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隨著范高霆普及文章的格式和要求的深入,屋外的陽光也逐漸落下。
夜晚,悄悄的在文科普及的宣傳聲中降臨了。
周氏拿著點燃的油燈,領著一幫來看望范安的孩童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范高霆和周氏,交代他們不要玩鬧得太晚之后,寬宏大量的,把空間讓給小伙伴們。
沒有了大人的約束,大家開始興奮的觀察范安的屁股。
--小髭,你左邊屁股比右邊高也……
這是好基友—牛娃
--哎呀,都黑了。
這是親哥-范宜
--小髭,那你尿尿,屁股會疼么?
沒常識的是馬子蓋-林守義
--小髭哥哥,那你還能走路嗎?
這擔憂的口氣跟五嬸一毛一樣,是范寅!
…………
范安就知道他們所謂的看望肯定沒好事!
妥妥的看熱鬧!
╰(‵□′)╯
滿腦黑線的范安,連忙把話題扯到今天他們的游戲上去。
范老太太的解禁,所有孩子們把“大員外“游戲推廣到了上河村,今天是首秀。
在家里演練過幾遍的孩子們,在村里都找到了碾壓對象。一提起來,當真是話題不斷,爭論紛紛!
牛娃得意洋洋的表示,
--小髭,你今天沒去!他們可蠢了。
范寅接力,精準捅刀,
--馬子蓋,一個錦囊都沒過,走到一半就破產(chǎn)了。
然后,就開始互相扯皮。
我慘嗎?還有比我更慘的!林守義開始列舉。
接下去,就被圍攻。
不知道誰提到擔任銀行的NPC富紹庭,算帳有錯,所有人又開始群攻各種NPC擔當。
錦囊NPC不公正!
地皮NPC忘了收租!
連無意識的色子也被投訴,說老是亂滾!
(lll¬ω¬)
最后,范安好奇的問,
“那,今天誰贏了?“
頓時,眾人齊聲道,
“菊花!“
瓦特?
范香菊?
真人不露相呀!
小孩子們喧鬧的聲音,不停的傳到書房。
書房中的老四夫妻兩,互相對望,又默默的含笑搖頭。
范高霆翻找著收拾到一半的書籍,納悶的問著,
“我之前放在桌上的《賦格》、《詩格》呢?“
周氏放下手里的擺件,歪頭想了想,回道,
“是不是之前六弟借走了?“
范高霆抬起頭,看看博古架,想了想,回道,
“也許!六弟最近讀的書有點雜!我以為他還沒想這么早看《賦格》、《詩格》呢?“
《賦格》、《詩格》這就是這個年代的考試輔導書,專門針對科舉的賦,從句式、用韻等諸多方面,結合范文,進行詳細講解。
只要用心學,肯下死功夫,多讀多背,做出平庸而合乎要求的詩賦,并不太難。
從唐朝便就開始有人整理,但流傳不廣。
也只有開封府那種有大書院的地方,可以方便買到,地方州縣根本難得一見。
只要在科舉中四平八穩(wěn),中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因為不管發(fā)解試,還是省試殿試,落第的第一大原因就是出韻和不中式。
比如后世熟悉的歐陽修,前兩次落第的原因都是出韻。
科舉第一忌,是不要出韻,不要用禁字,不要有錯字,諸如此類,稱為雜犯。
只要卷子干凈,一點錯誤沒有,內(nèi)容合乎要求便就可以從本州發(fā)解。
按著他們四兄弟還要給范占鈞服喪的日子,估計也要等到兩年后,才會靜下心來研讀《賦格》、《詩格》。
若是,兩年后,朝廷有了新韻書,屆時,他們都要重新學了,才能去應試!
