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兩人拖到了家中,當然這肯定少不了代駕的功勞,他多給勞務費于這個熱心的代駕先生。事后倒在沙發(fā)上盡量去平息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聲。
平靜一會,江楠抱起一旁的范哲凡放入臥房的床上,蓋好被子后又觀察幾眼后才離開,客廳中東倒西歪的吳楓被江楠無視掉,任其曲折的半懸掛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
江楠走到廚房在冰箱里拿出一杯冰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灌入口腔里,天氣雖冷江楠的額頭上卻冒起大顆大顆的汗珠,可想而知他這一路是多么的艱難辛苦??!
安靜的空間顯得范哲凡包里手機的震動音格外響亮,江楠一邊喝著水一邊走到包錢,不安的小手經受不住大腦的控制,還是打開了包,拿出了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五一個未接電話,只有百分十的電量準是這樣消耗掉的。
來電顯示沒有停歇到一分鐘便馬上又開始震動,屏幕上顯示的是“母親”二字,在二十一世紀來說,這樣的備注并不是很親昵的稱呼,江楠猶豫不決,這個電話是否應該接起,婚宴上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此時的任何一通電話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好的示意,可是看著未接來電的數(shù)字不停的疊加著,心里又覺的范哲凡的父母肯定是著急的,不然這大半夜怎會堅持不懈的撥打這電話呢。
江楠再三思量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還未等他開口講話,電話里頭便傳來范得興的怒吼聲:“你還不給我滾回來,家里被你攪的七七八八的,你就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躲起來了,還不給我滾回來說清楚?!?p> 此時江楠拿著電話尷尬至極,他心里有些后悔多此一舉了,畢竟這樣的家事他是沒有足夠的能力能解決好的,他小心翼翼的說:“伯父,那個.........我是范哲凡的朋友,這時候她喝多了不方便接聽電話,您看.............”
電話里馬上換上了劉英的聲音:“你是凡凡晚上帶過來的那個男孩是嗎?”
江楠機靈的問候:“伯母您好!”
“那個凡凡喝多了就麻煩你在外面幫她開間房睡吧,寫個條提醒她明早給我回個電話。”劉英誠懇的囑咐江楠。
“好,我知道了,伯母!”江楠撒慌接受這項任務
“多謝你了,就這樣吧!一定記得讓她給我會電話?!眲⒂⒃俅沃貜鸵槐?。
江楠肯定的再一次回答道:“好的,伯母,一定告知!”
掛完電話江楠松了一口氣,這比他參加聯(lián)考口還要緊張,放下電話喝完水瓶里剩下的水,壓壓心驚膽戰(zhàn)的心跳。
第二天的并沒有迎來大好的陽光,而是接著的陰雨天,吳楓的電話鈴聲如鬧鐘一般拼命的唱歌不停,他的鈴聲是首經典情歌“甜蜜蜜”,雖說歌詞曲目都是極好,但是擱在吳楓的身上總有種說不明的油膩感。
鈴聲一輪接著一輪,吵得旁邊沙發(fā)的江楠不得不蘇醒過來,他一個大翻身,伸手拍打吳楓沉甸甸的大粗腿,不耐的叫喚:“喂!兄弟,電話啊~電話?。 ?p> 吳楓宿醉后頭腦昏花的,眼睛顫顫抖抖的張開,喉噥里干涉的低吟著,他瞇著眼在自己渾身上下的口袋里來回翻找,最后終于在外套里找到了持續(xù)不斷響的手機。
“喂!”吳楓只慵懶的說了一聲,隨之便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都呆呆的立在了沙發(fā)上,他聽完后立馬-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以幾乎要飛的速度向門外跑去,只給江楠留下一聲關門的響音。
江楠還沒有緩過神來,吳楓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自家的房間里,江楠思慮一會感覺不對勁,決定跟范哲凡告知一下,也方便讓她打聽一下吳楓到底出了什么事。
范哲凡本就是睡神在世,現(xiàn)在又加上酗酒簡直如死豬一樣的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江楠禮貌的敲了敲門,見里面絲毫動靜都沒有,想了想還是直接打開了臥室的房門,也正如他所料范哲凡還是屬于呼呼大睡的狀態(tài),他坐到床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臂膀,輕聲喊道:“醒醒~醒醒~”很顯然沒有任何動靜,江楠有些苦惱,又再次鼓起勇氣叫喚,這一次他的聲音明顯比上次要大了許多:“范哲凡,起床了,快點,緊急事件,緊急事件?!?p> 范哲凡沒有睡飽的醒來,帶著起床氣瞇開眼睛,滿臉不高興的質問:“什么事???煩死啦!”
