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漸漸灑向大地,一片生機復(fù)蘇景象。
在經(jīng)過狗二一晚上的追問后,王草草終于離開了房間,前往大小姐廂房門口等候著,江伯已早早到了。
“江伯,今早去查過了嗎?”蘇楹雪踏出房門,今日的她身著天藍色長裙,淡妝輕抹,顯得格外的明媚動人。
“回大小姐,查過了,沒有陰陽師公會的待鑒物品??墒牵醵嫉乃拇蠹易宓纳晋椃种Ф加写b物品?!?p> “都有?都來了?看來陰陽師公會這次不是想渾水摸魚,他們應(yīng)該是打算利用顛倒香,借機讓我們出丑,讓我們在四大家族面前丟人現(xiàn)眼。”蘇楹雪仔細分析著目前的情況。
“大小姐,雖然寶器閣與陰陽師公會勢如水火,可這四大家族也不是省油的燈,從來不明確表態(tài),而且經(jīng)常兩邊好處都占,我們不得不防啊。”
蘇楹雪點點頭,目光瞥向了江伯身旁的王草草。
“顛倒香的事情,想必江伯也告知你了,你怎么看?”
正在發(fā)呆休息的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給整懵了。
“我怎么看?我怎么看重要嗎?這么點破事都還要問我,女人真是婆婆媽媽的。”少年內(nèi)心暗暗咒罵著,畢竟今日一大早,王草草就在門口等著了,那真是困得不行。
“回大小姐,我沒什么看法,我覺得這是小事一樁,別人或許只是試探或者牛刀小試,我們沒必要過度揣測,耿耿于懷。今日一去便知?!蓖醪莶葸@話,讓一旁的江伯十分無語,真是年輕啊,不知險惡。
“你這話說的在理,對,今日一去便知?!碧K楹雪解開了問題,笑容舒展開來,更顯得美麗動人了。
江伯卻十分驚訝,這小子的胡言亂語,大小姐居然也贊同,昨晚他們面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其實,對于蘇楹雪蘇家大小姐來說,從小到大,長輩們都教她要穩(wěn)重謹慎,因此她雖然多了一些老氣橫秋,卻完全沒有了年輕人的意氣風發(fā),而王草草卻截然相反。
少年仿佛是一味中藥引子,正一點一點喚醒大小姐內(nèi)心深處的年輕活力。
商定之后,三個人就這樣出發(fā)了,沒有帶其他隨從,畢竟山鷹分舵是自家人的地盤。
“魯舵主,都安排好了嗎?”蘇楹雪的聲音十分悅耳,門外排隊的人一下子就議論了起來,顯然是知道鑒寶人來了。
“回大小姐,已經(jīng)安排妥當,門外的人都檢查登記過了,除此,您一向慣用的羊脂絲套,丁香玫瑰香薰都已在鑒寶房備好了?!?p> “王草草,這次你就做我的代筆書童吧,跟我進來?!碧K楹雪安排了少年,就走入了里間。
江伯吩咐幾句注意事項后,少年就進去了。
“寶器閣的鑒寶規(guī)矩是鑒寶之前,鑒寶人不得與其他人接觸。在這鑒寶房里,就要完成所有寶器的品級器材鑒定。”
“這羊脂絲套內(nèi)有柔軟的羊脂顆粒,有利于抓緊握穩(wěn)寶器,同時還不會對寶器造成損傷。這是鑒寶的必需工具?!?p> “至于你的工作,就是我說什么,你就記錄什么。最后把記錄清單放在你面前的紅木錦盒里就可以了。懂了嗎?”蘇楹雪一邊戴著羊脂絲套,一邊將丁香玫瑰熏香點燃了。
“懂了?!鄙倌瓿蛄顺蜓矍暗募t木錦盒,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個盒子有點不同尋常。
此時外面的魯舵主已經(jīng)開始招呼了。
“鑒寶閣山鷹分舵,開始鑒寶!”
