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哈哈大笑:“司令太抬舉我了。當初,救你們也是陰差陽錯,想想都后怕!不過,也許這就是緣份吧!至于孫副官說住司令部,我看不必要,住那反而顯得我心中有鬼的!”
長生心想,此時萬萬不能說出真相,司令是個正直的軍人,斷不會為難他,但畢竟信仰不同。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用什么招法都不能讓司令部有梅關(guān)西這個消息坐實,否則自己的同志就有危險!
“嗯,想來也是。紅黨窮得連飯都不管飽,破衣爛衫,那來錢做生意?呵呵,我可知道,你李老板生意不小??!”
“那還不是劉總關(guān)照我,否則酒賣得再好,他不給我發(fā)貨也白搭??!”李長生笑著說。
“呵呵,看來三雙這酒真做出了一點名堂,供不應(yīng)求啊!”李司令看著長生笑了。
“可不是,劉總今晚除了我,他講接待了好幾批過來要貨的客人呢!但是他卻答應(yīng)今晚先給我一部分發(fā)貨,這就是交情啊!”李長生實實在在地感恩了一把劉三雙。
李司令聽得也舒服,很有興趣地問:“哦,你們生意往來好多年了?”
“其實也沒多久,也就二年多時間吧。那時,劉總來上海調(diào)查市場,路過鵬泰,進來買煙,聊了一會兒,很投緣,就讓我賣他的酒。所以啊,緣份這東西有時真難解釋,要是沒有這酒,那時我也救不了司令了!哈哈,冥冥中注定我們要成為朋友的!”李長生回憶往事,不無感慨!
“哦,這么說來,上次脫險,還有三雙一份功勞啊!”司令哈哈大笑。
......
車到了南苑國際酒,李司令非??蜌庀萝嚺c長生握手話別:“你放心入住,如有情況,打電話!小武,你送一下李老板到房間,順便交待一下前臺,我就不上去了!”
“唉,一場誤會,害李司令操心!我明天再來拜訪!”李長生笑著說。
“好,好的!你也太客氣了!”司令邊說,邊請。
孫明武陪著李長生上樓,進了房間,他們試打了一下司令部的電話,是通的。查看了房間,似乎是安全的。
“李老板,今天本來喝得開開心心,不曾想到來這么一曲。”孫副官邊說,邊在紙上寫著:接下來怎么辦?
“唉!沒事,他們也是例行公務(wù)!”李長生寫道:我被吳大可盯著,可能行動不便了,你能不能找個合適的理由去南江花店,把這張空心法幣送到張小月手中,他們就知怎么辦了。
“例行公務(wù)沒錯,但也不看看是誰家,這幫家伙真是的!”孫副官寫道:理由是有,不過這么晚去花店,她能理我嗎?
“這么晚了,不管他們,你快送司令回去吧!”李長生寫道:你就說買花,需襯三道草,源江生的草,對方就知我派去的,快下去,別讓司令等久了。
“好吧,早點睡,明天司令部見!”孫副官說道,起身,看著把紙條燒了,就離開房間,急忙下樓。
李司令正在車里抽煙,聽著小廣播。
“司令,還抽啊?等下夫人又要批評我沒看住呢!”小武打開車門透了一下氣。
“嗯,你說男人不抽煙,還是男人嗎?我又不是吸毒。所以你小子往上爬不動,就是因為不抽煙,沒男人味,奶油小生一個。軍人應(yīng)做標準男人,標準男人是什么?那就是民國五毒呀,抽煙、喝酒、看戲、自由戀愛、打鬼子嘛!你明天開始必須學會抽煙,與我統(tǒng)一戰(zhàn)線!”李司令丟了煙蒂,開著玩笑。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什么邏輯!哈哈,不過,抽煙也有抽煙的好處,提神啊!”孫明武笑著說。
“怎么樣?房間沒動過手腳吧?”司令問。
“我認真查了一下,正常!要不這樣,等下送你回家,我住辦公室,萬一他們晚上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也好第一時間處理。”孫明武說。
“嗯,可以!這樣,你可早點訂好十八個花籃,我們明天誓師大搜捕,聲勢要弄大,讓上峰見報開心。啊,主題嘛,就是‘鞏固大后方,動員上前線’”李司令詭異一笑。
“好的,我把報社記者都請來,讓他們好好報道!”孫明武順勢出招。
“對,省報頭牌記者必須到場。李某讓他們看看,執(zhí)行軍令毫不含糊!”李司令覺得請記者這主意不錯,既為戰(zhàn)區(qū)立了牌坊,又扎扎實實拉了一下網(wǎng)子,可以輕輕松松交差了。
“是!即便被別人搶先了,省報必須買司令您的帳,必須過來壯聲威!”孫明武洋洋得意地說。
“噗!你小子越來越帶勁了!這話我愛聽!一個小小上校汪主任有什么號召力!他邵安過來,誰認得他啊!呵呵!”李司令開心一笑。
......
孫明武把司令送回家,就往司令部趕。路上要經(jīng)過南江花店。此時,花店燈火通明,有幾個人在卸貨,似乎是剛進的貨。
他停好車,走了過去。這么晚了一個軍人過來,大伙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停下活,顯得特別警覺!
“你們搬,我是來訂花的!”孫明武當然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趕緊開口,打消他們的疑慮。
此時,老板娘張小月走了出來,見是孫明武,笑著迎了上來。
“孫副官,這么晚了,訂花嗎?”
他點了點頭:“張姐,你的生意蠻好嘛,進這么多貨!”
“還不是孫副官罩著!來!里面坐,看看要什么樣的花?!睆埿≡聼崆榈乩M屋。
“司令部明天開個誓師大會,訂十八個花籃,至于什么花?要紅色喜慶一點的。但是記住,需襯三道草,源江生的草。記住每個花籃都要‘襯三道草,源江生的草’”孫明武大聲說道。
張小月一聽是草原同志的暗號,難道上午門前丟的報警信號也是他做的?難道他就是草原同志要自己配合的梅關(guān)西同志?
“好,記住了。我們店里的伙計上午看到你丟了一包東西,因為忙,還沒有來得及給你送過去呢!”張小月試探著說。
“哦,我說呢,原來是這個地方丟的。那是給司令家買的一點菜和柿餅。多謝張姐哈!”孫明武笑著說。他知道,張姐在確認自己的身份,必須確認下來。
他給出幾張錢,把草原的接手帶洞的一張放在上面,張小月接過,對著下面的錢校對了一下洞的位置與大小,算是接上了頭。
她笑著說:“哎呀,你客氣啥!以后結(jié)帳也一樣,不急!”
張小月順勢把他領(lǐng)到里屋的茶房,邊說邊給他倒茶。
“謝謝!”孫明武掃視了一下周圍,剛要開口,就被張姐用手比畫了一下,不讓他說下去。
孫明武見她走到茶柜邊,搗鼓著什么,剛才不是接上暗號了嗎?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