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天興十九年十月初一日,大秦十三州共計兩千余名士子齊聚長安城,參加一年一度的會試。(PS:本文設(shè)定如此,不要和歷史搞混了?。。緦嶋H上就是某沁為了填好前面寫的鐘湛四年參加了四次會試的坑】
會試共計兩千余人參加,選中的只有兩百多人,百分之十的中舉率,還是挺高的。
會試共計三天兩夜,考生每人待在一間號房里,三根長蠟燭、三壺水、十幾個干饅頭、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石床、一條被褥以及一個凈桶(這個應(yīng)該不用解釋吧),考生們將與這些物品共處長達三天兩夜的時間。
鐘湛與此事幾乎毫無關(guān)系,參加完朝會、練完兵的他,此時正在墨月軍軍營的帳篷里頭,在宣紙上揮毫潑墨奮筆疾書。
他在寫的是朝廷的機構(gòu)。
朝廷三省六部九寺五監(jiān),李明遠和云若言在兵部,公孫遙去了吏部,公孫緒進了中書省。但是,他們這個寒門派系(別沁個人喜歡將其稱為“墨月黨”,只是現(xiàn)在還足以這么叫)的話語權(quán)還遠遠不夠!
盡管鐘湛有一個弟子在工部屯田司認員外郎(從六品),但是此人官職不高,職權(quán)不大,并未起什么作用。
鐘湛應(yīng)該為自己,也為了大秦謀劃了!
“三省,六部,九寺,五監(jiān),十六衛(wèi),御史臺……呵呵……挺有意思的嘛!”鐘湛自嘲般地笑著。
在鐘湛看來,大秦的官制毛病不小。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官職太多。分權(quán)制衡縱然可以防止官吏權(quán)力過大囂張跋扈,但也導(dǎo)致國家的財政支出增多,而且官員太多會導(dǎo)致監(jiān)察和管理的不便。
比如五監(jiān)(國子監(jiān)、將作監(jiān)、軍器監(jiān)、都水監(jiān)、少府監(jiān))的設(shè)立,完全就是閑的沒事干。國子監(jiān)管教育,完全可以扔給禮部操勞;將作監(jiān)管土木建設(shè),可以交給工部;都水監(jiān)負責(zé)天下江湖河渠,也是和工部的職能相沖突;軍器監(jiān)負責(zé)制造兵器,與兵部的武庫司職能相沖突;少府監(jiān)管天子儀仗,可那還要禮部干嗎?
仔細想想,六部真是可憐,幾乎所有權(quán)力都被搶了個干干凈凈。吏部想考察官吏的政績?呵呵,沒看見旁邊虎視眈眈的御史臺嗎?戶部想管國庫、糧食和商業(yè)貿(mào)易?呵呵,你當那邊的司農(nóng)寺和太府寺在吃白飯的嗎?禮部想管教育,國子監(jiān)搶了;想管天子出行儀仗,少府監(jiān)搶了;想管外交,鴻臚寺?lián)屃?;想管祭祀,太常寺?lián)屃?;想管膳食,光祿寺?lián)屃?。兵部想管軍備,軍器監(jiān)搶了;想管戰(zhàn)馬,這兒還有個太仆寺呢!刑部想處理案件,大理寺還在呢,關(guān)你屁事!工部想管江河湖泊水渠,人家都水監(jiān)搶了;想管建造,將作監(jiān)搶了。結(jié)果呢,吏部只能按照皇帝和御史臺的意思升降官吏,戶部只剩下統(tǒng)計百姓人口和國庫收入支出,禮部只能開科舉,兵部只能聽從皇帝旨意去發(fā)放軍令(單憑圣旨無法調(diào)遣軍隊,圣旨和兵部軍令二者缺一不可調(diào)兵),刑部只能當一個臨時的監(jiān)獄(別沁:拘留所……)和卷宗堆放庫,而工部最慘了,被扒了個一干二凈,只剩下招募工匠的職責(zé)了。
所以,要么把幾乎沒有實權(quán)的六部罷黜掉,要么取消九寺五監(jiān)還權(quán)于六部。而能夠做到更加精簡官制的,自然是后者。
至于其余的,宗正寺可以保留,衛(wèi)尉寺的拱衛(wèi)京城的職能也被皇城軍搶了,而光祿寺這種負責(zé)膳食的,不是還有尚食局和禮部在嗎?