“所有持寶貴客,請依次排隊候場,凡是入門貴客,請將寶器呈上,同時三言兩語介紹一二?!濒敹嬷鞔舐暯榻B起規(guī)矩來。
聽著屋內(nèi)開始的聲音,門外的人已經(jīng)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
“這鑒賞寶器材料還是得找寶器閣,更有說服力?!?p> “那是,陰陽師公會擅長丹藥材料鑒賞,寶器閣擅長寶器材料鑒賞,各有所長嘛?!?p> “可是據(jù)說,陰陽師公會最近也開展了寶器材料鑒賞,請的鑒寶人輩分不小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閑扯著,前面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去了。
“百鳥賀春屏!機關(guān)類寶器,此屏不僅精致美觀,還可以釋放百鳥鳴叫的聲音?!背謱毴撕唵谓榻B后,此物就被江伯送到了里面的房間。
“多變神毫筆!機關(guān)類寶器,此筆可以調(diào)節(jié)筆桿的高度,筆尖毫毛的大小,可以適合不同的書法畫作?!?p> “毒針銀鐲!暗器陷阱類寶器,此鐲精巧細致,戴在手上可做裝飾,而且里面還暗含九根毒針,可以防身使用?!?p> “龍虎釘耙!兵器類寶器,此耙重達一百五十七斤三兩,沉重有力,而且將陽爻爻力灌入其中,還有龍虎之威,大大增加了它的威力?!?p> …………
一件又一件的寶貝被送入了鑒寶房,房外的人都在焦急等候著。
“齊家主也來了,真是頗費心力呀!”
“哪里,哪里,周齊魏葛四大家族不都來了嗎?大家都指望著寶貝的高階鑒賞等級呢,爭取給王都的總家留個好印象!”說話的是一個衣著干凈整潔,聲音有點尖細,肢體動作還有點娘炮的老者。
現(xiàn)場仿佛分成了四個小團體,他們分別站在了房間的四方,東方為首的是一個臉頰狹長,頭發(fā)有點凌亂的老人。
此人雖然外表不羈,可是氣質(zhì)不凡,站在那兒,特別惹眼。這也是人數(shù)最多的團體了。
“周老,齊不修又在那兒吧啦吧啦,聽到他的聲音就煩?!?p> “沉住氣,他,不足為懼?!边@個周老原來就是周家家主周道瀲。
“魏家的皮貨生意也成不了氣候,真正要注意的是葛家?!?p> 周道瀲半瞇著眼睛,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此人白發(fā)蒼蒼,右手還拄著一根木杖,站在門口吹風,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
木杖老人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抬眼瞧了一眼,那是一雙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夠看穿一切。
“葛家的老不死真是命大,去年聽說都九十九了,真不愧是壟斷了丹藥生意的家族?!?p> “恐怕不僅僅是丹藥生意吧,他們好像投靠了陰陽師公會,暗地里替公會辦事了。咱們是不是也要準備站隊了?寶器閣和陰陽師公會總要選一個不是嗎?”
周道瀲身邊的謀士隨從都小聲發(fā)表著自己的建議和意見。
“不著急,此種選擇不能操之過急,因為選錯了,就會死無葬生之地?!敝芾涎凵窳胬氐闪艘幌律砗笾恕?p> 大家都嚇得不敢說話了。周道瀲不急不緩的繼續(xù)說著。
“選擇哪一方,其實不僅僅是看他們的實力或勢力的強弱,更重要的是考慮我大梁陛下的想法,還有其他王朝暗地里是否援助或者采取行動?”
“外部的強大力量才是決定性的存亡因素,內(nèi)部的力量,只不過決定發(fā)展的快慢罷了?!敝艿罏囇鲋^,微閉著雙眼,不驕不躁。
身后的隨從們紛紛同意,拍著馬屁。
“鑒寶完畢!”一聲大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呈紅木卷軸!”魯舵主繼續(xù)主持著,江伯從里屋里拿出了那個紅木錦盒。
這個盒子里的卷軸,就記載了剛才每一件寶器的等級,只有寶器閣公布公開后,它們才算的上可以真正交易流通的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