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穆逐星初中時是什么樣?”
“對?!?p> 坐在莊信鴻對面的是程平義——莊信鴻的同班同學(xué),同時也是穆逐星的初中同學(xué)。他是一個和莊信鴻一樣的普通人,普通到可能街上隨便抓兩個都和他長得差不多的那種。
莊信鴻覺得能讓穆逐星變成現(xiàn)在這么古靈精怪的一個女孩,一定有其原因。就如同弗洛伊德強調(diào)過去經(jīng)歷對于一個人的影響,莊信鴻也覺得過去的經(jīng)歷可以讓一個人巨變。
那么,穆逐星在初中時是什么樣子的呢?
“她啊?!背唐搅x撕開薯片的包裝袋,“來點?”
“好。”莊信鴻并不喜歡番茄味,但他還是熱情地抓了一把。他認為自己有必要開辟一點屬于自己的交際圈,不能總是局限于什么異世界人、超能力者之類的,處久了他會感覺自己融入不了社會的。
“她在初中算是一個——好女孩?!?p> “納尼?”莊信鴻感覺自己的額頭開始冒出黑線。
“她初中可以說是大家都蠻喜歡的,你也知道:長得漂亮,性格溫柔,學(xué)習(xí)成績好,老師喜歡。當時聽到我和她同班我還挺高興。然后——”程平義掃了穆逐星一眼,又繼續(xù)拿薯片。
“她整個三年都這樣?”莊信鴻左眉挑了挑。
“是啊。誰也不知道這個暑假發(fā)生了什么,可能這就是‘女大十八變’吧?!背唐搅x不客氣地把最后的碎渣全部倒進了嘴里,“不過我覺得你要是想追她的話,還是省省心吧?!?p> “得了吧,我怎么可能追她。”莊信鴻拍怕手,把薯片的渣弄掉。
“那你還問這么多,一看就是對她有意思。”程平義立即露出了八卦的微笑。
“別別別,可沒有你想的那么復(fù)雜?!鼻f信鴻連忙推開程平義湊過來的身子,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初中,是一個好女孩嗎?
莊信鴻忍不住看向正奮筆疾書的穆逐星:她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A4紙,時不時抬起頭嘟著嘴,想一想后又接著寫下去。
“喂,穆逐星?!?p> “咋了?”穆逐星頭也不抬。
“你有沒有想過,嗯——讓自己過上更正常一點的生活?!?p> “比如說?”穆逐星把筆擱在早已被前人刮下無數(shù)痕跡的桌面上。
“和普通同學(xué)一起聚聚,逛逛街,聊聊衣服鞋子化妝品,也可以試著談?wù)剳賽郯?。我覺得沒什么不好,高中了也可以嘗試下?!?p> “哼!”穆逐星轉(zhuǎn)著筆,“那些庸俗的女人?!?p> “她們聊起天簡直沒完沒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拿來聊,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話題結(jié)束了,另一個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喔對了,你們知不知道那個’”
穆逐星用做作的花腔演示了一遍。
“更讓人煩的是,說完了你還要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時不時還要笑出聲,這樣你才能處下去。我可不想一味地去附和誰誰誰,做好我自己就可以了。”
“如果人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想干點什么,就只知道合群,那豈不是太悲哀了?”
“你這說法太偏激了吧。我們畢竟是群居動物,況且相處在一個班級里,你怎么都要去在乎一下他人的看法——”
穆逐星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在乎他人的看法干什么,太在乎他人的看法就像是給自己帶一個腳銬,每走一步都是看他人的眼色過活。我絕對不會當那種人,這種人世界上已經(jīng)多的一抓一大把。”
“而我,絕對不會為他們委屈自己。既然委屈過一次了,就讓這一次永遠地被我埋進歷史的塵埃!”
莊信鴻望著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禁想起了自己。
“至于戀愛?呵!那不過是你的腦內(nèi)釋放的多巴胺造成的假象。”穆逐星托著腮說道,“等你和他接觸時間夠長后,你會發(fā)現(xiàn)你愛的分明是你腦海里想象中的那個十全十美的他,而現(xiàn)實的他會狠狠擊碎你的幻想,然后你們就會產(chǎn)生矛盾與隔閡,最后熬不過去的就直接分手?!?p> 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讓你懂得這么透徹?
她轉(zhuǎn)過身來,很鄭重地、一字一句地對莊信鴻道:
“戀愛是一種社會認可的精神錯亂!”
莊信鴻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竟生出幾分被說服的感覺。
只希望到時候你談戀愛的時候也能想起這句話。
“相比之下,還不如多多專注于自己的事業(yè)和工作。至少這兩樣?xùn)|西,屬于你的終究是屬于你的。而戀愛嘛,鬼知道會不會某一天對方會心有所屬?!?p> “那從某種意義上,你還挺向往女強人的嘛。”
“當然了。只要你足夠優(yōu)秀了,追求你的男人就如同坐的地鐵一樣:這趟沒了,馬上又會有下一趟?!?p> “嗶嗶,性別歧視警告?!鼻f信鴻撇著嘴,“你說這話給我聽倒是無所謂,可你還是小點聲,這話可是很得罪人的?!?p> “隨他們唄。反正我不在乎?!?p> 上課的鈴聲終止了兩個人的交談,莊信鴻也適時地閉上了嘴,看著和同學(xué)有說有笑的余獨行,他不禁想起當時說的那句話:
“我覺得她是一個不同的存在?!?p> “同學(xué)們。因為中秋節(jié)要調(diào)假休息,所以星期五的考試可能就不好進行了?!睌?shù)學(xué)老師慢吞吞地翻開自己的教案。
“歐也!”講臺下已經(jīng)有同學(xué)發(fā)出了激動的慶祝聲。
“所以呢,我決定星期四的下午和語文老師換一下連堂課,拿來考試?!?p> 此時,全班寂靜了下來。只有外面的麻雀在枝頭叫喊著,仿佛替他們抒發(fā)著自己的哀嚎之情。
馬上要放中秋假的莊信鴻也不免有些興奮,然后一想到再兩個星期就國慶假,直接有點控制不動身體的顫抖,直到穆逐星看過來,他才安靜下來。
不過,穆逐星突然陷入了一種負面情緒中,她雖雙眼直瞪著黑板,但兩眼無神,長時間下來姿勢都不換一個。
在數(shù)學(xué)考試依舊正常進行的一周里,即使有著中秋假的期盼,也感覺像是燃燒得正旺的熱情迎頭澆了瓶冷水。
話說回來,現(xiàn)在我知道了德懷特和徐頃柔的身份,那么是不是也應(yīng)該問一下余獨行和柯博雪?或者是依舊等他們自己登上臺來?喔對,徐頃柔還說要跟我證明她是未來人。
剛一想到這件事,放學(xué)時QQ里徐頃柔便發(fā)來了消息:
“星期四放學(xué)后,大家都走后等我,好嗎?”
莊信鴻看著手機上的對話,心里開始激動起來。
“走吧。”
“嗯?”
莊信鴻看著收拾好書包的穆逐星——她表情幾份凝重,仿佛憋著什么在心里難受得慌。
“我想跟你說幾件事?!?p> “喔。”莊信鴻感覺自己臉頰被她盯久了有點發(fā)癢,用手摳了一下。然后背起書包走了出去。
壁花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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