也許有人會說,如果罷黜九寺五監(jiān),還權(quán)六部,六部勢大之后囂張跋扈怎么辦?
要是這人敢當著鐘湛的面講出來,而且是個文官的話,鐘湛不介意賞他一頓鞭子:六部囂張跋扈?再囂張跋扈能干翻兩萬皇城軍嗎?!貪污受賄?御史臺在混吃等死嗎?!御史臺和六部勾結(jié)?皇城軍腐糜不堪?那皇帝隨身護衛(wèi)的龍影是在干嘛的?!如果六部和御史臺以及皇城軍勾結(jié)勢大,龍影也不再忠心皇帝而滋生野心咋辦?抱歉,那皇帝也干脆別當了,找根繩子自縊得了!
鐘湛又寫出了九寺五監(jiān)的名稱,順便標注上官吏名稱:衛(wèi)尉寺卿余弁,衛(wèi)尉寺少卿許珉,大理寺卿沈慶林,大理寺少卿包滂……
鐘湛嘴角勾起,帶著冷笑。
“一次性罷黜九寺五監(jiān)只怕要引起混亂,可能還會招惹上宗室……呵呵……那就一步一步來,不用急的……”
次日下午,云若言哭喪著臉來到了墨月軍軍營。
“若言,怎么了?”鐘湛急忙把他拉進帳篷里面,問道。
云若言沮喪道:“別提了,被你家小魚趕出來了?!?p> 鐘湛臉上一紅,問:“怎么了,她拒絕了?”
云若言義憤填膺道:“可憐我在那費盡心思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唾沫橫飛地游說了她整整一個下午,她只說了一句話,然后就把我趕出來了!鐘子玄,你真該管管你家小魚了!”
“她說了什么話?”鐘湛好奇道。
云若言翻個白眼道:“不愿,不想,不敢,不配?!?p> 鐘湛瞠目結(jié)舌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這算什么?!
不應(yīng)該啊!要知道當初鐘湛出走長安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向余小魚保證說,一定要混出一身功勛來,成為“配得起余小魚”的男人。當時余小魚還說了會等他??涩F(xiàn)在……
鐘湛這個幾乎沒有情感經(jīng)歷的呆瓜傻了。
“呵!這不是很明顯嘛,你家小魚的意思?!痹平^掀起帳篷的門簾進來,道。
鐘湛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云絕笑嘻嘻地坐下來道:“你傻啊。你家小魚是誰?堂堂大秦京都第一歌姬,能讓那些權(quán)貴公子們一擲千金大打出手的人。沒有中會試的你根本配不上她!你家小魚把自個兒贖出來就是為了不讓你自卑??伤炎约黑H出來了,你卻一躍成為長安城赫赫有名的新一代將星,官居四品,封侯拜將。這下子要是你娶了她作正室,滿城百姓能把她活活噴死!如今要讓她配得上你,除非她把自己再次賣回去,再次成為長安第一歌姬!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鐘湛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啊!
分析完了,也該解決問題了。
鐘湛按著太陽穴,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笑了。
鐘湛到桌上抽出一張宣紙,提筆在上邊寫了些什么,折好遞給云若言,然后取出一錠五兩左右的銀錠和一串五文的銅板遞給他,笑道:“若言,你把這些拿給她。嗯,先讓她看看紙上的內(nèi)容,然后讓她選,要五兩還是五文。若是她選五兩,就都給她;若她選五文,你就一文錢都別給她,拿回來,順便去東市那里用這五文錢買根好竹竿給我。明白了嗎?”
云若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疑惑,但還是轉(zhuǎn)身出了帳篷。
帳篷里,云絕問道:“子玄,咱們下一步怎么辦?”
