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何要選中自己呢?
錦官不解,繼續(xù)問道:“為何是我?”
“哈哈哈……”蒼老的聲音大笑道:“錯!應(yīng)該是為何是你們!”
你們?什么意思,難道除了自己,花朝他們也一起被拉入了這個幻夢之境?可是此處并未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平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那些纏纏繞繞、卿卿我我的男歡女愛。你倆剛才那親密的模樣,叫我看了好生羨慕,所以才會為你和那棵虞美人,制造了這個幻夢之境,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將她帶出去!”
“花朝在哪兒?”
“這般緊張,看來我想得沒錯,你喜歡她!”
“我!”一時語塞,錦官的神色也開始有些慌亂起來,支支吾吾著,“你沒把她怎么樣吧?”語氣之中,難掩擔憂。
“放心,她現(xiàn)在沒事兒,但若你一直找不到她,我可就不敢保證她的安全了!”蒼老的聲音在說完這句之后,便消失了,任憑錦官如何呼喊,都沒能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錦官在原地來回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這地方陰暗異常,一絲光亮都沒有,他也不知道該朝著哪個方向走,而且,先前困住他的那個屏障,應(yīng)該是個結(jié)界之內(nèi)的東西,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破解。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四周的景色開始緩慢變化起來,枯樹開始朝著自己移動起來,腳邊也冒出枯藤,將自己的雙腳牢牢纏住。片刻的功夫,他就被壓制在了枯樹和枯藤的挾制下,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
透過一個縫隙,他看著周圍的變化,握劍的手下意識地收緊,用力掙扎了一下,不料就在自己發(fā)力的同時,纏住自己的枯藤也同時收緊,弄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了。
沒辦法,他只能靜止不動,腦子里面開始思考脫身之法。
緊要關(guān)頭,他突然想起龍形佩來,于是凝聚靈力,想要通過意識去喚起龍形佩的感應(yīng)。因為發(fā)力,他臉上的五官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眉間擰成一個清晰可現(xiàn)的“川”字,額間滲出了點點虛汗來。
冥冥之中,他似乎能夠聽見巨龍從長眠中蘇醒過來的呼吸聲,帶著一聲巨大咆哮,懷中的龍形佩開始發(fā)光發(fā)熱,隨之一道巨大的白光從他的胸前爆裂出來。
龍嘯之聲震天響地,巨龍的龐大身軀從光芒中飛竄出來,與此同時,困住他的那些枯木和枯藤也在瞬間四散開去,黑暗之中慢慢透出光亮來,只是一瞬,四周就突然變了一番景象。
枯樹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極寒之域,而他就站在一望無際的冰面至上。
低頭一看,冰面之下似乎存在著另一個世界,那里有著漫山遍野的山花,粗略瞧著,景色倒是不錯,但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山野之間,一個孤立無援的弱小身影,此刻正慌忙地在驅(qū)趕著什么。
錦官趴在冰面上,沖著冰下的人大聲喊道:“花朝!花朝!”一邊喊,一邊用力拍著冰面,但冰下之人卻什么也聽不見。
“你看,她現(xiàn)在多痛苦!”突然,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這么快沖破那個結(jié)界,看來這條巨龍,是個靈物!”
聽得這話,錦官才意識到自己還未將巨龍收回龍形佩中,抬頭一望,看見巨龍在自己的頭頂來回盤旋,似乎在要求他將它收回。實際上,剛才他只是想要試一試,卻不想根據(jù)自己的意識,自己真的驅(qū)動了龍形佩中的巨龍,難道真如朽兮所說,自己就是龍形佩的有緣之人,因為自己的血開啟了龍形佩,所以這巨龍才會與自己意識相通?
既然這樣,錦官閉眼凝神,再次嘗試將自己的意識傳遞給龍形佩,果不其然,巨龍在片刻的功夫內(nèi),化作一大光芒,鉆進了龍形佩中。
許是因為動用了靈力,巨龍的光芒消失后,他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疲軟。他用力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子,看看下面吧!”
錦官低頭望過去,只見花朝弱小的身軀此刻已經(jīng)被無數(shù)雙慘白的手覆蓋住,她用力地擊打著那些不斷從地面上冒出,順著她身體往上攀爬的手,眼神之中充滿了嫌棄、害怕和無助。
“真是的,有完沒完!”花朝厭惡地將一個快要觸碰到她胸部的手一掌拍下去,嘴里沒完沒了地囔道:“本姑娘的豆腐也敢吃!”
因為對付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手,花朝已經(jīng)差不多用完所有的力氣,兩只手掌已經(jīng)因為拍擊而變得紅腫異常,要命一般的疼痛直抵腦門。
“這什么鬼地方??!”無助之下,她再一次吐槽起這個十分詭異的地方,嘴里有一次嘟囔著:“也不知道臭小子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不會扔下我自己走了吧!”一想到這里,一股沒來由的失落從心底陡然升起,她竟然莫名地掉出了幾滴眼淚來,可把她自己給惡心壞了,趕緊朝著地面:“呸呸呸……”
“你看,她在哭喲!”蒼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似乎在提醒錦官趕緊行動??裳巯逻@冰面該如何破解,他一點頭緒也沒有,本想再次召喚巨龍,但他好幾次凝聚靈力,都不順利。他的靈力本就薄弱,剛才為了驅(qū)使龍形佩,差不多已經(jīng)用盡全身上下所有的靈力,現(xiàn)在那些游竄在身體里的細小靈力已經(jīng)放飛自我,在他身體里面胡亂飄散著,根本不聽他使喚。
正當無奈之際,他看著冰面之下的花朝此刻發(fā)出了幾聲呻吟,定睛一看,此時的花朝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了,那扭曲的小臉之上,一雙恐懼的眼睛讓他的心猛然揪在了一起。
現(xiàn)下,他該如何是好?
慌亂之際,他抽出劍來,朝著冰面一個勁兒的開始戳起來,冰面在他用力的刺擊之下,僅僅起了些冰花,一點沒有破裂的現(xiàn)象。
“你這樣戳,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將這冰面戳穿,年輕人,你還是另想它法吧!”
錦官本想追問有何辦法,豈料那蒼老的聲音在說完那句話之后,便再次消失不見。
空曠的冰面之上,錦官就如同一顆滄海遺珠一般渺小,而冰面之下的花朝,更是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