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回道:“好嘞!”
舒姨握著我的手,道:“你們都好久沒來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師父,舒姨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指著師父說道:“阿冥,是不是你又讓瑤瑤沒日沒夜地修煉???”
師父干脆不說話,順地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舒姨卻來了勁,道:“說話!”
每次來時都是如此,舒姨的話師父總是無力反駁,好似做錯了事的孩兒接受母親的教育。
西冥端起茶壺,剛要喝茶,便被望舒攔下:“阿冥,瑤瑤也長大了,總不能讓她一直這么累啊?!?p> 西冥嘆了嘆,將話題轉(zhuǎn)移,道:“還有三日便是她的成人禮,我還想著,地點就定在你的天香樓……”
望舒驚喜不已,道:“好啊,我啊,一定給瑤瑤辦的風風光光的?!?p> 他飲下一口茶,道:“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瑤瑤的成人禮就定在我天香樓了??!”
西冥無奈地搖了搖頭。
“蜜語湯圓來嘍?!彪S著一聲吆喝,兩碗五顏六色的湯圓端了上來。
我迅速接過,這蜜語湯圓是好看又好吃,一碗九個吃的那是干干凈凈。
說起這蜜語湯圓啊,據(jù)說是舒姨做凡人時自家的絕活,一碗九個,不多不少,寓意著長長久久。
聽舒姨說,以前經(jīng)常會有蜜戀中的男女前來吃一碗甜甜的蜜語湯圓。
后來,便在這酆都城傳出了名聲,來這的人都要來嘗一嘗這蜜語湯圓。
師父摸了摸我的頭,道:“慢著點吃,小心燙……”
不過我一口一個那管它燙不燙。
望舒看著兩人,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吃完湯圓,我挽著師父的胳膊,來都來了,一定要逛逛這繁華的酆都城。
望舒看著兩人的背影,不自覺心中一暖。
突然,她聽到角落中兩個男子的對話。
“哎,那不是冥王和他的徒弟孟瑤嗎?如此親密,傳聞可真是半點不假?!?p> “那不然呢?名義上是師徒,實際關(guān)系定然沒有那么簡單,我聽說,他們每夜都同榻而眠,冥王是十分喜歡這個孟瑤!”
“也真是,既然是小夫妻,為何還要對外宣稱是師徒關(guān)系呢?”
“哎,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那孟瑤勾引的冥王呢!”
聽到這,望舒頓時怒火中燒,上前拍了拍桌子,道:“在這酆都城何時混進你們這兩個嚼舌根的家伙?”
頭戴黑帽的男子站了起來,道:“老板娘,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說的都是事實!”
“呵,事實?不管事實與否,冥王都不是你等可以議論的,在這酆都城,那個不是積滿百世才得以不受輪回之苦?好好珍惜你所得來的,莫要再次墮入輪回才知后悔?!?p> 說完,兩個男子啞口無言,放下錢灰溜溜地走了。
望舒長嘆一聲,其實,這些傳聞已經(jīng)流傳了許久,只是,這些傳聞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
我拉著師父一路閑逛,在這灰暗的酆都城,頂著微弱的光,和大街小巷中的燈光,如同凡間的夜市。
這里不分白天黑夜,只靠著一只雞,來提醒著人們時間。
周圍的女子看著師父的容顏似乎都如癡如醉,要說這酆都城還是沒有幾個能認識師父的。
可他那能夠迷倒眾生的臉,倒是能夠讓女子一眼記住。
我拉著師父到了一處清靜的地方,調(diào)侃道:“師父,這么多女子都如此仰慕你,何不為我挑個師娘?”
