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國皇宮,深夜。
一個黑色的影子身如矯燕快速的在屋檐飛竄,身后燈火通明,大批侍衛(wèi)身著甲胄緊緊跟隨,由皇宮一路向西,后面慢悠悠行走的馬匹上倒躺著一襲黑袍的男子,手提酒囊向口中大口的灌著,不少酒水順著下巴澆到胸口處,黑袍男子并不在乎,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侍衛(wèi)后面。
大燕國,黃維府。
一只烏鴉在空中啼鳴盤旋幾周之后便落在府邸大門的屋檐下,與黑夜融在一起,若不是門前有大批人舉著火把,任誰也主意不到哪里還有一只烏鴉。
兩百黃衣侍衛(wèi)舉著火把嚴(yán)陣以待的站在黃維府邸大門前,守門的家奴見此情況趕緊去府中通報,片刻之后府中出來一位身材矮小,年紀(jì)約莫六十的老人,看著府邸前明晃晃的火把,老人頓時怒聲說道:“這是吏部尚書府,誰敢放肆!”。
話音未落黃衣侍衛(wèi)后面緩緩走出一位男子,正是剛才倒躺馬背喝酒的男人?!包S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輕描淡寫的一句,便是老人大吃一驚,不過老人馬上從驚訝之中緩過神兒來,畢竟可以做到正二品官員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經(jīng)歷過。黃維見到黑袍男子臉色馬上緩和下來拱手笑著說道:“黃維拜見九皇子殿下?!敖柼嶂拼訐u晃著身形笑著說道:”黃大人,本殿下是著大燕國唯一的嫡出是吧。“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直接問懵了黃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是,是,九皇子殿下乃是皇后所生,殿下自然是嫡出。”
酒袋砰的一聲被甩在地上,前一刻還笑盈盈的姜陽此刻突然翻臉,所有人皆被嚇了一跳黃維更是膽戰(zhàn)心驚,不知自己哪里說的不對。
“既是皇子,又是嫡出,你為何不跪!“姜陽大聲吼道。
黃維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叩頭說道:”望殿下恕罪?!?,“進(jìn)去,搜?!泵钕逻_(dá),黃衣侍衛(wèi)直接破門而入。
“殿下,臣乃大燕國正二品官員,若是有罪應(yīng)是刑部來搜查,殿下此舉是在不妥啊?!秉S維跪在跪在地上低聲說道,話語之中盡是不甘,句句直刺姜陽。
府中藏有多年來中飽私囊的銀子,有受賄的珠寶數(shù)不勝數(shù),黃維當(dāng)然不想被搜,便拿起國法壓他。既敢如此,必然是有所準(zhǔn)備。
“黃大人起來吧,半個時辰前本殿下剛要歇息便瞧見一盜賊,本殿下就追,追到這里看到盜賊進(jìn)了你黃大人的府邸,你作何解釋?”姜陽對著黃維笑著說道。
黃維自然是聽出了話中的言外之意,便反問道:“九皇子是懷疑盜賊是臣府中之人?”
“我并不希望是這樣?!边@樣一說就間接承認(rèn)了黃維的懷疑。
黃維也略帶怒氣的說道:“定然不會是我府中之人,敢問九皇子是丟了什么東西?”
姜陽并沒有直接回答黃維的問題,而是笑著問道:“若真是大人府中之人呢?!?p> “若真是臣府中之人,臣便進(jìn)宮面圣,辭官回鄉(xiāng)。”黃維斬釘截鐵的說道。
“回鄉(xiāng)?”姜陽一笑并未說些什么。
黃維剛想繼續(xù)說些什么,黃衣侍衛(wèi)便匆匆從府中跑出手中捧著什么東西。“報。九皇子殿下,臣等在府中搜出了丟失的東西。”
黃維臉色突變,大聲喊道:“不可能,我府中不可能會有這種人,冤枉,冤枉!“
姜陽緩步走到那名跪在地上的黃衣侍衛(wèi),拿起雙手捧著的藍(lán)色包袱,有慢慢悠悠的打開,邊解包袱邊說道:”黃大人剛才說什么?若是此物真在府中邊辭官回鄉(xiāng)?”
“回鄉(xiāng)你是回不了了?!苯柮腿欢堕_包袱之中包著的東西,在上百把火把之下,錦綢布料的金絲黑色蟒袍豁然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下。
這次黃維是真的怕了,偷盜蟒袍之罪就不是辭官可以解決的了,這是死罪啊。更令他害怕的還在后面,姜陽厲聲說道:“黃大人好大的膽子!本殿下多年未回宮,你盜本殿下蟒袍作甚?”
黃維撲通一聲再次跪在地上嚅喏著被嚇得極干的嘴唇欲想說些,姜陽沒有給他開口的機(jī)會繼續(xù)說道:“莫不是你見本殿下多年未曾回宮,你想找人冒充本殿下?借此禍亂我皇室子弟。還是你想扶持出一個嫡子搶奪帝位?”
句句致命,句句誅心,每一句的罪項都足以被誅九族!
