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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傳說之破卓爾

第二百一十六章 故事

野人傳說之破卓爾 優(yōu)哉先生 3254 2020-07-17 21:30:27

  優(yōu)哉先生又給阿敢拿了些食物和酒水,并示意阿敢往火爐靠近,接著轉(zhuǎn)身,從座位上取來一件外衣,對著阿敢一陣比劃。阿敢始終防備,優(yōu)哉先生無奈轉(zhuǎn)頭用眼神向他求助。

  “穿上吧。”他對阿敢說。

  阿敢這才忍著皮肉之痛,任由陌生人擺布,像個稻草人一般被套上了那件衣服。

  “二位,請坐?!眱?yōu)哉先生看著他和田老頭,面露真摯?!斑m才二位和樹爺?shù)膶υ挘谙侣牭靡磺宥?。想必這三年,你們也有不凡的經(jīng)歷。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一聽。”

  “老子不久前才和你家祖宗見過面,不歡而散?!碧锢项^沒好脾氣道。

  “莫非在荒極大陸時,這位爺就與優(yōu)哉家族有過節(jié)?”

  “野林到處都是你們家的腳印。”

  又來了?破卓爾對此也甚是好奇,只是時機不對,只好收起好奇心?!叭死狭耍拖駛€孩子。優(yōu)哉小先生,別介意?!彼值闪死项^一眼。

  臉上閃爍過一絲詫異,轉(zhuǎn)瞬即淹沒在淡然的神情中,優(yōu)哉先生問:“二位可是見過優(yōu)哉老先生?”

  “沒那個閑工夫?!碧锢项^回答。

  “確實有所經(jīng)歷,該從那兒說起呢?”既然答應(yīng)樹子,他絕不會食言。

  “二位,見過我家祖宗?”優(yōu)哉先生瞪大了眼睛,頗為失態(tài),站起身來,幾乎是嚷叫?!按嗽挘僧斦??”

  他和老頭互看一眼,田老頭皺起眉頭問:“你家祖宗又不是我們家祖宗,為什么不能一見?”

  “先生不信?”他附和。

  優(yōu)哉先生立即搖頭,并拱手解釋:“二位別誤會,剛才是在下驚喜過度,失禮了。家族眾人,何時出生何時脫塵;何時去往何地,何時歸來聽了何事說了何事,皆有詳細記載。如今被派往野林的只有在下一人,二位如果見著了族中之人,那此人必定是我祖上一位先人無疑。”

  “你認祖宗倒是很迅速?!碧锢项^說。

  僅憑他們只言片語,就毫不猶豫地認下祖宗,這個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他望著眼前這位先生,不禁有多打量了幾眼。

  “不瞞二位。許久之前,族中的確有一位先人入了南林,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至今渺無音訊。族中晚輩幾番相繼入林,終一無所獲。故而,剛剛一聽,便失了神。在下先前從未見過二位,那二位所見必定就是我那先人無疑?!?p>  “你先人,已做鬼?!碧锢项^說。

  “老頭!”他喝了一聲。

  優(yōu)哉先生上前一步,急切追問:“二位,可是去過陰界了?”

  “你怎么知道?”他驚訝不已,皺起眉頭。難不成這先生和自己一樣,都能掉進別的眼睛里?

  “莫不是你們家搞得鬼?”田老頭質(zhì)問。

  先生立即搖頭否認田老頭的指控?!岸挥兴恢?,當年先人入林,遲遲不見歸,也無消息遞送。族人料定是出了意外。那次遠行,先人并非是獨自一人,而是受了應(yīng)邀而來。于是,就向其他人旁擊側(cè)敲,企圖打探點消息。然當年事情也不算光彩,相關(guān)人等皆三緘其口,我們也毫無頭緒。此后,先人杳無音信,成了全族的一個心病。身為晚輩,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先人能魂歸故里?!?p>  “難不成你那先人還給你托夢了不成?”田老頭說。

  “如果能如此,自然再好不過。可惜,先人并未托夢于族人。后人也是歷經(jīng)辛苦,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才從眾多故事里摘出了零星相關(guān)信息,又去往天南地北一一求證。才終于得出,先人能消失地如此徹底,可能與當年古國進林的傳說有關(guān)。從時間上看,是符合的。先人在族中頗有輩份,且熱衷于長生一類故事,再結(jié)合古國的野心和目的,便多少能沾上邊了。”

  “不老實。”田老頭搖頭評價?!半y道你們族人清高脫俗,完全不惦記長生不老?”

  “怎么可能?這種天大的好事,是人都會心生向往。何況優(yōu)哉家族本來都是凡夫俗子,想一想,那也是人之常情?!?p>  “你家那個先人已成老鬼,雖未成仙,倘若無意外,也和長生差不多?!?p>  “真的?”優(yōu)哉先生失了態(tài),緊緊抓住田老頭胳膊求證。

  “都做了鬼,有何可慶?”田老頭問。“難不成,你們還窺出什么天機不成?”