他愣了一下,道:“瑤瑤,我們該回去了?!?p> 他拉起我的手,一路往回走,我心中不知何時冒出的好奇心,問道:“師父,你不回答我。”
他絲毫沒有理我,甚至還在偷偷地笑,定是已然看上了那個女子,合著要給我個驚喜呢。。
可是,師父一旦有了師娘,是不是就不會這么疼我了…
很快,又回到了煙雨樓,今日,貌似人間下雨了。
咔嚓一聲,我躲進了師父的懷里。
打雷了,從小到大我最怕打雷了。
“師父……”
師父將我抱進房間,我慢慢躺到床上。
看著師父準備離開,我扯過他的衣袖,道:“師父,你今日陪我睡嘛。?!?p> 他看了看我,坐在床邊,道:“瑤瑤,師父不是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你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和師父一起睡了?!?p> 咔嚓又一聲,我抱住師父,道:“以前我們不是都一起睡的嗎?在瑤瑤心中,師父不是男人啊?!?p> 他看著我,慢慢湊近,道:“你說什么?”
我下意識捂住嘴巴,我知道又說錯話了。
“不不不,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我心里,你不算男人,不不不,不是……”
他笑了笑,道:“好了,師父今晚就坐在床邊好不好?”
我只好點了點頭,抓著他的手準備睡覺。
掙扎許久睡也睡不著,外面依然在打雷,我見師父坐在床邊睡的很沉。
我慢慢將他的外衣褪去,放在床上,從他的額頭到嘴唇,師父就是好看。
在他懷中,我不再懼怕雷聲,心中特別的滿足。
要是,能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了……
我躲進他的懷中,漸漸入眠。
翌日,天色微微亮開,西冥緩緩睜開眼睛,昨晚睡得真是沉,慢慢,他注意在他懷中還未醒來的孟瑤。
不知何時,我對她的感情有了變化,也不知何時,她在我心中占據(jù)了所有的位置。
沒關(guān)系,時間還長……
他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將手臂慢慢挪開,孟瑤被西冥的動作吵醒,迷迷糊糊道:“師父,怎么了?”
他穿好外衣,道:“瑤瑤,師父跟你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好了好了,都說了八百遍了。”
西冥嘆了嘆,道:“我就罷了,若是其他男子,你萬不可如此。”
我慢慢坐了起來,道:“知道了,那師父,以后不要和我分開睡了好不好?我一個人不敢睡……”
他愣了愣,道:“瑤瑤,你以后……是要嫁人的……這樣……不好……”
我抱著他,笑道:“那我以后就一輩子不嫁,一直陪在師父身邊?!?p> 他笑了笑,道:“那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我不,我不想離開師父?!?p> 他又摸了摸我的頭,我一臉委屈地望著他,道:“師父,再摸頭發(fā)就掉光了?!?p> “好了,把衣服穿上,我不是說過,早睡早起,不得賴床?”
我拿起外衣,委屈道:“好吧…”
見師父正準備出去,我趕緊穿好了衣服,追上前去:“師父師父,你還沒答應(yīng)我呢…以后,我們不要分開睡了……”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慢慢向我靠近:“你可知,男女同榻而眠,意味著什么?”
我一臉不解,道:“什么?”
“也怪我沒有教你這些……”
我拉著他的手,道:“什么???”
他只默默一笑,不再回答我,今日又是大晴天,果然雷雨之后都要熱一回,好在再過一月天就慢慢轉(zhuǎn)涼……
“師父,你說了這兩天不讓我練功陪我的……”
他轉(zhuǎn)過身,道:“你不要吃飯了嗎?”
我摸了摸肚子,貌似真有點餓了,其實,不同于凡人,我們是可以不用吃飯的,可這么多年,由于我比較貪吃,師父學習了各種人間的美食,還在這煙雨樓添了廚房,每隔兩日,便會有人來打掃。
“師父,今日讓瑤瑤做飯吧?!?p> 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你?算了吧,今日想吃什么?師父給你做?!?p> 我有些不服氣,道:“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也可以做的,我跟舒姨學了,你就在這等著,我這就去做?!?p> “還是師父去……”
沒等他說完,我把師父推到椅子上,靠近他的臉,道:“等著我。”
他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孟瑤向廚房走去。
他端起桌上那一壺酒,飲下一口。
良久,孟瑤端著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幾盤小菜上桌。
她吞吞吐吐道:“師父……我做好了。”
西冥一看便知,這菜都被她施了法術(shù),一聲咳嗽,眼前的飯菜都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不是炒糊了,就是還沒熟,只有唯一一盤看起來還勉強可以的紅燒肉…
“師父……”
他端起飯碗夾起一片肉,吃進嘴時,愣了一下。
我試探問道:“師父,好吃嗎?”
