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嬤嬤奉上一杯清心茶,勸到:“賢妃娘娘一個沒依靠的,就是那沒牙的老虎,蹦跶不了多久。但若靳王殿下登基,您的身份就不一樣了,以后她便是您手中的螞蟻,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何苦這個時候與她爭氣,咱們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為靳王殿下打算?!?p> 益王是不成的,一來他無心爭位,二來他養(yǎng)在賢妃名下,與賢妃親近,她們也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靳王殿下身上了。
好在,靳王殿下也爭氣就是了。
接過茶喝了兩口,德妃眉頭才舒展了些,“是了!到底我還有另一個兒子。”
嬤嬤見她心情回轉(zhuǎn),笑著道:“靳王殿下一向是爭氣的,娘娘該寬心才是。何況,如今雖費了一番周折,但到底是將那秦氏打發(fā)出去了,也該琢磨著為益王殿下添一位賢良淑德的正妃了?!?p> “為琰棋添正妃的事情是該留意著了,只是眼下那姓林的小賤人剛落了孩子,他怕是會不樂意?!钡洛?xì)細(xì)琢磨著。
嬤嬤一聽這話,笑著上前附在德妃耳邊說了兩句,德妃立即便喜笑顏開,“當(dāng)真?”
“自然!這是許御醫(yī)傳回來的話,不會有假?!?p> 德妃喜上眉梢,“如此說來,這姓林的小賤人就掌控在我的手里頭了?!?p> 嬤嬤點頭,“只要她是個聰明的,就一定會依附娘娘,若她聽話懂事兒,好好輔佐將來的正妃,娘娘也可賞她個一兒半女的。”
“嗯!那秦侍妾也還有些用處!”德妃眼眸微微一彎,“等著那林柔倩休養(yǎng)過來,就召她進宮來說話?!?p> 嬤嬤點頭,“是,奴婢記下了!”
與此同時
清泉宮
“母妃,六弟妹當(dāng)真害了那林側(cè)妃?”
賢妃正在烹茶,聞言沒有抬頭,只平靜的反問,“你以為呢?”
慶王妃李柏梓抿了抿唇,“不像?!?p> 這不像她認(rèn)識的那個溫婉賢淑的女子,雖然那女子偶爾也有些跋扈囂張,但更多的時候是明艷率真,她應(yīng)該做不出這種在人背后下手的事情。
“我也覺得不像。”賢妃臉色平靜的開口。
見李柏梓想說些什么,賢妃打斷道:“咱們覺得像也好,不像也罷,圣上覺得像就是像?!?p> 李柏梓閉了嘴,抿著唇不說話了。
是了!圣旨是父皇下的,既然是父皇認(rèn)定的,他們信與不信又有什么要緊。
賢妃看著她情緒低落,有些意外,“怎么?舍不得?”
她與秦顏月也有些交情,但也不至于會為她這般傷心才對。雖然秦顏月與益王和離,日子會清苦一些,但到底圣上還是維護了她的顏面,她仍舊是秦家女,只要她想,這一生可以過得平淡充實。
“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總覺得她這樣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下場?!?p> 李柏梓蹙了蹙眉頭,她也說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感覺,只是很可惜,可惜她那樣一個人竟然落得被人休棄的下場。
賢妃聽了這話抬起頭來,“那樣一個人?怎樣的一個人?”
李柏梓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怎么開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想說什么,就只覺得秦顏月不該如此,卻不知為何她不該如此。
見她愣神不說話,賢妃打斷她的思緒,遞了一杯茶過去,似笑似嘆的道:“別想了,女人這一輩子就是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知道這事情已成定局,且與自己實在沒有太大的干系,李柏梓也不在多思,與賢妃說了一會子話也便打道回府了。
這兩處的人都還算平靜,但秦家這會兒就不那么平靜了。
宮中的人今早就已經(jīng)來過了,整個秦家都被蓋上了一層陰霾。
“父親,可找到月妹妹了?”來人一身錦緞繡木蘭白衣,甚是清雅,但此刻卻有些著急,因而步子也邁得很大,幾步就來到秦巖眼前。
他剛回來就聽得顏月表妹與益王和離的消息,有些著急,他想不明白表妹一向謹(jǐn)小慎微,怎會突然被棄回府了。
“柏兒來了!”書桌后面的正提筆寫字的中年人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擱下筆,搖了搖頭,“還未找到!”
見秦柏又有些急了,秦巖沉著臉勸道:“你月妹妹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輕重,不會自尋短見的!”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他臉上的凝重之色也沒有減輕,可見他心里也是著急的。
只是他也知道這時候著急也沒有用,秦顏月那丫頭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又不與他們親近,她的事也從來不許他們過問,她若不想回來,怕是他們也尋不著。
“可是……月妹妹她剛與益王和離,這……咱們不能放任不管呀!”
雖然月妹妹一向是極穩(wěn)重的,但也架不住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子,被皇家拋棄這樣的事她如何能夠承受。
萬一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兒,可怎么好?
秦巖嘆了一口氣,“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我……”
正要說話,外頭就有小廝急匆匆跑來,“大人、公子,月姑娘回來了!”
秦柏猛然轉(zhuǎn)頭提步就出了門,抓住小廝就問,“當(dāng)真?”
他們都找了半天了,將這京城的地方都翻了一小半,也沒有找到,她突然就自己回來了?
“是!真真的!月姑娘正在內(nèi)院水榭與夫人說話呢!”小廝也覺得很驚奇,月姑娘竟然活像一個沒事人似的回來了,這是被刺激狠了,還是真的心寬?
秦巖走出門來就聽到小廝的話,“她無事就好!走,柏兒,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妹妹?!?p> 別的什么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孩子安好!否則,便是他們照顧不周,皇家逼死了她,無論哪一條都是不好看的。
聽得她回來了,秦柏也就冷靜下來,“好!月妹妹無事就好!”
兩人來到水榭之時秦顏月正與秦夫人說話,秦顏月倒是十分冷靜,就是秦夫人拉著她的手不住的哭,已經(jīng)哭濕了兩張帕子,看得她眉頭打結(jié)。
這到底是她與人和離,還是這秦夫人被休了,怎的哭得這樣傷心,活像死了親娘似的,讓秦顏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