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暗道不好,牽著白衡的手跳到墻上。一瞬間,墻邊兩側(cè)出現(xiàn)數(shù)十個手舉火把的兵丁。
崔若樸從后面走上前來,“仲愷,回來怎么不走正門,學的跟飛賊一樣翻墻?!?p> 白衡看著崔若樸那笑面虎的陰森樣子,相信了珍珠的說法。原來崔若樸真的要對付白家。
現(xiàn)在母親生死不明,白衡忍不住破口大罵,“崔若樸你這個老賊,你竟然背信棄義害我白家。枉我叫了你這么多年世叔,你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你把我娘藏到哪里去了?”
崔若樸裝出惋惜的神態(tài),假模假式的說,“仲愷啊,你是被這個女賊灌了迷魂湯還是得了失心瘋了?明明是這個女子還有她哥哥勾結(jié)匪賊害了城主,又借機挑撥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你不能相信她啊?!?p> 白衡看崔若樸顛倒是非黑白,妄想把臟水潑到珍珠身上,義憤填膺,“我才沒有失心瘋,得失心瘋的是你吧…”
崔若樸懶得跟白衡啰嗦,舉起右手。身后二十多個兵丁舉起弓箭,瞄準了珍珠和白御。
“仲愷啊,不要在做無謂的意氣之爭,你以為就憑你能做什么?你乖乖跟我回去,也許我能饒你們不死,還可以放你去見你娘。”
“我娘?真的是你抓走我娘?我跟你拼了?!卑缀饩鸵氯ジ奕魳闫疵钦渲榫o緊攥了一下他的手?!安灰凰_了?!?p> “崔家主,你不用急著往我身上潑臟水。你不就是想讓我?guī)湍沩斕婀唇Y(jié)外賊謀害城主的罪名嗎?不然你為什么要在出現(xiàn)之前把薛神醫(yī)打暈帶走,不就是怕薛神醫(yī)看清你的真面目,出面指證你嘛!薛神醫(yī)善名遠播,你不敢動他,卻劍指我這么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你于心何忍啊?!?p> 崔若樸知道珍珠這是在言語上給他挖坑,他可沒那么蠢?!拔也恢滥阍谡f什么。我們崔家的士兵親眼看到是你哥哥殺了城主,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崳阃泼摬涣说??!?p> “是嗎?那我前天夜里看到你與一個黑人密談…”珍珠故意停在這里不往下說,看崔若樸怎么應(yīng)對。
崔若樸果然上當,他沒想到竟然被珍珠知曉了黑衣的存在,崔若樸怕珍珠再說出點什么,馬上下令放箭。
珍珠等的就是這一刻。
所有弓箭手都在一瞬間向墻上的他們射出箭支,珍珠卻牽著白衡的手跳下墻來,領(lǐng)著白衡朝反方向跑去?,F(xiàn)在這關(guān)乎性命的時刻,珍珠也顧不上遮掩身份了,動用靈氣使出輕身術(shù),又往身上貼著四五個加速符箓,急速離去。
幾個呼吸間,珍珠和白御就到了白府外。
“竟然是妖女,會使法術(shù)。你們都看到了,白家都是被這個妖女給害得,二公子也受了妖女的迷惑??熳?,捉到妖女,重重有賞?!?p> 幾十個兵朝珍珠和白衡逃走的方向追去。
藏在那幾十個兵中的黑衣人瞇了瞇眼,剛才那個姑娘的身形不像是人族,倒有些像他們妖族魔族的。但是若是妖魔兩族,怎么不會法術(shù)只知道跑?既然這個小姑娘之前在暗地里偷查過我,那我今日也跟去偷偷查看一下她的路數(shù),是敵是友還要再看,不知道她來白家是為了什么目的?
原來黑衣人在白家搜尋不到什么結(jié)果,與崔若樸商量過后才定下了今晚的這個欲擒故縱的把戲。
不管是白微何邦,還是白衡珍珠,只要他們知道白府被圍,肯定不會放著白御跟白章氏不管。他們一定會想法設(shè)法潛回白府,帶走家人的同時也會帶走白家不能外傳的陣法之術(shù)。
黑衣人自己找不到,就寄希望于白衡能找到,哪怕能有點什么線索也行。沒成想,白衡根本不知道陣法之事,實在是氣煞人也。
珍珠和白衡一入府就鉆進了崔若樸的圈套,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監(jiān)視之內(nèi),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白衡背著白御,珍珠再領(lǐng)著他們兩兄弟,就算珍珠使用靈氣符箓也跑不過崔若樸訓練有素的兵丁。再有就是珍珠受病情所限,體內(nèi)靈氣不充足,符箓也用完了,再跑下去肯定會被抓住。珍珠沒有修習過法術(shù),打不過這些兵丁也就罷了,竟然連跑都跑不過,珍珠知道此時必須要想個辦法。
她帶著白衡東跑西跑,不讓那些兵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地。等把這些兵丁繞糊涂以后,珍珠跑到白衡之前的那座外宅后院,趙水正等在那里。
白衡一路上跑得氣喘吁吁,現(xiàn)在動都動不了,趴在地上喘粗氣,珍珠只好吩咐趙水。
“趙水,來,把大公子放到內(nèi)室床榻上,不要隨意移動他。”珍珠把白御從白衡肩膀下卸下來交給趙水。
趙水進去內(nèi)室以后,珍珠對白衡說,“我必須出去引開他們,不然他們挨家挨戶搜查早晚能查到你這里。我走了,你有什么事就讓趙水去辦,不要再露面了。”
白衡拉住珍珠的腳踝不讓她走,“不…不行…太…危險了?!?p> 珍珠掙扎開,“你就別擔心我啦,我自有保命的法寶。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有能耐帶你跑到這里來,當然也能成功引開他們?,F(xiàn)在沒時間跟你說太多,保重。”
珍珠跑到街道,幾隊兵丁見了她的身影都朝這邊追來。珍珠引著他們來到城門樓,然后縱身一跳。
緊跟在她后面的幾個兵丁懷疑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揉眼,一個一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甲說,“我眼花了?剛才那個姑娘從這里跳下去了?”