  他也納悶,或許田老頭的直覺是正確的,優(yōu)哉家族未必參與其中,但無疑必然是知道了點什么。優(yōu)哉先生內(nèi)心的激動溢于言表,與剛才的穩(wěn)重大相徑庭,可見這后人知道的未必比他們少。

  “或許古人所謂長生不老,并不囿于一種形式。鬼、仙不過就是一種分類稱呼而已,然凡人若當真能改變天定命數(shù)和格局,那可真真是造化阿。于整個人族而言,未必全然是禍事。”優(yōu)哉先生一改先生的儒氣,像個剛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般欣喜若狂?!岸挥兴恢?,族人皆以說為生,搜集故事更是本族族人的日常。日子久了,一說一聽的故事就在腦海里自動串成線織成網(wǎng),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了浮在故事之上的地圖。好奇心人人皆有,我等也是凡夫俗子,自然也就想要了解一番?!?p>  聽到此處,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怎么又是地圖?”莫非大塊頭的口頭禪竟教優(yōu)哉先生學了去?

  優(yōu)哉先生看了他一眼,眉頭稍微一皺,還未等疑惑生成,便被田老頭奪聲道:“你們看到了什么?”

  “長生不老之術(shù)?!?p>  “原來優(yōu)哉家族改了志向,而今修煉長生不老之術(shù),豈不是違背了祖訓,竟拜在巫師道士門下。”

  “非也。我族初心依舊,只是好奇心使然。若是能窺一窺天機,打開一個全新的世界,還發(fā)愁無新鮮可說嗎?”

  大道秩序、天地萬物、長生不老對他而言已然是舊聞,空而不實。“你們究竟看到了什么?”他忍不住追問,“具體點?!眱H憑這些話,他還無法判斷優(yōu)哉家族到底知道了多少。

  聞言,優(yōu)哉先生卻搖頭否認道:“我族并非貴族,所能得到的信息也就這么多了。想必古國后人早早知道野林乃是關(guān)鍵,故而才想方設(shè)法以各種借口入林一探究竟吧。”

  “僅憑這些牽強附會的故事就認定,我們見過那鬼就是你祖宗,會不會太草率了?你就不怕那是只惡鬼?”

  田老頭問出了他的疑惑,這先生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的人。

  “這位爺,如何稱呼?”優(yōu)哉先生問。

  他望著老頭的臭臉,代替回答:“田老頭?!?p>  “敢問田爺過去是否曾與優(yōu)哉家族結(jié)過恩怨?”

  “老子運氣好,心眼也不小?!?p>  “田爺是與先人不投緣?”

  “老子喜歡女人?!?p>  “既然如此,田爺對優(yōu)哉家族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莫不是在下剛剛做錯了什么?”

  他曾好奇過田老頭和優(yōu)哉家族的瓜葛,只是礙于老頭不肯吐露,也就不好打探實情。

  田老頭揮手道:“沒有的事,是你心細多思。不過,有些故事聽起來不甚靠譜,你們道聽途說便以訛傳訛,便失了求實的本份。既然說故事,自然要承擔起實事求是的責任,不能憑空捏造、胡說八道?!?p>  這樣的責怪,本以為先生聽了會惱怒,不料卻開懷大笑起來,并告訴他們:“既然是如此,那在下就放心了。二位有所不知,游哉家族只是樂說個故事,既不打算買賣信息,也不打算告知天下人何等智慧。一說一聽全憑個興趣,圖個眾樂樂,無目的也無私心。自然不在乎故事的真?zhèn)危簿筒粫デ笞C幾分真幾分假。何況人人都知優(yōu)哉家族從來只說故事,無關(guān)事實真相,更不會為誰賣命做事,謀求的不過是一日三餐和酒錢。自古以來,優(yōu)哉家族從未標榜自己的好名聲。若是要聽歷史和真相,斷然不會有人肯聽優(yōu)哉家族的廢話。故事就只是故事而已,當然不會有聽者當了真。若是有聽者當了真,那必定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既然聽者有意在先,那無論說者說了什么,那聽者必然都會聽了去。不知是哪個故事讓田爺覺得失了實,若能告知,在下愿意聆聽,興許又長了一個新故事呢?!?p>  “猴年馬月的事情,不記得了?!碧锢项^拒絕回答?!霸趺?,才幾年光景,如今荒極買賣信息都絕種了?”

  “自然還是有人在經(jīng)營。難道田爺以為信息買賣也是優(yōu)哉家族的生意?”

  “興許就有幾個有心人上了當?!?p>  “既然都有心了,也就談不上上當不上當了一說。”

  “你倒是摘得干凈,不比你家老鬼弱幾分?!?p>  “初來乍到,不敢與先人相提并論?!眱?yōu)哉先生回答。

  怪事。一般這時候老頭都會賣弄幾下,然而今天似乎興趣缺缺,難不成還被這先生拿住了,落了下風不成?不可能,就算是遇到大塊頭那樣奇特的人,田老頭也沒有放棄任何機會。就在他琢磨兩個人眼神來往時,兩人卻匆忙結(jié)束了爭鋒相對,目光齊刷刷地向他投來。

  “看我做什么!”他被看得心里發(fā)毛。

  “二位可是要攜了這位兄弟回山?”優(yōu)哉先生指著阿敢說,重復(fù)提醒他們。“方才在下已經(jīng)檢查過他的傷勢,只是皮肉之傷,并無大礙。這里有食物有酒水還有爐火,不如休息一會兒,好恢復(fù)體力?!?p>  “你想如何?”他問。

  “說了這么久,現(xiàn)在該輪到在下一飽耳福了。二位請。”優(yōu)哉先生邊說邊讓出自己的位置,整理了下衣擺落座,然后端端正正地坐著,等著聽他們說故事。

  天幕落黑,風催雨急,野林開始歌謠。

  (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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