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亦清這一雙手拿慣了各種冷硬的兵器,運用自如,可從未碰過如此柔軟細膩質感的東西。
只是輕輕一碰,指尖細滑如羽毛拂過,讓司馬亦清的心也跟著顫了下。
“你先躺好,大夫很快就來了。”
“啊——”
司馬亦清推了下主動靠過來的軟玉溫香,誰只懷中的人卻發(fā)出一聲慘叫。
“好疼啊——”
“你的肩胛骨斷了……”
司馬亦清指尖碰了下,立刻知道這女子受了傷。
這傷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大事,可這柔若無骨的身。子遭受了這么一擊,等于是重創(chuàng)。
司馬亦清也不敢將懷。中人強行推開,只能任由她靠著。
女子柔弱的模樣,像是一只受傷的小貓惹人憐惜。
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在她的眼下投下一抹好看的陰影,鼻子小巧又高挺,巴掌大的小臉因為高燒多了兩團紅暈,竟然不顯病容,更顯出她的閉月羞花之貌。
“水——”
“等一下,千行很快就來了?!?p> 司馬亦清被這女子吸引,連冰冷的語調都帶了幾分柔和。
“我要喝水——”
“等下——唔——”
香氣縈繞在司馬亦清的口中時,他的一雙長眸瞳孔猛??s。
司馬亦清心中先是驚再是怒,揚起大手想要給這個大膽的女人一掌,卻一想到她已是受傷之軀,哪里還能經(jīng)得住他的一掌呢?
別說帶回陽城復命,怕是連這家客棧都出不去了。
一想到她就此香消玉殞,司馬亦清心口竟然涌出些許鈍痛。
他只好任由她胡作非為,最后干脆自己反客為主,一雙大手穿過她烏黑垂落的發(fā)絲,將她固在他的面前。
紗幔中的溫度持續(xù)升高,司馬亦清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千行去而復返。
“主子,主子!主子?。看蠓驇砹耍?!”
千行在門外連喊了三聲遲遲不見里面回應,他只好推門進去,誰知卻看到了紗幔中的一幕。
“主子——”千行再開口用了幾分內(nèi)力。
“讓他進來吧?!?p> 司馬亦清從不知道他原來也是會失控的人,還是被對方這么輕易就給攪亂了心扉。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將女子放好。
看著她櫻桃小口在他的作用下變得更加嬌。艷。欲。滴,司馬亦清心中涌出一抹滿足。
長臂挑開帳慢,高大的身軀走出。
司馬亦清掃了眼垂首站在一旁頭發(fā)花白的郎中,冷冽說道:“里面的人肩膀受傷,你要好好診治,若是診錯了,這顆腦袋也不用要了?!?p> “大人饒命,小的一定認真給主子看!”
郎中嚇的半死,趕緊提著藥箱走了過去。
司馬亦清見郎中要挑開紗幔,道:“就隔著紗幔診吧……”
“是……”郎中又擦了擦汗,拿了凳子坐在了紗幔外。
不知為何,司馬亦清突然不想讓別人看到那帳慢中人兒的面容。
司馬亦清的反常讓千行的眸中涌出幾分擔憂。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主子對那女子的態(tài)度,好像不太一樣了呢?
再想到那張絕色傾城的面容,千行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
郎中小心翼翼的把完脈,回稟道:“大人,這位主子受了內(nèi)傷,再加上感染風寒,這才燒起來了。小的給主子開一些清毒疏風的藥。不過……”
“不過?!”司馬亦清挑起眉梢,聲音冷下來。
“大人息怒!”郎中嚇的趕緊跪下,道:“小的剛才在主子脈象里探出一些中毒的跡象,但是小的醫(yī)術有限,不能確定。還請大人回頭給主子再請高明的大夫!”
“中毒?!是何毒?什么時候?!”司馬亦清連問三聲。
誰這么大膽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給她下毒?
司馬亦清和千行對視一眼,二人都不約而同想到“萬梓航?!?p> “大人,小的雖不知這毒是什么,但是從脈象看,這毒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恐怕主子是自幼就中了毒,不過這毒不知為何沒有要了這位主子的命,之后就藏在了身體里……”
郎中說完,司馬亦清疑惑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毒不會要了命?”
“也不是不會……若是不小心還是會要命……不管什么毒,他終歸也是毒藥!”
郎中一臉愧疚,道:“小的知道大人乃是貴人,若是真憐惜這位主子,還是早點將毒給解了?!?p> 這毒藥在那女子身體經(jīng)脈中行走,誰知道什么時候發(fā)作,不發(fā)作與常人無異,一旦發(fā)作就是要命的事兒。
“行了!今夜出診的事不許提起!等下差人把藥送過來!”千行遞過去一錠銀子吩咐道。
郎中雙手捧住,恭恭敬敬的離開了。
司馬亦清再望向朦朧帳慢,心緒再次復雜,她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不是林星兒?
若她是林星兒,那他要拿她怎么辦呢?交給那個人,看著她死么?
手指輕撫過自己的唇邊,司馬亦清突然生出幾分不舍。
在去陽城前,他必須要查明她的身份才可以啊……
“主子,現(xiàn)在如何?”千行看出來司馬亦清似乎在糾結什么,他以為主子是在糾結要不要給這女子服藥。
“先治她的傷!”司馬亦清說完,頓了頓,道:“給陽城送信,說她病了,無法按時抵達陽城?!?p> “主子!這怕是不行吧?”千行訝異抬眸,提醒道:“若是不按照規(guī)定之日啟程,林谷參您大不敬,怕是……”
“去吧——”
司馬亦清揮了揮手,顯然主意已定,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
夏夢嬌是被口中一片苦澀給叫醒的,睜眼就看到春雨梨花帶雨的小臉。
“呸呸呸——你在給我吃什么?。俊毕膲魦甚酒鹈忌蚁訔墕柕?。
“小姐,奴婢給您喂藥啊……”
春雨看到夏夢嬌醒來,一下子哭出來:“您都躺了三天三夜了……嗚嗚嗚——”
“三天三夜?!”夏夢嬌沒想到自己睡了這么久,她一直在運行著林星兒給她的心法,看著自己肩膀處的骨頭一點點愈合,哪里想到這一睜眼已經(jīng)過了三天。
夏夢嬌輕輕活動了下肩膀,發(fā)現(xiàn)肩膀竟然已經(jīng)不疼了。
不過,看到肩膀處包著的布條她很聰明的沒有說自己好了。
“小姐,我這就去稟告將軍!”春雨擦了擦眼淚,放下藥碗說道。
聽到這話,夏夢嬌靠在枕頭上挑眉:“我睡了三天,你倒是對那個冷面將軍忠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