算了,范高霆也就想提前讓范安適應一下。并沒打算真讓范安學那本。畢竟才六七歲,待到他能應試,估計韻書都不知道改成什么樣子了。
周氏見范高霆也沒一定要找書的磨樣,便開始找話題聊天,畢竟最近大家都忙的一團糟。
“相公,大哥二哥,真會把那個宅子讓出來?“
范高霆扭頭看向周氏,嘆息一聲,回答道,
“二哥倒是沒問題,現(xiàn)在是大哥不想換!“
最近,范高霆一直在跟林管事打交道,比較清晰的了解到林員外家對老大和老二的一些支援,和他們各自的打算。
老二范高洛比較有自知自明,現(xiàn)在就一心想著能借東風,通過靠進士得官。
他心里也明白,在求學的路上,需要東京四少的指點和帶路,所以在財物這塊相對手比較松。
而老大范高深,覺得自己可以靠范占鈞的關系混個恩蔭的官職,所以就在錢財方面追討得比較厲害。
可他就有點犯傻,恩蔭官職,也需要推薦的,范占鈞的關系網(wǎng),目前都控制在范老太太手中。
現(xiàn)在分家是范老太太提出的,范高深又一直在僵著這個財務分配上,基本就是跟范老太太唱對臺戲。
范高霆把兩人的心思一說明,周氏便皺著眉頭,懷疑的問道,
“妾身沒想明白這個道理!阿姑日后找人舉薦他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為什么他要對著干?更何況,只是上河村的一個宅子。阿姑不是說天長縣的物事都給他們嗎?“
范高霆無奈的點了點頭,笑了笑,解釋著,
“大哥想娘若是日后不幫他,他就學著林員外,靠村里的田地和天長縣的買賣從商!“
頓了頓,又豎起食指和中指,比劃了個二字,繼續(xù)說,
“二哥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以后他當上官,可不比以前林員外靠著妹婿管用?更何況還有我們幾個,算起來也是弟弟們?!?p> 聽了范高霆的解釋,周氏立馬不干了,手上的帕子往桌上一丟,氣道,
“他可想得真美!林家那么不安生,如今看看亂成什么樣子了?又是搶占田地,還有濫殺仆役,學著他家,日后不是個禍害嗎?“
范高霆沒想到周氏反應如此巨大,幫她把桌上的手帕撿起來,握著周氏的手,放進她手心,輕輕的拍了拍,安慰道,
“娘子寬心!大哥這套,在娘這里肯定行不通的!“
一聽范老太太有了預先安排的方案,周氏神情不由放松起來。
沒一會,又好奇的追問道,
“阿姑怎么安排的?“
范高霆一臉黑線。
以前在東京,你們幾個都不愛跟范老太太打交道,還說她粗鄙。怎么現(xiàn)在都跟轉了性一樣?
難道就因為范老太太帶你們鍛煉身體了?
以前老太太也在家比劃來著,你們不是覺得動手動腳不雅觀嗎?
如今早上,都是全家比劃!
變化如此之快,真是接受不來!
疑惑的神情太明顯,周氏明顯也察覺到了,不好意思的說道,
“以前家里的事情,不都是阿爺管著嘛!阿姑的厲害可就不顯了。現(xiàn)如今,大家伙都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可不就明白阿姑也是對的了!“
(lll¬ω¬)
怎么說,你們都有理了?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這么多年夫妻,范高霆當然不會冒死去反駁,只得微笑的點頭,表示“媳婦你永遠是對的”!
“笑笑笑,就知道笑!“
強詞奪理的周氏,斜瞪了范高霆一眼,也沒再說什么。
范高霆熟練的把桌上擺放的雜物收拾起來,幫著周氏打起下手。嘴里也是不停的接著話,
“之前,娘樂得萬事不管,自己出門聽聽說書,看看雜耍。更何況,林家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管。如今阿爺不在,可不是得扛起來!“
說著,又長嘆一聲,低聲道,
“也是我們幾兄弟沒經(jīng)過事!我們要能處理,也不用勞煩娘了!“
周氏可舍不得自家相公發(fā)愁,嘴里抱怨道,
“那也沒想到林家這么兇惡呀!范大娘個婦道人家,都敢直接殺人了!這事,想起來妾身就覺得發(fā)寒!“
說完,還配合的哆嗦了一下。
(lll¬ω¬)
范高霆斜眼看了周氏一眼,心道,之前貌似你們幾個婦道人家都很興奮喲!
整夜都在討論自己跑得多快!
現(xiàn)在才來表現(xiàn)自己的柔弱,是不是遲了……
周氏看著范高霆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氣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過身子,也不理范高霆了。
范高霆嘿嘿一笑,嘴甜的跟抹了蜜糖一樣,寬慰道,
“娘子很好!沒出事!要不然,我們這一大家子可就凄慘咯……“
這話讓周氏一下子有氣發(fā)不出,好像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由得又是拿眼神剜了他一眼。
兩人默默收拾起來。
突然的安靜,又讓周氏有點不習慣,只得跟范高霆又八卦起來,
“今天二嫂又去跟表妹拉家長去了。還跑到妾身這里來挑撥離間!甚是可惡!“
范高霆聽著也沒覺得有什么新奇。
婦道人家,就喜歡在內(nèi)宅里勾心斗角!
也不知有甚用?
家里的男人立不起來,再斗也無非是些閑話而已!
于是,范高霆熟練的配合著,不停的發(fā)出“嗯!“”哦!“之類的音節(jié),以表示自己有在聽。
女人們就是這個脾氣。
她們要開始述說,男人一定要有所表示!
你要讓她們覺得是自己一個人在絮叨,你就麻煩了!絕對會出大事!
你要拒絕她絮叨。她能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給你翻出來,然后接著絮叨。
到時候,會更加耳朵麻木,無力招架。
曾經(jīng)TED的演講就說過,女人平均每天要講兩萬個字,男人每天講七千個字。
多么巨大的差距!
據(jù)說,“嘮叨”已經(jīng)成為僅次于婚外情的第二大婚姻殺手。
此乃據(jù)說,但也說明丈夫們對于妻子的嘮叨是如何的厭惡和痛心疾首。
大仙語錄
各位小伙伴,給大仙留個言唄!至少還能聊聊天嘛……最近香港事件看得本仙經(jīng)??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