“通知阿遙,讓他上書,請罷光祿寺和衛(wèi)尉寺,以精簡朝廷官員,減輕國庫支出負擔(dān)。”鐘湛淡淡地說道??此浦皇橇T黜兩個沒實權(quán)的機構(gòu)而已,實際上,此例一開,六部嘗到甜頭了,接下來就是瘋狂地向九寺五監(jiān)奪權(quán)了!而在這過程中,不知又有多少官吏家破人亡。權(quán)力場上的戰(zhàn)爭,就是這么殘酷!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不僅僅是自然法則,更是戰(zhàn)場上的法則!當然了,這個戰(zhàn)場,包括軍事戰(zhàn)爭的百戰(zhàn)沙場、商業(yè)戰(zhàn)爭的貿(mào)易城鎮(zhèn)、政治權(quán)力戰(zhàn)爭的官場宦?!?p> 云絕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墨月軍校,鶴華院。
云若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再次敲開了余小魚的門。
“云大人,有事?”余小魚不冷不淡地說道。
云若言把紙遞過去:“子玄讓我交給你的,說是看完了讓你選五兩銀子還是五文銅錢?!?p> “五兩銀子和五文銅錢?!”余小魚呆了呆,好像想起了什么,紅云瞬間布滿臉頰,低聲嘟囔道:“登徒子!”
展開宣紙,余小魚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柔和起來了。她癡癡地撫摸著宣紙上的字,良久,將宣紙收起,看著云若言鄭重地說道:“我選五兩銀子!”
云若言點點頭,把錢都給她,扭頭就跑:“我去回話了!”
余小魚閉了門,轉(zhuǎn)身向臥室走去。她那芊芊玉手拈著那張宣紙,美眸中,柔情似水,盡是甜蜜。
鐘湛聽了云若言的回報,哈哈一笑:“她終于答應(yīng)了!若言,回頭你拿著我和小魚的生辰八字去找人算一下?!?p> 云若言一臉迷惑:“答應(yīng)了?為什么?”
鐘湛邪邪一笑:“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被人用竹竿抽著上的花轎……”
云若言目瞪口呆!感情那五文錢的竹竿是這個意思啊!不愧是鐘湛鐘子玄,政治上一步三算步步為營險中求勝,感情上直接暴力解決問題!
鐘湛和余小魚的定親簡單粗暴。一則雙方的父母都不在了,二來相處了四五年時間早已熟識了,什么相看、討論彩禮嫁妝都省去了。畢竟余小魚是空身住進鶴華院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花鐘湛的錢,還需要討論這玩意?至于為何沒有整出些什么八字不合之類的流言嘛,很簡單:和鐘湛相熟的鐵定沒事,和鐘湛有仇的恨不得他娶個青樓出身的伎人好看他笑話。
PS:補充說明一下,本文設(shè)定,青樓女子分三類,賣藝不賣身的叫伎(也叫伶人,分歌姬、舞姬等),賣藝也賣身的叫妓,賣身不賣藝的叫娼。
十月初三日中午,由李明遠出面,這親事就算是定下了。至于婚期嘛,今年先帝駕崩,按國禮需守百日國制,可是等到了臘月末,什么國祭日、除夕之類的日子一大堆,根本沒空,其余的都不是黃道吉日,翻過年又遇上元日(春節(jié)),一直推到正月廿五日才是婚期。
PS:子玄和小魚的感情戲?qū)懙牟皇呛芎?,甚至可以說是一塌糊涂。但各位要體諒一下別沁,別沁還是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單身狗啊,感情經(jīng)驗為零的單身狗啊啊??!不過這篇文是軍事和政治為主,感情戲一筆帶過也不算離題吧?
