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年東野就爬起床,偷偷趕往后山,重新找了個無遮擋的崖臺等著。
當朝陽升起的那一刻,閉目打坐,凝神靜氣,感應日之精華。
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通過這幾天的自學,年東野知道日之精華便是紫氣,俗稱紫氣東來。
朝陽初生,從出現(xiàn)到整個升起,是精華最純粹、最足的時候,隨著時間流逝,會慢慢減少,摻雜雜質(zhì)。
等到日上三竿,雜質(zhì)超過三成,便不宜修行。
當雜質(zhì)過多,納進紫氣反而有害。
所以,這十脈煉體訣的心法,只能在特定的時間內(nèi)修行。
一刻鐘過去,一動不動的年東野終于感應到紫氣,那是游蕩在天地間的一股雄渾的力量,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很難捕抓。
但這是個熟練的過程,泥鰍再滑,會的人還是一抓一個準,跑不出手心。
年東野按照行氣圖上的觀想法,意想著將紫氣拉進體內(nèi)的‘竅一’之中。
半個時辰后,年東野激動的險些跳起來,對紫氣感應最為靈敏的右手手腕處的‘竅一’、終于納進了第一縷紫氣。
一股難以形容的快感,從手腕漫布全身。
前世在高考前幾天,年東野輸過葡萄糖,來保持體能和精力的旺盛。
總的來說,和紫氣入體的本質(zhì)差不多。
只不過紫氣入體的感覺更明顯,效果更霸道。
渾身有一股力量在膨脹,尤其是右手更強烈,給他能生撕虎豹的感覺。
當右手腕‘竅一’點開、并納滿紫氣開始朝著外側(cè)吐芽時,年東野起身收功。
因為能明顯感覺到吞納進來的紫氣雜質(zhì)已經(jīng)達到三成,右掌有一股燥熱,攪得他心神不寧。
看了看太陽的位置,自言自語道:“大概九點鐘左右的樣子?!?p> 歇息一會后,手掌燥熱盡退,他發(fā)現(xiàn)陽氣柱又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只剩十六個刻度的陽氣,漲了八個刻度,達到二十四個。
才恍然大悟,陽氣值的變化與自身有關。
至于最初的二十五個刻度從何而來,他不清楚。
因為陽氣柱發(fā)生變化,正是他在棺材里經(jīng)歷鬼壓床,渾身散發(fā)金光之時。
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fā)生的,他又上哪去知道去。
陽氣變化來源于自身,是內(nèi)因。
陰氣變化得自于他人,是外因。
陽氣值不愁,只要刻苦修煉,就會一點點的漲上去。
至于陰氣值,他還未找出引起陰氣值變化的二人一蛙之間的聯(lián)系。
更令人煩躁的是,想不通誘因為何?
但有一點能肯定,并不是隨隨便便離得近就能變化的。否則就不只二十個刻度了。
“想不通就少想,總有解開謎底的一天,不能急。”
年東野喃喃自語道。
第二天,年東野打通了右掌上的‘竅一’所含經(jīng)絡。
陽氣值又漲了兩個刻度,達到二十六。
吞納紫氣的量只有手腕竅穴的四分之一,但花費的時間相同,精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竅穴簡單,打通時只需要吞納紫氣即可,粗暴而猛烈。
經(jīng)脈從手腕‘竅一’直達中指指根,有筷子粗細,更簡單,打通起來毫不費力。
難就難在九條絡脈,只有經(jīng)脈的十分之一粗細。紋路復雜,遍布整個手掌,打通需要兩心,小心與耐心。
右手腕‘竅一’經(jīng)絡完整打通,耗時兩天,漲陽氣值十個刻度。
年東野自己都不敢相信會如此簡單。
時間一天天過去。
兩天后,左手的竅穴和經(jīng)絡打通。
又兩天,右腳腳踝位置的竅穴和遍布腳掌的經(jīng)絡打通。
第八天是左腳。
第十天,是頭頂前額的竅穴和經(jīng)絡。
接下來的八天里,前胸后背直上直下的四條顯脈,位于肩頭左右前后對稱的四個竅穴和經(jīng)絡打通。
區(qū)區(qū)十八天,只差一條隱脈,十脈煉體訣第一重就練成了,即將踏進武道一境,成為真正的武夫。
年東野如活在夢里,因為太簡單了,就跟假的似得,但‘換力’圖練成一半還是給了他無限的信心,籠罩在心頭上的死亡陰云散開了些。
前兩天他試過自己的力氣,單手能將百斤的石鎖拋起六七尺高再輕松接住。
這在前世是不敢想象的,但距離行氣圖所示的一牛的千斤神力還差得很遠。
琉璃空間也發(fā)生了變化。
陽氣值增加了九十,達到一百零六。
整個陽氣柱都是白色的,并且在陽氣值突破一百時開始長高,達到一米零六,比陰氣柱高出六公分。
而陰氣柱里的黑色陰氣還是只有二十個刻度,保持原來的一米長度。
如此一高一低,空間的上頂由平頂變成了翹起一個角的內(nèi)凹弧頂。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若陽氣柱繼續(xù)升高,使得兩柱之間高低差距拉大,當超過某一個度時,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不會坍塌吧??!?p> 十脈煉體訣小有所成,年東野卻開心不起來,反而有些浮躁,瞅著陰氣柱,就心生惆悵。
到底該如何漲陰氣值,總不能挨個找人去試誰能行吧?
有道理??!
說干就干,年東野立馬跑回家。
見人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人家去哪他就去哪。
跟著一些男人背后還好一些,無論去哪也不唐突,對方只是感嘆他又犯病了。
只是跟在一些女眷背后就比較復雜了。
總的解手洗漱之類的吧,他當然不會跟著進去,保持著足夠的距離,遠遠地等著人家出來再跟上去。
即便是這樣,也弄得人心惶惶。
一天后,年家就傳開了,小少爺長大了。
于是整個年家的紀輕女眷都繞著他走,尤其是未曾許配的黃花大姑娘更是見了他就跑,生怕被這個傻子霍霍咯。
到了下午,流言越傳越邪乎,以至于男人看著他都繞著走。
年東野一門心思在找誰能增加陰氣值,也沒空閑尋思別的,并未注意到人們投來的異樣眼光。
除了早先接觸過的少數(shù)幾個人能排除在外的,年家每一個人他都跟隨一刻鐘的工夫。
兩天下來,跟遍了所有人,發(fā)現(xiàn)一個要找的人都沒有。
這就要了親命了,陰氣值不漲,他就不敢冒然地繼續(xù)修煉,可不是耽誤時間嘛,三年都不一定有的,哪能隨意揮霍,一天不到四境,就一天不能安心。
一著急,就避開所有人悄悄往山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