黃維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拽住姜陽的衣角痛哭說道:“殿下,微臣是被冤枉的啊,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此等之事啊?!?p> 姜陽并未聽他哭訴,直接下令說道:“來人,帶走,押入大牢,擇日再審。‘
本想當(dāng)場一刀斬了他,可畢竟黃維是朝中正二品官員,若直接斬了他朝中之人定會借此興風(fēng)做事,大作文章,他可不想剛回來一事未做便在朝中樹立那么多的敵對勢力。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姜陽你無權(quán)抓我!”最后一句簡直就是嘶吼起來的,任憑他如此吼叫依舊是被黃衣侍衛(wèi)拖走。
“直呼本殿下名諱,當(dāng)斬?!苯枔炱鸬厣系木拼?,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輕松的說道。
“酒為百糧精,越喝越年輕。。。。。。”哼著小曲兒倒躺在馬背上,收兵,回寧和宮。
震南站在黃衣侍衛(wèi)之中一身杏黃的衣服,看到這樣的姜陽不免的勾起嘴角笑了笑。
那個身如矯燕黑影盜賊除去他還能是誰?
大燕國,皇宮大牢。
姜陽一身黑袍坐在案子前震南站在身后,毛筆在輕聲扣在桌子上發(fā)出滴答聲,在寧靜異常的這里顯得格外的清晰,對于黃維來說這簡直就是煎熬。
“黃大人如實交代吧。”姜陽輕叩著桌子說道。
“九皇子殿下,您不信微臣,微臣說什么都沒用?!包S維索性破罐子破摔般的說道。
在他看來自己說什么姜陽都不會相信,他在周旋,他在等,等著外面與他交好的大臣通報皇上,若是皇帝知道此事興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黃大人,看來您是不打算如實交代了啊?!苯栯p眼突然撇到了墻角處掛著各種形狀的刑具,有了更有意思的想法。
黃維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知道姜陽想做些什么,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這些東西折騰啊,趕緊說道:“殿下,您不能對我用刑,我雖身在牢獄之中可依舊是吏部尚書,您無權(quán)這樣做?!?p> 對黃維的話語恍若未聞,起身走向擺滿刑具的墻角,拿起一把尺寸不大的笑彎刀兒夾在手指中把玩,盯著黃維的眼睛緩慢走過去。
、黃維見此直接閉上眼睛,心中所想的是為什么皇帝還不知曉此事,為什么皇帝還不來。
姜陽站在他身前輕聲說道:“在此之前本殿下想讓你見一個人?!?p> 話音一落,從牢房外微微顫顫的走進(jìn)一位老翁,黃維也睜開眼睛看見老翁之后并沒有驚訝,反而有一種釋然的感覺,綁在木樁上的他苦笑道:“原來是這樣,這不過是一個局吧?!?p> 當(dāng)他見到李公公的那一刻,他就瞬間明白了,什么盜賊,什么偷盜蟒袍,什么禍亂皇家子弟,這些不過都死姜陽給他扣上的帽子。
其最終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抓進(jìn)大牢,以報兩年前打瞎李公公的那份仇,如此一來黃維心中也是落下一塊石頭,姜陽沒有權(quán)利殺掉他,更別說誅他九族。
姜陽玩弄著手指間的小彎刀,他并不清楚這是干什么用的,彎刀兒在之間翻旋驟然停止,食指與中指夾住刀身,緩緩刺向黃維的眼睛。
牢中傳出撕心的吼叫。
一顆圓滾滾的眼球在地上滾動,黃維不相信姜陽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吼叫道:“姜陽!你這是蔑視國法!”,吼聲回蕩在房中,帶血絲的彎刀兒掉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在空當(dāng)?shù)睦畏恐酗@得格外的清晰。
緩慢的腳步聲沿著地面?zhèn)鱽恚粋€身枯瘦的老人走了進(jìn)來,只是一身明黃色龍袍顯得格外刺眼。見到皇帝的到來黃維瞬間欣喜起來,皇上來了,對于他來說是救星來了。
顧不得眼睛的疼痛黃維喊道:“微臣拜見皇上,恕微臣不能下跪,望皇上恕罪?!?p> 聽到黃維的聲音姜陽和震南趕緊回身跪拜。
“兒臣拜見父皇?!?p> “微臣拜見皇上。“
”起來吧。“
跟隨在皇上身邊的還有越王八劍衍長生。
黃維以為的救星來了,可是皇帝接下來的一句話令他渾身冰涼,直接將他打入地獄。
”是震要?dú)⒛??!盎实劭粗S維一字一句的說道。
”黃維瞪大剩下的一只眼睛看著皇帝,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皇帝繼續(xù)說道:”黃維,這些年你的小動作挺多的吧,攏絡(luò)江湖之人利用朝中勢力販賣私鹽,個別地區(qū)增加稅收,你以為朕不知道?“
為皇者,天下之事盡知。
當(dāng)皇帝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黃維心中徹底涼了,原來皇帝一直都知道,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知而不言罷了。
”長生啊,朕走了之后,你想走便走,若是想留下來就跟在陽兒身邊吧。“說完之后皇上轉(zhuǎn)身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衍叔叔,近日可好?!敖栁⑿χ鴨柕?。
衍長生依舊是中年男子的模樣,身后背負(fù)劍匣。與幾年前并無變化。姜陽知道這便是修習(xí)劍道入通天的現(xiàn)象。衍長生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衍長生伸出手掌,聚氣成劍,手臂輕揮氣劍脫掌而出,輕松斬下黃維頭顱,聚氣成劍,不動身形取人首級,這便是劍道通天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