同樣是十月初三這天,會試結(jié)束,五日后放榜,然后考中的貢士在十月十五日在含光殿參加殿試。
同樣是十月初三這一天,公孫遙上書,請罷衛(wèi)尉寺和光祿寺!舉朝震驚!趙蘇知道此等大事單單由御書房的幾位來拍腦袋決定并不合適,所以召開了他登基以來第一次中朝商議此事。
含光殿的大朝會每月兩次,主要是偏于形式上的,御書房的內(nèi)朝則是處理國家重要的事情,而如果遇到那種事情重大而又無法由內(nèi)朝專斷獨裁的,就依靠在垂拱殿召開的中朝。
中朝由京官中的從四品及以上者參與,于是鐘湛也參加了。
十月初四日,清晨寅時四刻,鐘湛就到了皇城外。寅時五刻皇城大門開,卯時正開始議事。
李明遠到了,宋哲到了,云若言和云絕到了,公孫緒到了,公孫遙也到了。
公孫遙慢慢地走著,年輕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哀怒,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似的。
議論聲突然就響了起來,嘰嘰喳喳的不絕于耳。
衛(wèi)尉寺和光祿寺的屬官用噴著火的眼睛瞪著公孫遙,這個在他們看來膽大包天的年輕人。
云絕和鐘湛對視一眼,果斷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擋在了公孫遙身前。云若言也上前一步,站在鐘湛的右手邊。三個人組成一道壁壘,把公孫遙保護在身后。
三個經(jīng)歷過沙場上生死廝殺的陣仗的少年,三個指揮過戰(zhàn)爭的少年,就這么站著,不說話,單單是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就足以讓對方后退了。
公孫緒站了出來,站在云絕的左手邊。這是站隊!
當事人公孫遙果斷地也站了出來,站在云若言右手邊。哪有躲在別人身后的關(guān)中男兒?
五個年輕人就這樣站成一排,靜靜地看著對他們怒目而視的衛(wèi)尉寺、光祿寺屬官。
皇城前一片寂靜。
冗官這個問題在大秦存在了近百年,終于有一個年輕人高聲喊出來了。但是!剛剛提出來,他就被敵視了。
半晌,有人打破了寂靜。是衛(wèi)尉寺卿余弁,他咆哮著:“公孫遙,你這是結(jié)黨!”寺卿是從三品,直呼公孫遙姓名也不算違紀。
李明遠哼了一聲:“少年人難免有些年少輕狂,為講義氣而支持摯友也不算什么。余大人說得太過了吧!”
宋哲也淡淡開口:“年輕人嘛,魯莽沖動很正常,余大人就不要跟小兒輩計較了?!?p> 余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李明遠和宋哲這兩只老狐貍!這兩人的話看似在責(zé)備鐘湛等人,實際上輕描淡寫地洗脫了鐘湛五人結(jié)黨的嫌疑,更是在諷刺他余弁與五個少年斤斤計較。
你一個四十多歲的三品大員和五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斤斤計較,你還要不要臉了?人家年少沖動,可以理解,可你都快步入老年了,還心胸狹隘成這樣,嘖嘖嘖!
就沖這兩句話,就算余弁今日能夠駁倒公孫遙,保住官爵,這仕途嘛,是難以更進一步了!
寅時五刻,皇城大門開。
卯時正,眾官到齊,趙蘇端坐在龍椅上。
鞭擊三下,中朝議事開始。
沒有像大朝會那樣三叩九拜山呼萬歲,官員們只是對趙蘇躬身行禮,稱呼一聲“陛下”而已。
趙蘇道:“昨日,吏部左侍郎公孫遙上書,以為衛(wèi)尉寺名存實亡,光祿寺之職可由尚食局和禮部替代,請罷衛(wèi)尉寺和光祿寺,以減輕財政支出。眾卿以為如何?”
余弁第一個站出來。只見他跪在玉階下哀嚎道:“陛下!九寺五監(jiān)自我大秦開國初便是三省六部之輔,祖宗之法不可改??!”
公孫遙悠然出班,道:“余大人,據(jù)下官所知,五國并立時我大秦律令規(guī)定,案犯謀殺者處以黥刑,充軍,無功不赦。今我大秦律令規(guī)定,案犯謀殺者若無隱情,當處以斬刑。莫非祖宗之法不可改么?商周之時,軍律曰:君子不重傷,不擒二毛,不以阻隘,不鼓不成列?,F(xiàn)今如何?莫非祖宗之法不可改乎?”
光祿寺卿陳景出班,指著公孫遙咆哮道:“公孫遙,爾欲忤逆祖宗么?”