江楠壓低聲線的說:“剛剛吳楓接了個神秘電話就沖出去了,你是不是要問問?。e出什么事了!”
“哎呀!他就是那個性格,沒事就喜歡咋咋乎乎的,正常?!狈墩芊矟M臉牢騷的準備翻身繼續(xù)進入睡眠。
江楠緊接著告知:“昨天你媽媽打了許多電話過來,那個..........我?guī)湍憬恿?!?p> 這下范哲凡徹底醒了,她頂著完全沒有樣子的發(fā)型坐了起來,雙手在整張臉上抹了抹睡覺的痕跡低聲問道:“說了些什么?”語態(tài)有些嚴肅和沉重。
江楠有些負罪感的說:“是你爸爸接的,說讓你趕快回去?!?p> 范哲凡失重的從臉上搭下雙手凝重的講:“原話不是應該是這樣的吧!我知道有多難聽,不必說的這樣官方。”
江楠沒有敢接下范哲凡后的話,意思他已經傳達道,其他也不便在說些什么,江楠換掉話題的問:“起床吧,早餐我這時去做。”
“不用了,我回去吃?!狈墩芊擦ⅠR拒絕到。
從范哲凡的語氣中江楠感知到,她回去的那頓早餐定是吃不好了的,必定又是一場暴風雨。
范哲凡沒有如以往注重儀容,順手將長發(fā)綰了起來,拿起床頭柜上擱置的一條手絹往頭上一系,便下床走出臥室,江楠還事如跟屁蟲一樣跟在她的后面,快到洗手間的時候,范哲凡頓時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江楠:“我刷牙洗臉你也跟著?”
江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他撤回自己的行動軌跡轉向廚房去。
范哲凡簡單的刷了牙,洗了一把臉走了出來,江楠端上一杯蜂蜜水遞到她的面前:“喝點蜂蜜水吧,對胃好也醒酒?!?p> 范哲凡無表情在江楠的眼神里停滯了三秒,又欣然的接起了他的蜂蜜水,如水牛飲水般一口氣喝光了。
“謝謝,我走了!”范哲凡情緒明顯是負數(shù)的,江楠眼力勁很敏感,這也是他的專業(yè)要求,聽到這他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點點頭。
范哲凡在沙發(fā)上拿起已經褶皺的大衣和包向門外走去,江楠臉上掛著不愿離開半步的表情硬是送到了玄關,最后還是喏喏的問了一句:“我送你吧!”
范哲凡換好自己的鞋,回身看著一身家居服的江楠,她跨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臉靠在他的肩上淡然的說:“不用了,你好好休息,該上班上班,等我處理完自家事會聯(lián)系你的。”擁抱仿佛只是短暫的輕靠了一下,但預感讓江楠有種不好的感覺,一種像要失去眼前這個人的壞念頭,他猛地抱緊她的后背緊張道:“任何事你都要記住還有我在。”
靠在肩頭的范哲凡冷冷的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她推開這個安全的懷抱之際劃過江楠的臉頰時順勢在他的嘴角附上一個淡淡的吻,又快速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電梯里的范哲凡腦子里早就開始浮現(xiàn)即將回家的各種爭吵,越想她腦子里就越是隱隱作痛,樓下剛好停下一個剛送完客人空的出租車,上位客人的車門還沒有合上,范哲凡就順著坐了上去,她報上了地址便閉目在靠在椅背上面。
江楠在原地楞了很久,這些青澀的表情通通都貢獻給范哲凡了,嘴角是上揚的,表情是喜悅的,肢體是僵硬的,等他反應過來去窗邊尋找那份熟悉的背影時,早就只留有一份空白給予他。
范哲凡停下自家大門外,屋內的爭吵聲就知道,不少人都在里面等候著她的到來,她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望著渙散的某一個頂點處,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這一秒她有種逃跑的想法,可是理智有強制性壓制住它,她深知有些事情怎樣都要結束,就如人體里長一顆毒瘤,只有開刀摘除才能徹徹底底干掉這一隱患,那些藥物控制,保守治療都只不過拖延面對的時間罷了,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
范哲凡呼了一口氣,理了理情緒的站直身體,一副戰(zhàn)斗狀態(tài)按下門鎖的密碼,在咔嚓的那一聲門開聲音中,兩個世界的分割線頓時銜接上。
沒有目視里面的任何人,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都視如空氣的自然脫下腳里的鞋子,換上自己拖鞋,客廳里范得興的吼叫聲再次響起:“你還有臉回來??!這么一攤子事就這么撂這了,你總要給個說法。”
范哲凡無視家里的一切,準備直接走進自己房間,在客廳處被范得國攔了下來:“凡凡你就一張律師函發(fā)在群里其他就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