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與陰陽有關的就這兩根琉璃柱。
推測應該是氣柱里的陰陽氣,氣滿就會發(fā)生變化,生成隱脈。
想明白后,年東野一刻也不想耽誤,偷偷跑去后山,找了個可觀云海的絕佳懸崖石臺,頂著正午的毒辣太陽,盤腿而坐。
第一幅圖名曰‘換力’,練成可長一牛之力。
顯示九條顯脈的第一個竅穴,名曰‘竅一’。簡單的令人發(fā)指,創(chuàng)出此圖的人顯然懶得考慮具體名稱。
手腕位置各一,腳踝位置各一,前額正中一個,雙肩左右前后各一。
‘竅一’所含的經絡繁雜蜿蜒,猶如亂成一團的麻線,看著都頭大。
復拓出隱脈只是小成,僅僅踏入武道一境,初成而已。
‘竅一’九煉,肉身達到一牛之力方是大成。
研究九副行氣圖時間久了之后,年東野心中隱隱起了一個疑問,九條顯脈幾乎遍布全身,但各自獨立,并非連成一體,似乎有缺陷。
但想不通就不該多想,能創(chuàng)出琉璃空間的高人難道還沒自己想的周全?
少在那咸吃蘿卜淡操心,按圖練就是了。
“嗡……嗡嗡……”
耳畔有聲音傳來,吵得他心神不寧。
揮手驅趕,手肘上猛地一疼,睜開眼一看,嚇他一下,本以為是一些蚊蟲,沒想到居然是兩三只馬蜂。
趕緊折了一小截樹枝拍打,才將它們趕跑,飛回了不遠處崖體上的的蜂巢。
年東野上前一看,好家伙,比水桶還大的蜂巢邊上,有上百只馬蜂在飛舞。
嚇得他一縮脖子,趕緊離得遠遠的。
這要是哪個倒霉蛋招惹到蜂群,準得被叮得爹媽都認不出來。
一個滿頭包看不清面貌的白衣少年被蜂群追趕的狼狽畫面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年東野不禁嘿嘿壞笑,改天是得將那個便宜老哥帶來享受一下。
一個時辰后,口干舌燥的他被曬得脫了一層皮,不得不放棄修行,跑回了竹苑。
讓冬兒取了些專治蚊蟲叮咬的藥膏把手肘上的包涂抹上。
藥效不錯,鵪鶉蛋大小的包不一會就消了一半。
正午的太陽除了毒辣,他感應不到任何精華。
整個一修行路上的門外漢,典型的不會走就想跑的人。
事倍功半都算不上,是無功而返。
首先,得弄明白精華為何物才行。
悄悄地讓冬兒幫忙再取來一些書籍,開始惡補修真世界的基本認知,暢游在知識的海洋里。
三天三夜,除了上茅廁,年東野未出房門一步。
吃喝全在屋里,手不釋卷。
到了第四天清醒過來的柳婉在窗外看了一眼,欣慰地笑著離開了。
又過了兩天,年東野才從桌案上如小山般的書堆里抬起頭來。
合上書,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
這些天,閱讀過的書籍無所不包,風土人情、境界劃分、地理堪輿、小道流言、高人秘聞、技法戰(zhàn)法秘籍等等、等等。
總的來說,藏書雖說不全面,但已經足夠他去闖蕩小南洲。
武學心法看了幾篇,均是最低品的人階,講究的是開辟丹田氣海,打通奇經八脈和任督二脈。
而“十脈練體決”完全不同,年東野發(fā)現(xiàn)顯脈不屬于奇經八脈中的任何一條。
而是按照行氣圖自行開辟出來,本不存在的經絡,也就是無中生有。
更沒有氣海一說,竟是以九九八十一個無名竅穴來替代。
吐納的是紫氣,也與武夫所練的一口天地玄氣不同。
到底屬于何種品階,完全找不到答案。
也得知了琉璃空間所在的前胸位置乃‘神藏’穴,是修士祭煉和孕養(yǎng)本命神兵所在。
遺憾的是,他最在意的‘情劫死咒’找不到任何的只言片語。
當初于千海話里的意思,是要幾年內修煉到元嬰境才能以力破之。
不難明白,以力破,說的是受害人的修為要高過咒符本身的威能才行。
而對方話里的‘幾年內’定然不會太長,年東野猜測最多三年,只能少不能多。
小南洲的歷史記載上,天資最高、最年輕的元嬰修士是三十五歲。其人五歲開始修煉,總共花了三十年。
哪怕他是萬年不出的絕世天才,也知道是不可能在三年內成功的。
而武道則不同,下三境全靠苦練。
若不要修為戰(zhàn)力只要境界,錢、天資、功法三個條件好的話,突破到四境武夫相對來說會容易一些。
但前提非要限制在三年內,是否一定成功,他心里也沒譜,因為沒有前例可以參考。
畢竟小南洲武道修為最高的也就一個三境武夫。
天資如何,他自己不清楚,只有等試過了才知道。
至于功法,對‘十脈煉體訣’他有迷之自信,因為他對琉璃空間有信心。
真正令他頭痛的是錢,也是所有武夫面臨的最大難題。
只要是修煉,哪怕不修煉難免磕碰受傷的戰(zhàn)法,僅僅是修煉心法也有可能出岔子,傷了經絡。
更甚者,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也不乏先例。
萬一受傷后沒錢買藥,得不到醫(yī)治,身體落下病根就很麻煩。
如冬兒所說,輕則難做寸進,重則倒退荒廢。
兩條修行路,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難,誰也不敢保證未來的路一帆風順或者有驚無險。
年東野也想開了,打定主意只練心法、不練戰(zhàn)法,降低受傷的風險。
不能打又如何?
只要境界上去,能破咒就成。
將來遇上任何方面的解決不了的修行難題,那也是以后的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在抄捷徑的路上也得一步一個腳印地踏實走下去,盡人事,至于聽不聽天命,年東野不想。
來到這個世界,短短不到二十天,可以說每天都在與死神玩耍,混的很熟了,不是快死了,就是在快死了的路上狂奔。
好不容易活下來,他又如何甘心認命去死。
如果那么容易放棄,早在棺材里就已經放棄了,又何苦死撐到現(xiàn)在遭那么多罪。
前世的命運對他已經夠殘酷,毫無征兆地把他帶到這個世界,扔下了年事漸高的爸媽。
來了就來了,才找到一點歸屬感,又給他定下死期,如何能接受?
又如何能答應?
前路再難,也要堅定前行,總得和命運掰過手腕,才知道能不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