鐘湛沒說話,心中冷笑:廣陵陳氏……
天下的世家大族也分有三六九等,處于第一階梯的當然是傳承了千余年的五姓七望莫屬;第二階梯則是新興的門閥,比如河內(nèi)司馬氏、隴西云氏(將門)等等;第三階梯就是逐步?jīng)]落但仍舊余威不散的舊門閥,比如廣陵陳氏、東海田氏等等。
公孫遙淡淡地說道:“下官只是提個建議,順便闡述一下事實罷了,是否采納自然是陛下決定,無論陛下采納與否,下官都會盡己所能去推行陛下的政令。不像某些人,一口一個祖宗,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不愧是我大秦的能臣干吏??!真乃大秦之福、陛下之幸也!”
陳景瞳孔收縮了一下,直接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這么失態(tài)。沒辦法,公孫遙的話太損了??!
衛(wèi)尉寺少卿許珉出班:“敢問陛下,若是罷黜我衛(wèi)尉寺和光祿寺,我等兩寺屬官,當何去何從?”
“公孫侍郎,你的意見呢?”趙蘇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公孫遙。
公孫遙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有能力、清廉的干吏自然是并入其他部門,至于那些只會浪費朝廷錢糧的米蟲么,一律罷黜!”
趙蘇隱在十二根冕旒后的嘴角無聲勾起,淡淡地說道:“既如此,準備庭推吧。”
庭推,也就是投票制度。
兩個宦官搬著一張小桌放在玉階下,上面有兩個碗。另有一個宦官提著一袋黃豆,給每個官吏都分了一顆。
兩個碗下邊各自放著一張紙,上邊分別寫著“罷黜”和“不罷黜”。
當事人公孫遙第一個上前,將自己的豆子放進“罷黜”碗中。
緊接著,公孫緒、云若言、云絕和鐘湛也跟著上前,支持罷黜衛(wèi)尉寺和光祿寺。
陳景和余弁,還有許珉都投了反對票。
王鑫瞥了鐘湛一眼,心中冷笑一聲,將自己的豆子放進“不罷黜”碗中。
之前PY侯府的管家王忠在江陵縣公府那副跋扈模樣也是惹怒了李明遠,這位年過花甲的兵部尚書果斷地投了支持票。
緊跟著出來的是李明遠的大兒子、鐘湛的大師兄,今年四十一歲、官拜太常寺少卿的李琦。
父親大人和小師弟都投了支持票,李琦怎么可能傻到去投反對票呢?那樣的話,就是兩邊不討好了。
六部的其他尚書雖然大多是士族出身,但是罷黜九寺之二,就等于他們可以搶到一點權(quán)力。別看只有一點,九寺五監(jiān)能罷黜兩個,為什么不能罷黜十四個?六部嘗到權(quán)力的甘甜,還會停止與九寺五監(jiān)的斗爭嗎?不可能的。六部和九寺五監(jiān),將會陷入一場權(quán)力的爭奪戰(zhàn),不死不休,直至一方倒下,而這,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大部分六部的尚書和侍郎都投了支持票。
尚書令王傕認為六部勢力龐大起來,就相當于自己的勢力龐大起來,所以也投了支持票。門下省侍中鄭登認為朝廷官制不宜大幅度改變,就投了反對票。
庭推結(jié)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投支持票的人多一些。趙蘇笑道:“既如此,那即日起,罷黜衛(wèi)尉寺及光祿寺。光祿寺負責(zé)膳食的職務(wù)就交給禮部的膳部司。宮中的膳食,交給尚食局。兩寺淘汰下來的官員,由吏部調(diào)查清廉正直且有才能的干吏,歸入六部;才能平庸的,發(fā)放一筆錢財遣散歸家;貪腐巨大的,下獄問罪!”
吏部屬官躬身行禮,一臉雀躍之色:“臣等遵旨。”
趙蘇收起笑容,聲音變冷,眼中多了睥睨之色:“著,御史臺、刑部、大理寺及鐵鷹銳士,即日起一同徹查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但凡有貪污受賄、買賣官爵、通敵賣國、欺壓百姓的,一律下獄問罪!五日之內(nèi)若是查不出二十人,御史臺、刑部及大理寺一切屬官,同罪!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背著朕干了些什么!退朝!”
趙蘇起身,一甩衣袖,往殿后走去,只留下一幫子官吏在宮殿里一臉懵逼地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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