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衣才剛剛離開酒店,就突然接到電話,一接通就聽到林浩在那邊不滿地道:“我說江隊,你跑哪兒去了啊你?你是不是獨行上癮了啊?就連這次受了這么重的傷,都非要自己獨自出門!?”
“有什么事?”江束衣沒好聲氣地說道,反正你也不會是我的盟友,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什么。
“夏處長說是找到了一個關于岳小蔓的視頻資料,你要不要來看看?你在哪里?我來接你。”林浩雖然用的是商量式的語句,但話里卻沒有商量的意思。
江束衣也沒拒絕,報上地址之后,林浩很快就開車來了,隨后兩人一起去了指揮中心C組。
到了技術室一看,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這里。
見到江束衣來了,夏向陽也沒有多說些什么,直接在電腦上打開了一個視頻。
江束衣看了看,里面的場景應該是一個聚會之類的。
岳小蔓在和其它的人閑聊著,說的什么聽不太清楚,畢竟場面聲音有些嘈雜。
整體看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看上去,這個視頻其實并沒有什么作用。
浪費時間,江束衣轉而問夏向陽道:“你們查的胡文語的牙科記錄查得怎么樣了?”
夏向陽搖了搖頭,道:“一無所獲,根據資料,這個胡文語根本就沒有看過牙科的記錄?!?p> 江束衣又問姜采玉:“你不是說他嘴里的是假牙嗎?”
姜采玉冷冷地道:“我保證他嘴里一定是假牙,至少上排門齒都是。”
隨后她又解釋道:“我們查的都是正規(guī)診所里的記錄,顯示的是沒有。但如果他去的是黑診所,又或者是用的假的身份證之類的,那查不出來也不奇怪?!?p> 那就是說你們干的活不能給我們外勤刑警提供證據羅。
那叫我過來干嘛?
江束衣沉默了。
夏向陽又點開一個播放器,道:“江隊,你聽聽這個聲音。這是我在這個視頻里提練出來的岳小蔓的原聲,我已經問過她的舍友了,應該提練是成功的。你仔細聽聽?!?p> 江束衣凝神聽去,才只聽到一句,便眉頭一跳。
這說話的內容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閑聊。
但是這聲音聽起來怎么這么熟悉呢?
突然他想起來了,這岳小蔓的聲音居然很像是高初筠啊。
這倒也是巧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用。
只是,因為這一點,反而讓江束衣有些想念起高初筠來了。
他推著輪椅離開技術室,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拔通了那個許久都沒有打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啊,我是江束衣?!?p> 沉默片刻后,高初筠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陌生:“江隊好,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只是有些想你了。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說出了那句:“沒什么事?!?p> 又是沉默,過了一會:“江隊,要是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掛了?!?p> “別掛,別掛,跟我聊聊天吧。”
“聊什么?”
“聊聊你的家人,或者別的什么都可以?!苯聸]話找話,“我聽說,你的父親很早就……”
“嗯?!笨赡苁歉叱躞薏幌攵嗔模皇呛唵蔚鼗貜土艘粋€字。
“你在干嘛呢?”
“搬家呢,我這邊要拆了,我家買了一套小房子,現在正在搬呢?!备叱躞捱t疑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把‘沒事我就先掛了啊?!@話再說出口。
江束衣對怎么對待女孩子實在是缺乏能力,他只能尬聊:“東西多不多?要不要我去搭把手?”
“不用了,沒什么東西,大件早就搬走了。就剩下兩箱子書了?!?p> “沒想到你還挺愛學習的啊?!?p> “不是我的書,都是些我爸的遺物,我爸愛看書。”
“呵呵,都是些什么書啊?”
“嗯,有什么《非暴力溝通》啊,《人最深的潛意識》之類的,反正都是心理學的書?!?p> 江束衣突然心跳加速起來:“你爸是學心理學的?”
“是啊,我爸的心理學學得可好了,中央警校的老師都夸獎他。要不是他當年犯了錯誤,都能留在京城了?!备叱躞抟猿绨莸目谖钦f道。
可江束衣此時哪里還在乎高初筠的情緒,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你爸當年犯了什么錯誤了?”
“怎么了?”
“沒,那你爸當年是怎么出事的?”
連續(xù)的追問下,高初筠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到底怎么了?”
江束衣的聲音大了起來:“你先跟我說說你爸是怎么出事的?!?p> “詳細的我也不太清楚,涂叔叔應該知道?!?p> “好。我問問他?!闭f完這話,江束衣的手都開始抖了,掛掉電話之后,在手機上扒拉了好一陣子,才又拔通了涂建國的電話。
“喂。”不久之后,電話那邊傳來了涂建國的聲音。
“是我啊,我是江束衣?!彼麑Υ拷▏€是挺尊重的,先是禮貌性地自報家門,然后便直入主題:“涂隊,你還記得你當年的那個搭檔是怎么出事的嗎?”
“搭檔?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問這個?”涂建國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束衣有些急了,聲音大了起來:“涂隊,你先告訴我他當年是怎么出事的?”
雖然不明白江束衣為什么會這樣,但這個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涂建國便實話實說道:“他是被人害死的,死的時候很慘。人都燒成焦碳了?!?p> “既然人都成焦碳了,那就是沒辦法做DNA羅,那你們怎么能斷定死的就是你的搭檔?”
涂建國猛地瞪大了眼睛,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江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這個!”
“雖然檢測不了皮屑組織,但是牙齒還在啊,只要檢測一下,就能知道了?!蓖拷▏f著,突然又反問道,“你現在回答我,你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問這個?”
牙齒!?
江束衣的心里咯噔一下,是啊,牙齒。
“他以前是不是犯了什么錯誤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都在狂跳。
“確實有過,然后被記了行政大過。江隊,我想讓你解釋一下你為什么要問這些。如果你不解釋的話,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了?!彪娫捓锿拷▏穆曇麸@得有些暴躁起來。
“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涂隊,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搭檔并沒有死?”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