乙點頭,“跳下去了,我也看見了?!?p> 丙伸長了脖子往下看,“怎么沒有尸體?”
?。骸耙姽砹??果然是妖女,還不快去稟告家主。”
崔家所有的兵丁都返回去向崔若樸復(fù)命,黑衣人從角落里走出來,也縱身一跳。
珍珠從城墻跳下的同時用了閃身,躲在城門外的一棵大樹后面,所以那些兵丁才沒有發(fā)現(xiàn)。
那棵大樹上有一個鳥巢,一對鳥夫妻正在孵化幼鳥。珍珠向它們打聽了一些今日白天城外這里發(fā)生的事。
鳥媽媽一整天都在孵蛋,所以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它都知道。白衍出城剿匪,何邦不多會也追著去了。
珍珠按著鳥媽媽指出的方向,一路走一路問,來到雞冠山。
雞冠山下有幾隊崔家搜查的人安營扎寨正在休息,看來是還沒有找到何邦與白微。夜色烏黑,不敢打著火把尋找,怕引起山火,只好先休息等明日再接著搜。
珍珠繞過他們?nèi)サ诫u冠山的另一側(cè),“出來吧,追了一路累不累啊。”
黑衣人笑了兩聲,“小丫頭有點本事?!?p> 珍珠看這個黑衣人沒有出手的意思,也笑嘻嘻的回應(yīng),“前輩,您跟著我干什么?我身上好像沒有你要的東西?!?p> “哦?你知道我要找什么?”
“我不知道您要找什么?但是您要找的東西是白家的,我只是白家的客人,與我無關(guān)?!?p> 黑衣人繞著珍珠走了一圈,“小丫頭是妖族?”
珍珠點頭。
“你來白家是為了什么?”
珍珠信口開河,“我家先輩受過白家恩惠,此番前來特為報恩?!?p> 妖族受地域限制,多分散而居,是以整體實力不強,至少比不上魔族。魔族整個部族都是生活在魔界地盤上,由魔尊統(tǒng)領(lǐng),一呼百應(yīng)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依黑衣人的實力,他是不把珍珠這么一個小丫頭放在眼里,只是現(xiàn)在他只身在外,做的事又不能向族內(nèi)明說,所以不敢輕易動手,怕這個小丫頭后面真有靠山,到時候得不償失,只要這個小丫頭不是沖著陣法來的,黑衣愿意放過她。
“你打算怎么報恩?救白家于水火?”
珍珠天真爛漫的看著黑衣人,用誠懇又討好的語氣說道,“前輩,這次你就高抬貴手放了白家吧。不然有您在,我怎么能是您的對手呢?我這個恩也報不了了。報不了恩怎么向家里的長輩交代?搞不好還要勞煩長輩出手為我善后…”
“小丫頭不用多說。我與白家也不是死仇,只要你能助我得到一樣白家的東西,白家的事就此作罷?!焙谝氯瞬辉敢馀c妖族為敵,也不想在白家這件事上多生事端,如果能與珍珠達成共識是最好的。
珍珠想了一下,“可是前輩,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就算我知道您要什么我也不知道在哪?也沒權(quán)利決定給不給您。要不這樣吧,我現(xiàn)在要去找我哥哥跟白城主,找到白城主以后我會把您的意思轉(zhuǎn)告給他,到時候我們再商量?!?p> “小丫頭不要想?;?p> 珍珠跨住黑衣人的胳膊,嚇了黑衣人一跳,趕緊甩開,“你做什么?退后?!?p> 珍珠被甩開丟了臉也不惱,“前輩無需多慮,我們不敢在前輩面前撒野的。不知以后怎么聯(lián)系前輩?”
黑衣人不知這個小丫頭還會做出什么驚人舉動,怕她再次貼上來,袖子一甩人就消失了,“有了結(jié)果就去尋白家的花匠李大。”
珍珠看黑衣人消失無蹤,拍了拍手,“我真是太聰明了,成功化敵為友?!?p> 解決了黑衣人,珍珠就要找何邦了。她把傳音螺從內(nèi)衫里拿出來,“哥哥,哥哥?!?p> 沒有回音。
不應(yīng)該啊,小鳥們指路就是這里啊。
珍珠又用靈氣呼叫了一次何邦,“哥哥,哥哥,能聽到嗎?”
這次有了回聲,何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珍珠?”
星河海棠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