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旎眼角余光見陳長安摔了下去,第一時間跑了過來,將陳長安拉了起來,嗔怪道:“這么大個人,也不小心點兒?!?p> 話音剛落,腳下一軟,也差點兒抖倒,陳長安連忙扶住了她的胳膊。
“這是什么?”摩西旎驚叫一聲,腳下一踢,一只人手露了出來。
她一把抓了起來,白靈瑜?
白靈瑜雙目緊閉,仍在昏迷當(dāng)中。
白樞經(jīng)聽到叫聲,跑了過來,一看是白靈瑜,心中大喜,清下他嘴里的塵土,一枚丹藥喂了下去,抱起他御劍飛到了坑頂。
白樞經(jīng)聽他漸漸有了呼吸,一時禁不住老淚縱橫,喃喃道:“天可憐見,天可憐見!”
陳長安跟了上來,問道:“他沒事吧?”
白樞經(jīng)任憑眼淚在臉上縱流,高興地道:“沒事,沒事!謝謝你,陳長安!謝謝你,摩院長!”
陳長安胸脯一挺,“白院長,您客氣了。照顧同學(xué)是我應(yīng)該做的!”
白樞經(jīng)越發(fā)地感激,“嗯,好孩子,好孩子!”
他吸吸鼻子,將灌到鼻子里的淚水,吸到了肚子里。
咦?陳長安身上的味道不對!這不是我專門給白靈瑜煉制的匿息珠的味道嗎?他身上怎么會有?
再看向白靈瑜身上,額頭上一道棍痕,青紫了半指高,腰間的褡褳也不見了。
混賬!這么大個坑,哪有這么巧被你找到了?定是你與摩西旎將瑜兒打暈了,然后到我這兒裝好人來了。
白樞經(jīng)怒從心起,一巴掌拍向陳長安,“混帳!你當(dāng)是我眼瞎了嗎?敢唬我?”
陳長安本就站在懸崖邊,白樞經(jīng)激怒中的一巴掌,他哪兒承受得住,人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腳下一滑,摔下了懸崖!
“老白毛,你發(fā)什么瘋!”摩西旎邊罵著,邊跑向懸崖邊,煙塵滾滾,哪還有陳長安的影子。
看著那刀削似的懸崖峭壁,摩西旎躑躅再三,還是沒敢跳下去。
嗯,如果他是那命中之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不是,死就死了吧,摩西旎安慰著自己。
“摩西旎,我孫兒的褡褳?zāi)??”白樞?jīng)忽然想起白家族傳重寶“神木鼎”還在白靈瑜身上,可他翻遍了白靈瑜全身,也未能找到。
“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公然恩將仇報!白靈瑜要不是我與陳長安,這會兒還埋在土里呢?!?p> “你瞪什么眼?難道你想連我也一起殺?走,咱們回學(xué)院,找月院長評理去!”摩西旎怒道。
白樞經(jīng)一聽月院長的名號,剎時如霜打的茄子,立馬蔫了。
“不,我不是……”
“不是?陳長安不是你打下懸崖的?戕害學(xué)員,你等著學(xué)院的規(guī)紀(jì)吧!”摩西旎說著走向金翅大鵬雕。
告我黑狀?白樞經(jīng)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取出布袋就要打開。
嘎!
大鵬雕尖叫一聲,歪頭瞪著白樞經(jīng)。
白樞經(jīng)連忙將布袋收了回去。
摩西旎上了大鵬雕,驅(qū)使著它飛向懸崖,那雕兒見下面煙塵滾滾,無論摩西旎怎么喝斥,就是不肯下去。
摩西旎無法兒,只得嘆道:小子哎,好運吧。等塵土散了,我會帶你回面目山,讓你葉落歸根的。
陳長安不防備間,吃了白樞經(jīng)重重一掌,人在半空中,就已經(jīng)昏迷了。
等他醒來,眼前一片黑暗,他想伸手摸摸身上,看看哪兒受傷,卻怎么也動彈不了,原來身上被無數(shù)的絲線綁住了。
這一動彈,整個身子不住顫動。
“老九,這是哪里?”陳長安意念問道。
“還能是哪里?盤絲洞唄!小子,剛才九爺又救了你一次,要不要我再救你一次?”老九慢慢悠悠地道。
盤絲洞?蜘蛛精?
我這是被蛛網(wǎng)捆住了?怪不得動彈不得。
陳長安剛要開口,顰兒卻大叫起來,“大傻,別聽他瞎說。是我的絳珠淚救了你!這破爐子不是好人,他不但不救你,還趁機偷我給你的淚珠兒!”
“咿呀咿呀,人家想睡個安穩(wěn)覺都不行?!苯鹕徱查_口了,“這破爐子忒不是東西,除了會邀功,啥都不干?!?p> “你才不是東西,你們都不是東西!”老九怒道。
“好了,別吵了。先想想辦法,怎么逃出這盤絲洞是正經(jīng)?!标愰L安打斷了他們。
這盤絲洞不是那蜘蛛精的地盤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棋盤山?那會不會還有孫猴子、白骨精、牛魔王他們啊。
陳長安正想著,腹部忽然一疼,什么東西扎了進來,一會兒整個身子都麻痹了。
“來啊,來啊。兩個小東西,你們不是能救小安子嗎?他現(xiàn)在中了蛛毒,你們來給他解呀!就知道耍嘴!”老九可逮著理兒了,一頓西北風(fēng)刮蒺藜,連諷帶刺地說了一通。
“咿呀咿呀,人家能毀了這破蛛網(wǎng),蛛毒還真解不了。人家要睡覺!”金蓮打個哈欠,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顰兒自忖:我的絳珠淚治外傷還行,可沒有解這蛛毒的功效啊,要是能解,大傻也不至于昏迷到現(xiàn)在才醒了。
她也只好識趣地閉上嘴。
“人族小子,你行啊!受那么重的傷,竟然還能醒過來,還能動彈!”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長安口不能言,只有眼珠還能轉(zhuǎn)動,他驚恐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哦,三十娘我忘記了,剛才給了你一針。小子哎,你得挺住了,可別死了。死了,肉的味道可就不好了?!弊苑Q為三十娘的大蜘蛛自言自語著,“可惜那條蟒蛇與肥老鼠了,沒能捉住它們,否則可以夠我吃些日子了!都怪那死桃精與柳精,要不是他們落下來砸壞了我的網(wǎng),區(qū)區(qū)一條蛇、一只老鼠又算了什么?!?p> “嘻嘻,老娘我實在太寂寞了,早知道就不把這人族弄昏迷了,讓他陪我聊聊天也好!”一會兒,那只五彩斑斕、足有三間屋那么大的蜘蛛又嘆道。
“是,是!三十娘,您說得太對了??彀盐曳帕?,我沏上好云霧茶陪您聊天。”陳長安接話道。
“咦,人族小子,你這么快就醒了?果然有些道行!你真有云霧茶,可是靈山出的?”大蜘蛛說著咽了口唾沫。
“當(dāng)然,必須的!”說完,陳長安就直肝兒顫,老九啊,你可別忽悠我,得真有靈山云霧茶才行,否則可死定了。
在西游記里,那蜘蛛精可是即毒辣又怪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