他慢慢吞了下去,道:“好…吃…”
我滿心歡喜,道:“真的?”
難道,當真是我這個天才做的好吃?
我這么厲害,一下子就成功了?
果然,我就是一個當大廚的料啊,早知道就去舒姨哪兒報道,指不定能帶來更多生意呢,說不定我就出名啦?
我夾起一片肉,剛剛進嘴巴,滿嘴的咸味,甚至有些微微的苦味。
“好咸啊。”
我趕緊接過師父身旁那一壺“茶”,為了緩解口中的咸味,一口飲盡。
“瑤瑤,別喝,這是酒…”
我一時間感覺頭暈?zāi)垦?,后悔也來不及?p> 順勢躺在他的懷中,這酒當真是烈,我頓時感覺渾身無力,只會望著他傻笑:“師父,你等等,我給你看樣東西?!?p> “哎,瑤瑤!”
我跌跌撞撞從抽屜中拿出那件做了很久的衣服,為了這件衣服,手都扎破了,這一身墨色長袍,照著他的錦袍而做,外袍繡著龍紋,跟著舒姨學了好久,這刺繡還真是難做。
為了做好它,一件衣服做了一年,不過,只要師父開心,這點苦又算的了什么。
我一臉自豪將這一身錦袍遞給他,道:“師父…給你…”
這件錦袍與他平常穿的更為精致,他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小討厭針線的孟瑤能親手為他做一件衣服。
我扭扭捏捏了半天,借著醉意,道:“本來,想著師父生辰再拿出來的,不過……”
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內(nèi)心,將她抱在懷中。
“師父……”
他似要慢慢靠近,卻又在關(guān)鍵一刻縮了回去。
“師父,你怎么了?”
“沒事,我們瑤瑤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p> 我傻傻一笑,道:“師父,你換上衣服看合不合身?!?p> “好。”
他拿著衣服,一個響指,一身墨色錦袍便穿在他的身上。
他本就生得俊美,這一身墨色錦袍更讓他添了幾分溫潤。
師父在六界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也不知為何,多年來愛慕他的女子甚多,也未有人上門提親,以至于師父現(xiàn)在還孑然一身。
“師父,你生的這般好看,又有那么多愛慕者,為何她們都不來提親呢?”
他愣了愣,一雙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我,道:“……你當真想師父娶妻?”
我心中一顫,心跳不知何時加快了許多。
此刻我與他的距離進的我無法呼吸,不知何時,這種感覺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
他問我的問題早已拋之腦后,心中想的卻都是師父那一雙眼神。
我感覺渾身酥麻,順勢攤在他的懷里。
他有些著急,道:“怎么了瑤瑤,是不是師父嚇到你了?”
莫非,師父中毒了?我也被感染了?
想到這,心中所有幻想一下子醒來,我著急地摸了摸師父的臉,道:“師父,你是不是中什么毒了?”
“中毒?”
“嗯,你剛剛靠近我時,我感覺渾身都麻麻的……”
他噗嗤一笑,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那種感覺再次傳來。
我身體似乎不受控制,望著他的唇,輕輕一吻……
剛剛觸碰到他的嘴唇,我便后悔了……
我這是在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耳朵似乎紅了,我想要離開,卻被他緊緊地抱住……
我腦中似乎尚余一絲薄弱清醒的意識,面對他如此這般,毫無抵抗能力,似乎……也并不愿抵抗。
不知何時,我感覺到渾身都開始發(fā)燙,沉迷在師父的懷中,不能自拔。
不知為何,與師父朝夕相處,今日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尷尬……
許久,他終于還是慢慢結(jié)束了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