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你今天在工作室嗎?我正想帶個朋友介紹給你認(rèn)識。”李飛磁性的嗓音通過藍(lán)牙耳機(jī),傳入莫白耳中,除了他的聲音之外,還有輕微細(xì)細(xì)碎碎的風(fēng)聲和音樂聲參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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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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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現(xiàn)在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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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后,李飛笑意濃濃地看著身旁的時靜兒,輕聲開口:“莫白這個人有些沉默寡言,不太喜歡與人親近,不過他對人真誠,心地善良,冷漠不過是他的一種防備與自我保護(hù)。如果讓你覺得不開心的話,你別介意,他沒惡意?!?p> ?
聞言,時靜兒不以為然地怒了怒嘴巴,有些慵懶地倚靠在車的椅背上,輕聲開口:“能成為你的朋友,為人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能得到你這樣高的評價與賞識,我相信他一定很優(yōu)秀?!?p> ?
時靜兒的笑容像一個漩渦,李飛眸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每次他總是不受控制地淪陷于她的美,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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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樣的簡單,那樣的善良,讓他想要把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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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是他的良藥,總能輕而易舉地治愈他所有的悲傷與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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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蘇姨說小胖過幾天就要離開了?”李飛認(rèn)真地開車,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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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時靜兒抿唇淺笑,雙眸擦過一絲的失落,淡然道:“嗯!領(lǐng)養(yǎng)他的是一對夫妻,好像是妻子的身體不適合懷孕,所以他們打算在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一個,看了八字,他們很喜歡小胖?!?p> ?
“小胖那孩子很懂事,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很多事情他都懂。說實話,還是挺舍不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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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姨一直都把孤兒院里的每一個孩子當(dāng)作自己親生孩子來對待,她應(yīng)該是那個最難過,最舍不得的人吧??粗粋€一個孩子不得不要離去,縱使她那樣不舍,可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更好的未來,她不得不要放手。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也很心疼蘇姨,面對那么多的離別,卻還能裝作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睍r靜兒有些失落地開口,她還記得當(dāng)年得知自己要被別人領(lǐng)養(yǎng)前,蘇姨在半夜里偷偷哭泣的樣子。第二天,她哭著抱著蘇姨說不要離開孤兒院時,蘇姨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不舍,還反過來溫柔而極有耐心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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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她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就許下了誓言,等自己長大后,一定要回來,帶著成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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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姨給了很多孩子希望與關(guān)愛,也是他們的救贖,我相信他們也會像你一樣,等到長出了翅膀,帶著感恩與善良回家。”李飛感受到她難過的情緒,傾身按了個按鈕,柔和的歌聲瞬間在車內(nèi)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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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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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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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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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就不用了,還不如請我吃頓飯呢,聽蘇姨說你的廚藝不錯,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嘗一口...”話落,李飛輕嘆一聲,而后挑眉,瞥了一眼身旁正偷笑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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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道李警官賞不賞臉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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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會心一笑,不知從何時起,兩人在不自知的時光里,早已變得如此默契,似乎只要說一半的話,對方就能輕而易舉地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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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莫白在得知李飛帶個朋友來家里之后,便燒了一壺?zé)崴?,想著等他們來的時候,剛好可以泡一杯熱茶,在這個寒冬中握著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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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白今日顯得精神了許多,兩只眼睛水靈靈的,而不像前兩天那樣猶豫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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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慕小白嗚叫了幾聲來回應(yīng)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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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知道在接下來的這幾年來,再也見不到慕梔暖,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呢?應(yīng)該會失落,會難過,會郁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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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有時候挺羨慕慕小白的,它比小黃幸運(yùn),也比自己幸運(yùn)。
它有愛自己的人,亦無需擔(dān)憂每一個明天會不會流浪街頭,想著想著,莫白突然失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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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可笑啊,他一個活生生的二十多歲的人,竟羨慕起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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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門外傳來了李飛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莫白斂去臉上的情緒,而后踱步走了過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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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朋友,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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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抿唇,而后淺淺一笑,紳士而禮貌地開口:“你好,我是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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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靜兒見到莫白的剎那,有些征然,她沒有想到李飛口中的莫白竟然如此年輕,她以為能夠設(shè)計出那樣溫暖而溫柔的作品的人,應(yīng)該很有閱歷,年紀(jì)挺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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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后,時靜兒淡然一笑,開口:“你好”
“小白怎么了?”李飛看著不停搖擺著尾巴,卻不上前來迎接自己的慕小白,有些猶疑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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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他每一次來,慕小白都會像一個很興奮的小孩,圍著他轉(zhuǎn),今日它的淡然,倒是令李飛覺著有些不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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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這兩天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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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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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已經(jīng)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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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靜兒走到慕小白面前蹲下,十分認(rèn)真地查看了下它的眼睛與鼻腔,眉頭微蹙,輕聲道:“它應(yīng)該是感冒了,它的眼睛有些紅腫,看著沒什么精神,而且鼻腔里有一些濃漿性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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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但會給人看病,連動物都能看?”李飛像個大男孩似地開心笑道,滿臉的驚喜與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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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吧”看著兩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時靜兒有些謙虛地垂頭,溫柔地摸了摸慕小白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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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白倒是不怎么認(rèn)生,或許正確來說是因為狗狗那真誠的眼神與內(nèi)心的單純,看得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透吧。知道誰是真心地待自己好,而誰又是裝腔作勢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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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別有深意地看了身旁的李飛一眼,這個應(yīng)該就是他之前拜托自己幫忙做設(shè)計圖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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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他看得出來李飛對時靜兒是不一樣的,或許就連李飛也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到底有多溫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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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那樣的眼神,莫白曾在慕梔暖身上見到過。
她在他的面前,雖然總是像一個不會停轉(zhuǎn)快樂與熱鬧的陀螺,但是她雙眸總是帶著光的溫柔,是那樣的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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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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