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畫城靠近七殺之地,城名與城中主打的生意倒是完全不搭,這個城市熱火朝天,由于靠近七殺之地,所以販賣兵器寶甲的特別多,國家一大半的裝備儲量都產(chǎn)自天畫城。
兵器多的地方自然江湖人士就多,江湖人士多的地方自然紛爭也多,不過這里的城主也不是一般人,他來自江湖,非常神秘,在當這個城主之前,沒有人對他有印象,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上任城主年滿退位之時,吳王一道圣旨直接封他做城主,這可礙著太多人的利益了。
大部分人想到他的背后站著的可能是吳王,都忍氣吞聲了,可總有幾個膽大的,他們想置其死,再把天畫城這碗肥肉收下,美美的自己享用。
重金之下,刺客、莽夫無數(shù),可是這位城主一人之劍,立于城樓,歡迎各路江湖人士或者官家大能前來對付他,據(jù)說,他站了三天,而現(xiàn)在,天畫城主還是他,那結(jié)果不言而喻,現(xiàn)在沒人敢打天畫城的主意,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陳素,三錦奇聞排行第七的陳素。
陳素自打做了城主以后,兢兢業(yè)業(yè),天畫城也被打理的僅僅有條,對于七殺之地和天畫城的經(jīng)濟發(fā)展,較之曾經(jīng)都有了一定的成長,七殺之地特為其打造一把絕世的天畫劍,陳素能排上三錦奇聞第七,自然極愛武功,所以對兵器也是愛不釋手,這也極大促進了兩方的關系。
陳素這個人呢,脾氣極好,從未發(fā)過火,但是他定下的種種條例卻沒人敢犯,因為他的條例末尾都是殺無赦,親自,即便如此,真正做到的還是很少,他不愛殺人,可以說,很仁慈。
可是最近幾個月,陳素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每天把城中事務交給手下處理也就罷了,就連武功都疏忽了,只知道喝酒喝酒喝酒,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啊,讓他如此的憂愁。
“二位少俠里面請~”五湖四海的小兒都長著一張笑臉。
李書恒和凌厲一步邁進天畫城中規(guī)模最大的客棧,他們對視一眼,都飽含笑意“小二,給我們拿最好的酒,一直上!”
“喲,二位貴客雅間請”客棧小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看這二位言語如此闊錯,氣度如此不凡,立刻把他們引向二樓雅間。
二樓很大,不過只有四個雅間,每個雅間里布置風格不同,雅間名倒也有意思,是用世間有名的神兵命名的,分別是紫淵、龍王、乾坤和三十萬。
“雅間費用紫淵、龍王和乾坤是一百兩黃金,而三十萬呢,要一千兩,二位選擇如何?”
李書恒看到這些名字心頭一震,這四把神兵,在他身上就有兩樣,選擇?沒什么好選擇的。
李書恒徑直走向三十萬的雅間,凌厲面無表情的跟著進去了。
“凌兄,你看著一千兩的雅間居然如此樸素,咱們是不是給耍了?”李書恒看著簡陋的房間,不由念叨。
而凌厲環(huán)顧四周,若有所思“看來這雅間才是二樓來的最多次的。”
“何出此言?”李書恒一愣。
“你且看這桌子上面的痕跡”
聽凌厲這般說道,李書恒不由仔細觀察了一下,桌上有深深淺淺的杯印,像是被砸出來的,可桌子周圍并沒有什么裂紋,那就說明,不是砸的,而是落下且沒有壓住真氣形成的痕跡。同時,凌厲這般嚴謹也讓李書恒內(nèi)心佩服不已。
“看來,這是將軍府朋友的嘆息,你說呢?”凌厲嘆了一口氣。
李書恒不置可否。
酒菜上的很快,李書恒和凌厲各有心事,兩人對話很少,碰酒確比之前頻繁多了。
李書恒的酒量不錯,但對手若是凌厲,就很一般了,幾壇下肚,已經(jīng)有些暈乎,不過心境倒是放開了。
“凌兄!在下要跟你道歉!我自罰一碗!”李書恒眼神撇著酒杯梗著脖子對著凌厲抱拳。
凌厲微微笑了笑,大喝一口。
“笑啥笑?一天到晚的不是喝酒就是裝!有啥事你說出來不好嗎?反正我李書恒今日說了,曾經(jīng)我懷疑過你是我的錯,但是!從此以后,我必視你如親兄弟如手足,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提,小爺我都答應了~”
凌厲聽到李書恒的話倒是笑不出來了,他認真的看著李書恒,對其中些話有所在意“盡管提嗎?”
李書恒想都沒想“盡管!”
凌厲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
“那我要你的刀呢?”
