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已是兩難全
回到家里,薛露坐立難安,見不到柳芷萁,他怎么也放心不下。
他想過去求父親,讓他去大王面前諫言,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在一起本就不被贊同,而這次的事情,說不定還是父親向二公子提議的,如若再去求他,說不定他會想出其他辦法來對付他們倆,于是,薛露當(dāng)下決定,不顧一切出府去見柳芷萁,待兩人見面,再商談。
可事情遠(yuǎn)比他想象得更遭,他出府在柳府門前等了兩日,等來的,卻是已經(jīng)定好柳芷萁出發(fā)去秦國的日子,也就是十天以后。
這個消息,無形中給了薛露更大的壓力,他甚至想直接沖進(jìn)柳府,帶走柳芷萁遠(yuǎn)走高飛,可他們又能去哪里呢,沒有哪里有他們可藏身的地方了吧。
操持“公主”和親的人已經(jīng)住進(jìn)了柳府,常常有人去她面前,有量衣裳的,有布置行裝的,她雖帶著面紗,但卻總覺得,那些人用審視的眼光看著她。
柳芷萁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看著這些人,甚至到了夜里,也怕有人突然闖入而擔(dān)心得整夜睡不著。
而她更為憂慮的,是和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薛露每日在柳府門前等候,終于讓他等到了白月出門,于是他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將白月攔下,當(dāng)看到他的那刻,白月也嚇了一跳。
“薛公子?”
“是我?!毖β墩剑骸澳隳軒г捊o你家小姐,讓她出來見我嗎?”
白月面露難色:“現(xiàn)在家里來了許多宮人,人多眼雜,要出來,恐怕很難啊。”
薛露皺了皺眉:“我會在老地方等她,若能出來,請她來相見?!?p> 白月思考了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到家,她將原委告知了柳芷萁,柳芷萁著急不已,開始思考怎么樣可以出去。
突然,她看向白月,每次出門,白月也會帶著斗笠出去,她們同為女子,年齡相仿,身形相差也不大,若是她穿上白月的衣服戴上斗笠冒充白月,說不定可以瞞天過海。
“可是小姐,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怎么辦???”
“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p> 看著她焦急的模樣,白月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yīng)了。
第二日,柳芷萁就穿著白月的衣服出了門,府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很多,她竟然很順利的出來了。
出來以后,她直接去到了那日的桃花林。
遠(yuǎn)遠(yuǎn)的,她看著薛露的背影,快步走了過去:“露哥。”
聽到她的聲音,薛露轉(zhuǎn)頭,果然看到了自己魂?duì)繅衾@的人,他一把抱住她:“沒事吧?!?p> 見到薛露,驚恐,委屈,繼而變得安心,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柳芷萁的眼淚不自覺得流了下來。
“我沒事?!?p> 薛露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一般。
過了許久,薛露才松開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大王突然間就下了旨,這些天,家里又多了許多人在操辦這件事,我真的好害怕?!?p> “別怕,會有辦法的?!?p> “若真的要我去秦國和親,我寧可去死?!?p> 去死?
去死!
這兩個字,竟然深深地印進(jìn)了薛露的腦子,他認(rèn)真的看著柳芷萁:“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嗎?”
柳芷萁咬著嘴唇,思考了一下,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是沒有了你,那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個答案,竟然讓薛露覺得很欣慰,他笑了笑,有些凄涼:“既如此,那就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
“好?!?p> “三日后。”
“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