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燁霖被月嬈一堵,心里的戾氣頓時就被激起,但他知道月嬈不會喜歡他的另一面,攥緊了拳頭,努力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黑暗的想法。
他低著頭,不讓月嬈看見他的表情,聲音低落道:“月嬈,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痹聥祁^也沒抬,兀自同鐘弋溪聊著天隨手發(fā)了一句:我覺得蔣燁霖有點腦殘。
那邊似乎是震驚于她竟然這樣說,隔了一會兒才回她:你總算腦子清楚一回了。
月嬈撇撇嘴,回了個找打的表情包給他。
蔣燁霖聽到她的回答后便抬起了頭,見她如此心不在焉,眼神暗了暗,手里的指甲陷進了肉里。
月嬈不喜歡他太強勢,蔣燁霖在心里警告自己。
“月嬈,我真的錯了,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蔣燁霖再次問道。
月嬈開始沒耐心起來,有幾分后悔跟他過來了,不耐道:“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p> “我再強調(diào)一次,我不會原諒你,死也不會?!?p> 蔣燁霖猛地起身,似乎要對她做什么,月嬈瞇起眼睛做好防御的準備,服務(wù)員卻在這時端著咖啡上來了。
蔣燁霖緩緩坐下,抬起頭,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向服務(wù)員道了謝,服務(wù)員卻莫名感覺心里一緊,背后有些發(fā)涼,他微笑著說了聲不用謝便趕緊離開了。
“月嬈,原諒我,好不好?”蔣燁霖的聲音里帶著祈求,顯得他可憐又無助。
月嬈下意識想拒絕,忽地一頓,道:“你想讓我原諒你?”
蔣燁霖眼里燃起希望,看向她。
月嬈放下手機,看著他道:“也不是不行,但有條件?!?p> “什么條件?”蔣燁霖身體往前傾,顯得很是急切。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告訴大小姐你不喜歡她,之前都是在欺騙她的感情,只要你做了,我就可以不計前嫌,二是我們就此一刀兩斷,我走我的陽關(guān)道,你走你的獨木橋,我們互不相干,你想追大小姐就追,想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可以,我絲毫都不會干涉你,但你從此也別再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
蔣燁霖一頓,原本脫口而出想要回答選第一個,但一直以來心思縝密的他又怎么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漏洞,她說的是“不計前嫌”,這個詞可以是和他重新在一起,也可以是當(dāng)做他是劈腿,以后便如同陌生人。
月嬈對他這個態(tài)度,想來也不會是前一種。
幾乎是下一秒,他心里就判斷出了最佳的選項,但他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甚至還問:“真的?如果是真的,我選第一個?!?p> 月嬈嗤了一聲,“對不起,我不信?!?p> 蔣燁霖的手掌緊了緊。
“從此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也希望...”“你記住此刻這種被欺騙戲耍的感覺?!痹聥扑ο逻@句話便提著包包起身離開,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蔣燁霖愣在那里,想要追上去,卻猛地看見不遠處一抹粉白色的身影,他急忙躲開,只能任由月嬈這樣離開,眼里充滿了不甘,心里不斷給自己找借口。
月嬈要是說的和他和好的話,他一定選第一個的,她為什么不直接說要和他和好,這樣他一定會選她...
月嬈回到家,驚訝地發(fā)現(xiàn)鐘弋溪居然在小區(qū)門口,便道:“你怎么不進去?”
鐘弋溪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想找借口敷衍一下她,卻聽旁邊的門衛(wèi)大爺?shù)溃骸八谶@兒等了你好一會兒了?!?p> “等我?”月嬈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鐘弋溪想說不是,門衛(wèi)大爺又道:“可不是等你嘛,之前一直跟我嘮嗑呢,一見你來整個人都精神了?!?p> 鐘弋溪臉上有些掛不住,徹底歇了隱瞞的心思。
月嬈沒忍住勾起了唇,對大叔道:“謝謝大叔幫我照看他,下次再見到他等我,就讓他先進去吧?!?p> “行,我記著了?!贝笫鍝]揮手,表示這都是小事。
鐘弋溪臉上的溫度再次上漲了幾分,羞惱道:“誰還要等你,別自作多情?!?p> “行行行,你沒等我,咱們先進去吧,大叔再見?!?p> 月嬈向大叔道別,拉著鐘弋溪進了小區(qū)。
從小區(qū)門口走到家大概需要十分鐘,整個小區(qū)都是別墅,路邊栽著很多樹,隔開了每幾棟別墅之間的視線,讓這里顯得不像是在一個現(xiàn)代化的大城市中,而是一處世外桃源。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小區(qū)里沒什么人,正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月嬈想起剛剛的事,笑道:“怎么,擔(dān)心我呀?”
“沒有?!辩娺煊驳馈?p> “沒有就沒有吧,唉,可惜蔣燁霖今天沒有送我回來,不然他看到你肯定火冒三丈,想想都覺得開心?!痹聥蒲b作隨意地說。
鐘弋溪聽到她這話,瞬間就沒了之前的別扭,停下腳步看著她,眼里有煩躁,還有些讓她看不懂的情緒。
他沉聲道:“你原諒他了?”
月嬈被他沉沉的目光逼得后退了一步,這才覺出幾分心虛來,道:“沒有,怎么可能。”
鐘弋溪不信她,又逼近了一步,問:“你還喜歡他?”
出于求生的本能,月嬈立馬答道:“不喜歡。”
可惜月嬈的話在鐘弋溪這里,從剛剛那一刻開始,信用程度已經(jīng)下降到了零。
“我答應(yīng)了。”鐘弋溪的話脫口而出,快得連他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答應(yīng)什么?”月嬈有些心慌,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什么。
鐘弋溪一頓,道:“之前你說的事?!彼矝]想到原來她一直對她說的話耿耿于懷。
“什么事?”月嬈還是沒想起來。
“幫你忘掉蔣燁霖。”鐘弋溪抿了抿唇,眼里有些許不甘和委屈。
月嬈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鐘弋溪被她看得不自在極了,沉沉地問她:“你不愿意?”
月嬈一激靈,“不是,我沒有不愿意,只是我根本不...”她住了嘴,突然想起自己才和蔣燁霖分手沒多久,前兩天又說了那種話,說了他也不會信。
“好,那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惫芩?,先把人騙到手再說,月嬈樂滋滋地想,反正人到了她手里,她也不怕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