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真正想問的人應該是,紫夜?!”他沒有忽略到她的身子輕輕顫動了下,事過千年,他對她居然還有這般影響力,無宸的眉微微皺起,嘲諷出聲:“想尋新的保護傘了?”
還新的?舊的都沒有好吧!何況紫夜是誰她都不知道,怎么尋,不過無宸三番兩次的提起這個名字,難道他和‘若寒’前世有很深的淵源嗎?若寒,紫夜,寒,夜,難不成是兄妹?那么他呢?情侶?電視里不都這么演的嘛,她上下打量他,目光清澈閃亮,好像天際的點點星辰,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啞然靜止,而她的眼在面前不斷擴大,再擴大,無宸迅速轉過頭去,居然看到無垢依靠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他什么時候來的?
“我不是打擾什么了吧!”無垢嬉笑的臉無法掩飾心底的震驚,無宸居然跟一個女人閑聊到自己出現都沒發(fā)覺的地步,他不是眼花了吧?!這還是叫人聞風喪膽的魔宮二殿下嗎?若傳出去,天下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你覺得會打擾什么?”無宸的聲音很冷。
“那不好說?!睙o垢往里走,若寒肚子的反應更加直接,咕嚕一聲,作為歡迎儀式,在暫寂的房間里顯得分外刺耳,若寒的臉微紅。
“你餓了?”
廢話,能不餓嗎?她都好幾頓沒吃飯了。她的眼神換來無垢哈哈大笑。
餓有什么好笑的,難道他們都不吃飯嗎?哦,也對,電視里面是沒看到那些魔頭吃飯的,他們都已經辟谷了,哦!天?。淼竭@里還真是諸多不順,連生計都沒了辣手的問題,若寒心里無助的呻吟,她想回去,她不要在這個鬼地方待著,誰能幫幫她?。∠乱庾R的她去摸胸前的吊墜,才警覺靈獸已經被無宸分尸了,他做得還真絕!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
無垢對若寒招手:“走,我?guī)闳ィ瑹o宸簡直太吝嗇了,魔宮又不缺錢,他居然不給你飯吃!”
不缺錢,缺心,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若寒的眼神傳遞不好的信息,無垢一臉贊同,友情啊,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兩個年代不同,經歷不同,心境不同,卻僅因短暫的接觸而相處融洽,這也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若寒珍惜這種緣分,雖然她還不知,為了這緣分,她需付出那般慘烈的代價。
“你想吃什么?”
“烤鴨!”。
“???!”無垢表情忽然變得極為不自然:“你不是聽說了什么風言風語吧?”
什么意思?她不懂。
“嗯,啊,哈哈!”無垢尬笑著:“我還有點事,我想走了!”說著一溜煙兒的跑掉了,若寒看得云里霧里,什么呀!一只烤鴨就嚇跑了?這友情也太薄弱了吧!
起風了,帶起午夜的寒冷,房間里忽然安靜起來,若寒在被子上畫著道道,心里只能無助的呻吟,她餓!她要吃飯!可是……看著無宸亦無表情的臉,她咽咽口水,算了!求他帶她去吃東西,還不如求死來得容易呢!時間在一分一分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無宸終于看向了若寒,目光很深:“你想吃?”
不是吧?!他要帶自己去嗎?天啊,他轉性了不成!還是他有雙重人格啊,若寒兩眼發(fā)光的看向他,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這究竟是想帶她去還是不想呢?她唯唯諾諾的咬咬唇:“如果,如果你不想,我也不餓!”
“你覺得?”
“不是!不是!”若寒急忙搖頭,看著無宸,他的目光深幽閃亮,宛似天際的寒星,若寒咽咽口水,咬咬牙,她說:“那么,那么我們,我們還是去吧!”
無宸帶若寒去的是醉生樓,那是一家裝修非常雅致的酒館,由于夜色已經很深了,顧客極少,只有小伙計百萬無聊地撥著算盤珠子,一雙貪財的眼睛對著街道滴溜溜亂轉,看到無宸和若寒進來,立刻像打了激素一樣,屁顛顛跑過來:“客官,本店有上好的米酒和香飄十里的烤鴨,二位要是不嘗的話絕對后悔終生的!”
無宸看若寒,叫她拿主意,若寒也非常不客氣的點了一桌子好菜,等壓軸大菜烤鴨端上來的時候,若寒有點傻了眼,這是烤鴨,黑乎乎,分不清哪里是翅膀,哪里是大腿的怪東西?若寒怔怔的看著無宸,雖然一路無語,心里也慢慢接受了他惡魔的事實,并將害怕壓制,不再簌簌發(fā)抖。何況無宸身上危險的氣息悄然隱退,真的是有雙重人格,而且叫若寒佩服的是,他竟然交換的非常自然,好像天生如此。
他看她。
“九重天清池特養(yǎng)的散鴨,并用威麟之火熏烤而成,很難吃到的!”
九重天?若寒這下都明白了。
“二殿下果然好眼力!”公孫念一緩步從后堂走出來,翠綠的衣,翠綠的裙,宛似碧湖中裊裊的青煙,美得出塵,這樣的女子不該屬于醉生樓這樣俗氣的場所。她輕輕掃視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終落到若寒身上,妖嬈的笑意涌滿水眸:“姑娘好生眼熟,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初來貴地,我想我們沒見過吧!”這個回答如假包換,一點水分都沒有。
“一回生,二回熟,我們總會成為朋友的!”公孫念一不請自坐,斟了三杯酒:“二殿下,若寒姑娘,能凌駕我們醉生樓,我敬二位一杯,請!”
寒星點點,湖邊的老槐樹張揚著樹干,試圖散盡最后一絲威武,呼嘯嘯的搖晃著,濃密的枝,濃密的葉,是個隱身的好地方,無宸掃了眼酒杯,并未飲,也沒看念一一眼,好像她的存在根本無關重要,疏遠的氣息纏繞迷離,若寒則瞪大了眼睛:“你認識我?”
“能留在魔宮無宸身邊的怎會是尋常之輩!”念一回答的滴水不漏:“二殿下親臨,風云必起,我等小人物若想活命,總要仔細偵查一番才好!”
離開是活命最簡捷且最有效的方法,可她選擇留下,足以證明她已經做好應付一切的準備了。起風了,冷冷的氣息恣意吹拂進來,任性地卷起無宸的衣角,他緩緩勾起嘴角,游戲充斥了血腥的味道才更好玩,弱者的呻吟總會叫人期待!他喜歡玩游戲,更喜歡對手在血色中掙扎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