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都做了幾桌好菜,他們竟然還沒到——為此,寧無妄簡直拿出自己全部的看家本領,過去,為了討好風無情,她練了不少,但是都不怎么好吃,最得意的作品還是辣子雞和水煮肉片,今天算是便宜這些土匪了。
“又來一個酒量不行的?我說,你們兩個是一伙的吧,都酒量不行?”張云不滿,“今個兒可是個高興的日子,你們兩個可不能這么沒勁,來來來,滿上!”
很快,寧無妄和宋頌面前的碗就滿了。
“喝喝喝!”
寧無妄嘴角輕扯起一個干笑,拿著碗,眉目微鎖,這時,眼前一空,一只手已經拿走了她的酒碗。
“你······”看著宋頌毫不猶豫地喝光她那碗酒,又一滴不剩地喝了自己那一碗,寧無妄震驚得不知道說什么。
“這才是男人的本色嘛,來來來,滿上,莫老弟,這回你可不能搶著喝了!麻子李沒你想的不能喝,以前和我們干的時候不是很爽快嗎,今天怎么婆婆媽媽的······”
“是啊,麻子李,你小子,從小到大沒做啥好事,偷雞摸狗,喝酒劃拳泡花樓,還有啥不會的,這兩年才學了做菜的手藝,別跟咱們說你忘了?”
“喝,麻子李!”
“麻子李!”
“麻子李!”
“麻子李!”
可沒等寧無妄反應,一旁的宋頌又搶先喝光了,一碗接過一碗,看得寧無妄有些心頭復雜。
“莫老弟,你這樣可沒意思了,不成你認識麻子李?”有人起疑。
“是啊,這麻子李孤家寡人的,你······”
“你們是誰?”秋老五冷笑,虎目森森,寒光直接刺向他們。
眾人一愣,不知道秋老大在說什么。
張云率先反應過來,眼睛一瞇,酒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好啊,我就說麻子李今天怎么這么正經了,原來是被人替了芯子了!”麻子李一向喜歡胡謅咧咧些葷話,三兩句離不開他經歷過的女人們,今天卻一個字不提!
寧無妄一臉無辜壞笑:
“秋老大,張哥,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我們是誰?我就是麻子李啊?!?p> “麻子李?別狡辯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麻子李什么德行,就你?”張云拿出自己的家伙,森光粼粼的狼牙棒,指著寧無妄,“還不快招?你們究竟是誰?”
“秋老大,張哥,胖虎,你們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是麻子李啊,胖虎,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怎么你忘了?你還老跟我去打獵呢,我總嘲笑你胖,跑不動······”
話一出,胖虎就來認兄弟了。
“秋老大,張哥,這真是俺兄弟,他是麻子李??!他還記得俺們小時候的事呢!”胖虎一臉著急。
“是啊,秋老大,俺看,這麻子李就長這樣啊······”
“對啊,看看,那麻子長得多精神啊,還有那丑樣,不是麻子李是誰,這世上還有這么丑的人嗎?”
聽到這話的寧無妄:······
只想翻個白眼!
秋老五看著寧無妄,冷嗤:
“看來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了。”
“秋老大,您說的什么話,我不是麻子李還能是誰?您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秋老五虎背熊腰,看起來虎虎生威,氣勢不凡,確實讓人望而生畏,寧無妄心中打突,不過這是死都不能表現出來了。
他示意身旁的兩個年輕女人退下,臉上帶著瘆人的笑,步步緊逼,與他高大的身形對比,寧無妄顯得有些弱不禁風,還一副慫樣。
“麻子李?”他冷笑,“你當我秋老五剛出來混的?”
“秋老大,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哪里露餡了?
不行,不能先自亂陣腳。寧無妄還在死死掙扎,卻沒有注意到一旁始終沉默的宋頌的異樣。
“在想哪里露餡了?”
“······”她沉默。
“麻子李的扮相確實十成十像,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不是?!彼紫碌娜艘粋€個氣勢匪里匪氣,那股勁兒只要混跡在廊坊大街小巷常年魚肉廝殺腐朽的人就會有的,但是面前的人卻少了這股氣質。
也許容貌言行可以模仿,但一言一行間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不同。
寧無妄本人沒有和這類土匪打過交道,而現代見過的小流氓也不少,但始終少了親身體驗他們的生活的經歷,所以在成為“麻子李”時少了幾分神韻。
雖然這樣但騙騙除秋老五這樣經驗老到看人毒辣的人外,也是能得心應手的。
她低估了對方。
寧無妄的無聲沉默顯然就是另一種默認,見此,眾人立即劍拔弩張起來,將寧無妄和宋頌圍在里面。
棍棒的棍棒,刀劍的刀劍,甚至有赤手空拳實在沒啥可拿的便拿起酒壺做武器。
“說,你們是誰!”
“他們會不會給俺們下毒了吧?”有人后知后覺道,其他人也是懷著這個疑慮,一時間摳嗓子眼嘔吐出來。
那味道,難以言喻。
寧無妄嫌棄地皺著一張臉:
“現在才意識到,未免太晚了吧?!?p> “你們真下毒了?!”
“秋老大!快讓他們交出解藥!”
“是啊老大,他們······”
眾人哄吵作一團,恨不得立刻上前抓住寧無妄和宋頌兩人,但同時又有些忌憚,怕還沒上去就被毒死,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還是十分怕死的,不怕死的都是膽大又沒有后顧之憂的,張云一見氣氛變立馬出來喝住眾人。
“安靜!”他瞪了寧無妄一眼,“飯菜里沒有毒!”
他本身也是會些岐黃之術的,自然知道飯菜里沒有毒,但看兩人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心里又突突的,不知道這兩人在哪里埋了雷。
寧無妄無辜地笑起來:
“當然沒有毒?!蓖抖具@么拙劣,她怎么會用。
“會不會在酒里?咱們可喝了不少酒······”有人提到。
“你是不是傻,酒里有毒那這瘦柴豈不是早毒死了?”
“唔——說的也是哦······”
“說吧,你們是誰?”秋老五擦拭著手中的長刀,“女魔頭的人?”他一下子是猜出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