瓶子,分別是奶油和果醬。
“怎么想到做早餐了?”莊信鴻看向剛從廚房過來的德懷特,問道。
“之前沒和你說明情況的時候,我是想保持一點距離,這樣的話對彼此都好一些?,F(xiàn)在就沒什么必要了?!钡聭烟匕咽种邢锤蓛舻纳鬃舆f給了莊信鴻,“而且你父母向我囑咐過:要好好照顧你。我自然要履行承諾。有疑問嗎?”
“喔,我只是有點——受寵若驚。”莊信鴻擠出一個笑容,隨手拉開一張背椅坐了下來。
“如果你覺得干吃不好吃的話,可以來點奶油和葡萄果醬?!钡聭烟匕哑孔禹樀角f信鴻面前,然后自己拿起一塊白吐司吃起來。
“原來你也要吃東西的嗎?”莊信鴻打趣道。
“主要是你們?nèi)祟愂澜绮淮嬖谀Я?,所以我的魔力來源基本來自自身。進食是一個補充能源的途徑?!钡聭烟睾芸煅氏铝税雺K吐司,然后他擰開了果醬的瓶蓋,用勺子挖上一勺丟到剩下半塊上,后用勺背抹勻,
“對于卡俄斯而言,魔力就如同你們的氧氣一樣,只需要吸入就可以回復(fù)了。要來點嗎?”
“好?!鼻f信鴻接過了果醬,“你不管咖啡店嗎?”
“反正沒什么生意,早去晚去都差不多?!钡聭烟孛鏌o表情道。
這還真是一個悲慘的事實,不過想想也是,誰會去一家店主很“兇神惡煞”的咖啡屋呢?
“這樣嗎?”莊信鴻尷尬地笑了兩聲,把瓶蓋蓋回去,“那你當初是怎么租下這個店鋪的。我覺得作為異世界人,你的學(xué)習(xí)速度太快了點。”
“我的確很擅長學(xué)習(xí)新事物。不過關(guān)于這件事你很快就知道了。”德懷特取出第二塊吐司。
“感覺我們之間還有很多要了解。”莊信鴻不咸不淡地說著。
“當然,我對人類世界的各種事物也充滿好奇。我覺得你們對電的運用好神奇,竟然只用一根線和一個連接器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電力輸送過來,然后轉(zhuǎn)化為熱能加熱吐司。很有意思?!?p> 他把土司咽下后,又道了一句:“但我覺得還是卡俄斯方便一些,手一揮什么事情都搞定了?!?p> “你還真是熱愛你的世界呢。”
“還好吧?!钡聭烟匮劬σ怀粒Y(jié)束了對話。
隨后,等德懷特收拾好餐具,莊信鴻整理好書包后,二人便出了門。
一路上,莊信鴻總想開口問問題:那你那邊世界長什么樣?你在那邊是什么身份?為什么是你到這里?
但他還是選擇閉上嘴:做一個好奇寶寶有時候并不禮貌。反正相處的時間還很長,慢慢了解也不遲。
等到最后的岔路口時,道完別的莊信鴻還是一咬牙,把自己這兩天想說的話說出來:
“那個,德懷特。”
“嗯?”
“我想說聲——對不起。之前你說自己是異世界人的時候,我覺得我實在是太、太失禮了。”
德懷特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沒事。我原以為你應(yīng)該激烈地多,但凡事只要過去了就會好得多?!彪S后,他用拳頭開玩笑似的碰了碰莊信鴻的胸口。
莊信鴻望著德懷特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周圍只有柏油路上汽車輪胎滾動的聲音響徹著。
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他才猛地意識到:這一個星期他真的經(jīng)歷了很多:見到了異世界人和未來人,親眼見證了異世界人對兩個世界危機的處理,也增進了二人的感情。這一切發(fā)生在他身上,實屬奇妙。
“早?!?p> “早?!?p> 莊信鴻看著穆逐星桌上的東西:一張寫了半滿的A4紙。
“這啥?”莊信鴻向穆逐星指了指寫了半滿的A4紙。
“這是我對我們Carpe Diem的一些計劃和設(shè)想?!蹦轮鹦遣粺o得意地炫耀著。莊信鴻想湊攏看清,她直接一爪扯走:“這是絕密文件,不能隨便看?!?p> “說不定看了我還會進牢呢?!?p> “沒錯?!蹦轮鹦青嵵仄涫碌鼐嫠?。
之后,莊信鴻一言不發(fā),慢慢整理等會兒要交上去的作業(yè)。他感覺比起上個星期,自己似乎更加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德懷特說她是兩個世界之間發(fā)生聯(lián)系的催化劑,徐頃柔說她是使得時間線混亂的元兇。
那么在他在看來,現(xiàn)在的這個穆逐星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存在呢?
他搖了搖頭??赡?,她真的只是一個有點特別的高一女孩。
壁花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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