“給你”。
幾個時辰過后,李書恒已經(jīng)在雅間的床上呼呼大睡,凌厲卻已經(jīng)叫了第三波酒了。
他撫摸著自己的佩劍,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還有一絲殺意。
“獨飲無趣,不如過來一起”來自隔壁的傳音鉆進凌厲的耳朵里。
凌厲眼神微微舒展帶了點笑意,緩緩站起身,給李書恒蓋好被打翻的被子,順手提起一壇酒走出了門。
天畫城的主營業(yè)項目就是制造業(yè),因為打鐵的聲音震耳欲聾,所以為了避免影響到城中百姓夜晚的休息,那些匠人一般則是雞鳴則起開始做準備工作,下午日落則停。
李書恒正坐在床上調(diào)息,在被窗外的打鐵聲加上宿醉的頭痛雙方面侵襲下,他放棄了,閑來無事,翻了翻《聽地訣》,還是一個字都沒有~他也是無奈,感覺這《聽地訣》太任性了。
“不知愿兒如今過的怎么樣,想必應該是不錯,三年漫漫,好好等我”
“熱騰騰的包子嘞”“少俠進店來嘗一嘗?”
匠人起的早,那做早點生意的就更加得早點起來了,早就習慣天畫城生活節(jié)奏得外鄉(xiāng)人更加熱情。
“兩個包子,一碗酸湯”李書恒迎向那個對他笑得最燦爛得人。
“好嘞,少俠里面請。”
“也不知道凌厲一大早跑哪去了”李書恒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自言自語。
就在這時坐在李書恒前面的男子轉(zhuǎn)過身來,丟了一張紙條過來。
李書恒打開一看“小哥哥,二十分鐘后畫雀樓見,還花了一個鬼臉”
而傳遞紙條的那個男子突然就暈了過去,大概過了三秒后醒來,一臉的驚詫,似乎想不到自己會吃早飯吃睡著。
“應該是那個神秘女子,居然一路跟我到這兒,到底有何事”李書恒心中有些煩悶,被人盯住的感覺很不好受。
沒心思再品清晨的寧靜,兩口解決完早飯,李書恒向伙計詢問了一下畫雀樓的地址,就只身前往了,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同時他也不覺得這女子會害他。
畫雀樓是傳自前朝,當時第一畫師馬元與當朝公主相戀,但是因為國事重重,那時的天子不允許自己女兒與畫師在一起,馬元非常難過,有一日,他問天子,怎樣可將公主許配于他,天子說,若有一日國泰民安,敵國退守,我可以考慮,不過如今,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我也要為這個國家考慮。
那日他喝醉了,天子的言下之意,他都懂,他很痛,他迎著寒風登上天畫城最高的樓,在那樓頂,對著皇城的方向,畫下公主的模樣,一畫萬千情全部溶于內(nèi),境界不斷上漲,最后一筆落下,儼然一身本領已經(jīng)登上通天,后來他連夜去了敵國國度,讓其退守,簽下五十年的和平條約,之后,天子也履行諾言。
再之后人們就把這天畫城的最高樓稱之為畫雀樓。
因為想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書恒沒有直接用輕功而去,畢竟他的功力在尋常百姓眼里已經(jīng)是仙人般的存在了,所以他選擇自己慢慢踱步而去,避免轟動,至于紙條上寫的二十分鐘,李書恒才不當回事呢。
慢慢悠悠走了半個時辰,李書恒終于到了畫雀樓下,畫雀樓大方樸素,一眼看去就讓人不由自主的收起浮躁的情緒。
“好一個畫雀樓,那馬元那日若是換個地方,可能就通不了天咯”李書恒不由感嘆道。
“通你個屁!白發(fā)小子你遲到了四十分鐘!怎么賠我?”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李書恒身后傳來,隨后李書恒一回頭腦門便被彈了一下。
因為沒有殺氣,也沒用真氣,同時李書恒也沉浸在畫雀樓的意境里,一時沒有避開,不由趕忙退后揉著腦門。
“你就是那個在梁天生家里動手腳的人嗎?”李書恒看著眼前的嬌小姑娘不敢置信的說,他現(xiàn)在也不確定這人是真身的還是被蠱控制的
眼前的姑娘有著一頭卷發(fā),看上去像是異域人,按李書恒的審美,他是不喜歡異域人的,因為在他感覺中,異域的人缺少一些女子的柔情似水,對于他而言,還是喜歡小鳥依人柔情似水帶些調(diào)皮的女子。
“昂,話不要說得這么難聽,人家就是想辦法聯(lián)系上你嘛,干嘛說的這么難聽,我叫莉雅,也可以叫我雅兒噢”莉雅挺了挺傲人的胸部的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為什么非要聯(lián)系上我?”李書恒淡淡的看了莉雅一眼,眼中一絲利芒閃過。
莉雅嘴巴一撅,他對李書恒對她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