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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不歸

第四十二章、超凡修為

客不歸 意空流 2067 2019-10-08 15:47:46

  冬去春來,細雪被暖春細膩的融去。將淌下的涼水,融入春的身體,冬也就成了春。

  細雪終究是天地間的過客,匆匆一瞥后,未留下任何足跡。它卻也是四季常客,輪轉時,降下天地蒼茫。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時光是一條奔騰不息的長河,它將洗盡世間鉛華,也來勢洶洶吞噬一切。

  萬物眾生,未有與之比肩的存在。在它的洶涌下,做一只蜉蝣,小心翼翼且茍且偷生的隨波逐流。

  若是不幸被隨后的浪潮打翻,那么便是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中,萬劫不復。

  隨安王朝的江湖在這條無垠長河中,甚是不值一提。即使身為白衣仗劍,不可一世的劍仙。也無法逆流。

  歲月長河中,未有鯉魚,更未有龍門。長生一說,只存在于虛無縹緲中,作為鬼怪一談的寄托。

  生老病死,便是亙古不變的規(guī)律,也是眾生的歸宿。笑傲江湖的劍仙,充其量作一只螞蚱。蹦跳間,能濺起一絲光麗的水花。

  縱然是驚鴻一瞥,卻也足夠百世流芳。英雄遲暮,美人鬢白,足以叫人嘆息。

  江湖中有一樣米,卻養(yǎng)育著百樣人。有人寄人籬下的活著,有人慷慨激昂的赴死。

  人生百態(tài),世事炎涼。終歸是茍活于世好,起碼是能與浮世作計較。縱你萬般英名,死后萬事成空。

  古來文人騷客不計其數(shù),詩詞曲調足以疊至山高。若細細揀出幾篇舉世聞名的歲月長詩,恐是不多。

  當代詞人有詩文于世,卻不作歲月蹉跎。他這般寫到:人,固有一死?;蜉p于鴻毛,或重于泰山。

  天下人都有活著的理由,也都有赴死的原委。愁是心中事,事事不可逃。

  莊稼漢子望五谷豐登,寒門子弟望魚躍龍門,文墨士子望功成名就,江湖俠客望仙人之姿。

  登州不知名的隱秘空谷中,盤膝而坐,持劍而舞,和衣而睡的十九歲少年郎?;蛟S他的心中,只有三把長劍,也或許不止三把長劍。

  生而未養(yǎng),斷指可還。未生而養(yǎng),百世難償。

  少年郎踱步出洞外,仰長天而嘆息,望春意而焦慮。許久后,適才笑道,“有些東西,注定比命更重。”

  窮道士下山已成慣例,日復日,年復年。他很是勤快,向來不怨山高路遠。也不知山下是有甚的念想,自說自話的看破紅塵,也已成云煙。

  柳晨生笑道,“這個道士忒不厚道,縱然他入世鶯歌燕舞,我也不會取笑啊。以他的脾性,天大的荒唐事,我亦不會驚駭?!?p>  少年郎曾作過尾隨,尚至山腰便被窮道士打發(fā)回山。有一夜,窮道士未喝酒,身上卻是有些胭脂味。

  為此,柳晨生曾取笑許久。窮道士辟謠般說道,“貧道于山間見一只妖狐,恐其一身道行,危害人間。不得已出手擊斃,這哪兒是什么胭脂味,分明是狐臭?!?p>  說罷,故作一副嫌棄模樣,將道袍甩至茅草堆上。而后扯的話越發(fā)玄乎。可柳晨生分明望見,窮道士入睡時可是將道袍摟的許緊吶。

  萬物可真是貪睡,硬要這位溫聲細語的春母親喚醒。一片嫩綠,至樹上萌出。至壤中躍起。

  柳晨生行至谷底,席地而坐,吐息納氣。吞吐間氣息悠長,二十四小周天循環(huán)成方圓。攝取于天地,提純至內體。

  內勁似有一方容器,作鼎狀。此時少年郎體中內力四溢,已超越鼎的容量。

  少年郎眸子合的很緊,額前有青筋爬起。不見艷陽毒曬,卻已流下兩行汗?jié)n。也不知少年郎體內是怎樣一番風起云涌。

  嗖!如利箭破開虛空,強勁的爆破聲傳出。一圈圈氣浪蕩開,四面散去。散至一定程度,又緩緩折回。

  如此反復,許久后。柳晨生眸子睜開,似有精光璀璨,而后又歸于平靜。眸子還是那雙深邃的眸子。

  柳晨生輕輕說道,“超凡境了?!焙芷降?,似乎是不值一提的事情。語氣中還摻雜有些許淡淡的疲憊。

  日以繼夜的修煉,終究是將少年郎抬至新的境界。可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可在柳晨生的心中,或許不足以使其驕傲。

  顛倒黑白的作息,使得柳晨生面容很是憔悴,十九年歲,竟有些面容枯槁。不得叫人浮想那些閉死關的老古董,他們的容顏,是否更甚難堪。

  “五行道術,劍術小成,超凡修為。足以與破鼓城劍奴一較高低?!绷可闹邪迪氲?。

  隨后不禁自嘲一聲,“黎民分三六九等,未想到連武功秘籍亦是。吐納氣息法當算頂尖心法,五行道術或更勝一籌?!?p>  柳晨生可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若無白眉僧人慷慨解囊的吐納心法,此時柳晨生是否踏足脫俗境界,還是兩說。

  若無窮道士言傳身教,自身依借尚至小成的劍術,終歸是要黔驢技窮的。

  一部頂尖心法流傳于世,足以掀起腥風血雨,江湖動蕩。無疑是為江湖俠客趨之若附,一些散人更甚饑渴。

  高人收徒,首次望其天資,再望其品行,后望其野心。正所謂:名師出高徒。

  高人比做伯樂,天才比做千里馬。倒是極佳。伯樂相馬,互相成就。

  ………

  窮道士返山,臉色有些慍怒,望向柳晨生是方才隱去,而后淡淡說道,“超凡了?”

  柳晨生對答一聲,而后竊笑,也不知笑甚。那件道袍總有一縷莫名的喜感。

  窮道士罵道,“去你娘的,老子都說了這是狐臭味。你小子怎的不信?!?p>  說罷,窮道士攆起衣角湊到鼻尖猛然一嗅,而后跳腳起來,“你他娘的是不是把老子的衣物偷偷拿去溪邊漂洗了。”

  他有些懊惱,“這可怎生是好,老子身上連點妖氣都未有,今后怎么去除妖啊。”

  衣角處沒了胭脂味,窮道士空落落的。那可是鎮(zhèn)中青樓紅牌的賞賜啊,那女子長的水靈。身段亦是上乘。怎就被這敗家子拿去洗了呢。

  柳晨生輕輕說道,“你現(xiàn)在可以去溪邊看看,說不定還有些殘余芬芳哩?!?p>  窮道士罵罵咧咧走入洞中,躺在茅草堆上,望著那匹瘦馬,說道,“老子今天吵架吵贏了,打架打輸了?!?

意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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