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旎聽她說時,一直盯著她的雙眼,見她不似作假,看來柯希的死真得與她無關(guān),定是那白靈瑜貪圖柯希美色,起了壞心,最后才殺人滅口。
摩西旎怒從膽生,暴喝道:“白靈瑜那混帳呢?”
花姐兒看看她,再看看那只大鵬,哆嗦著靠到了陳長安身邊,“我…我不知道。當(dāng)時,我正與小紅打架,白靈瑜不但不幫我,反倒一個人跑了?;蛟S被那紅毛猿猴吃了也說不定?!?p> 陳長安聽她為自己說謊,心里對她多了絲絲感激。
自己捏碎玉符、取匿息珠時,花姐兒可是一直站在身邊的。
她豈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白靈瑜的?但不管怎樣,她替自己圓謊,對自己好,自己也會投桃報李的。
“胡說!”摩西旎又是一聲暴喝,“你的意思是他捏碎玉符后就被紅毛猿猴吃了?那你們怎么沒事兒?”
陳長安不樂意了,“摩院長,你幾個意思?我們命大,逃了出來,不行嗎?”
“誰知你們是不是串通起來蒙騙我的?走,隨我到坑底看看!”
摩西旎說完,也不管陳長安答不答應(yīng),一把抓起他,飛掠向坑底,站在那個紅毛猿猴用指甲摳出來的豎洞前,她輕咬下嘴唇,低著頭道:“陳長安,那兩個妖艷女子來路不正,你怎么認(rèn)識的?”
靠,這風(fēng)格轉(zhuǎn)換得也太快了吧!
陳長安覺得頭皮又有些癢,“摩院長,你真是為柯希而來嗎?”
摩西旎歪著頭,“不然呢?早知道是你小子搞的鬼,我才不來呢。讓紅毛猿猴吃了你才好!”
“別,別亂扣帽子。什么叫是我搞的鬼?”陳長安分辯道。
“別裝了!說,你們?nèi)齻€身上的匿息珠氣味兒哪來的?”摩西旎取出一枚丹藥,“來,把這個服了,保管白樞經(jīng)那老狐貍察覺不出來,是你殺了白靈瑜,取了他的匿息珠?!?p> 陳長安大駭,“白樞經(jīng)能發(fā)現(xiàn)匿息珠的味道?”
“你以為呢?他能不留后手?否則,他的對頭拿匿息珠隱藏了氣息來對付他怎么辦?”
“幸虧是我先到了,若是被白樞經(jīng)知道,你殺了他的孫子,你就死定了。沒人能保得住你!哪怕是女娃院長也不行!白家最是記仇!”摩西旎一臉的慶幸。
陳長安連連后怕,這些能人們果然是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以后跟他們打交道可得小心了。
“那你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匿息珠就是用來藏匿氣息的,你為什么還能發(fā)現(xiàn)?”陳長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說那匿息珠的煉制方法,是我教給他的,你信嗎?”摩西旎不屑地道,小樣的,還想從我這里套話兒。
陳長安從摩西旎手里接過丹藥,轉(zhuǎn)過身,裝作口服,實際上卻是打開眉心,將丹藥扔給了老九,“老九,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老九搖頭又晃腦,“當(dāng)然是真的!不過,就他那點兒三腳貓本事,你怕他作甚,有什么事兒,九爺替你兜著!”
“滾!還不快替我解了那味道!”陳長安聽他吹牛就上火,“還有,看看這枚丹藥有沒有問題!”
“解什么解!紙還能包住火不成?你還能真殺了白小子不成?”老九怒道。
對喲,白靈瑜還在丹爐蓋內(nèi)呢??偛荒苷姘阉麣⒘税桑繐屃怂膶氊?,讓他受點兒教訓(xùn)也就算了。
看這樣,花姐兒也不可能再跟他了,畢竟神木鼎被老九搶了去,沒有了吃食,這大老鼠還跟著他才怪。得找個機會,偷偷摸摸地把白靈瑜放了才好。
紅毛猿猴失魂落魄地逃離了老鼠洞所在山頭,額滴神啊,那位不是死了嘛,怎么又回來了?他要是來跟自己搶奪這具身體可怎么辦?
不行,我得逃,逃得遠遠的!
它飛奔回棋盤山主峰,大手虛空中往山峰內(nèi)一抓,一道黃裱符被它抓入了手里,它三兩把撕碎,大叫道:桃小夭,你自由了!妖獸們,你們自由了!逃吧,逃出棋盤山!殺吧,殺死那些該死的人族,特別是那陳長安!
說完,它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棋盤山少了那黃裱符鎮(zhèn)壓,主峰轟然倒蹋,整個棋盤山劇烈晃動起來,猶如地龍翻身。
摩西旎眼疾手快,察覺出不好,抓起陳長安御劍向坑頂飛去。
紅兒與花姐兒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她們本就站在懸崖邊上,棋盤山跟要翻個兒似的左右劇烈擺動,把她二人摔到了懸崖下。
半空中的她們,雖然化出本體,指望著龐大身形能夠減緩下墜的速度,哪想到,現(xiàn)出原形后,身體重量增加,下降速度更快了。
金翅大鵬雕見事不好,救主心切,早俯沖下來,一爪一個,抓起摩、陳二人,飛向了空中。
摩西旎看向下面,不由花容變色,千里方圓的大地上,塵煙四起,轟鳴聲不斷。
無數(shù)的蠻獸在地面上奔騰、咆哮。長有翅膀的蠻獸早就飛離了棋盤山。
摩西旎的心不斷下沉,完了,這屆學(xué)員全完了!
恩師怎么這點背啊,第一次親自主持接種大會,就是這種結(jié)果!
陳長安看得直咂舌,這山中居然有這么多的蠻獸?小玉她們不知在哪里,能否逃過這場地震?
還有紅兒與花姐她們,陳長安看向剛才所在的山頭,那兒塵煙滾滾,黃霧蒙朧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唉,但愿你們都沒事兒吧。
“摩院長,摩院長,可曾看到我那寶貝孫兒白靈瑜?”白樞經(jīng)駕乘著符舟從塵土里飛了出來,一看到摩西旎就大聲吆喝開了。
“你怎么才來?我記得你是第一個出發(fā)的!”摩西旎狐疑地打量著白樞經(jīng)。
白樞經(jīng)被她看得老臉一紅,道:“路上有些事耽擱了。瑜兒呢?你可從那猿猴手里救出他?”
摩西旎白了陳長安一眼,你個渾小子,這會兒怎么啞巴了?
見摩西旎不答,白樞經(jīng)心里一沉,瑜兒果然遭了那紅毛猴子的毒手?
唉,天不興白家啊。
希望那紅毛猴子能留下些尸骨吧,也算是對他爹,對白家有個交待。
他取出乾坤一氣袋,對著下方的塵霧,張開了口袋。
塵土紛紛飛入了他的袋子,下方的山坡漸漸顯露了出來。他驅(qū)動飛舟,落到那山坡上。
摩西旎指揮著金翅大鵬雕跟了下去。
原本百余丈深的大坑,在山體劇烈晃動下,幾乎填平,只剩下十余丈深,坑底埋了一層浮土,腳踩上去軟綿綿的。
一塊丈余高的大石頭,矗立在坑邊上,浮土受其阻擋,在前面留下了個一人深的小坑。
陳長安從丹爐蓋里取出白靈瑜,將他扔到坑里,裝作腳下一滑,從石頭上溜了下去,手腳并用,帶起了大堆浮土蓋在了白靈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