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程言新終于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胡曉萌已經(jīng)不在了,看到了貼在他手機上的便簽條“我先去公司了,醒來后哪都別去,等我回來,到家的時候我要看見你的人?!?p> 程言新看著胡曉萌的紙條,想象著她說話的口氣,好家伙,長大了,開始對他命令了,感覺自己找了個人來管自己,不過這幾天真虧她幫忙頂著自己才能這么肆意的把自己藏起來,自創(chuàng)業(yè)以來第一次敢關(guān)了手機,第一次敢那么真實的去面對自己內(nèi)心。
程言新從心里感謝著胡曉萌,也心疼她這幾天的辛苦,然后撥通了電話,電話里傳來胡曉萌親切地聲音:“你睡醒了?好點了沒?“
“沒事了?!毕朐俸退f點什么,但是隔著電話不知道說什么,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
短暫的沉默后,胡曉萌說:“等我安排好公司的事,我就回來陪你,冰箱里有昨天吃剩的菜,你自己熱熱吃?!?p> “要我接你嗎?”
“不用,你再多睡會兒,乖?!焙鷷悦冗吤χ掷锏墓ぷ?,邊側(cè)著腦袋夾著手機說著,心里就在想,你給我趕緊好起來,一堆的事等著你處理,光簽字都夠他簽的手軟的了。
“…….”聽那空氣,自己仿佛是個弱者,這幾天把所有脆弱的一面都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了,細細一想,還真有點尷尬。
“嗯?!?p> 說著掛了自己的手機,完了,接下來的日子不知道這小妮子會怎么取笑自己,這也許是人生總最黑暗的黑歷史了吧。
小的時候要是誰惹自己不開心,要么罵回去,要么就打回去,可就這件事情,自己脆弱的像個任性的孩子。沒地方罵也沒地方打只能自己一個人獨自憂傷。
程言新想著這兩天兩夜自己的所作所為,當天晚上自己回了老屋,那個只剩下灰塵和霉味的屋子,就像陶敏說的,周圍已經(jīng)沒什么人住了,自己就在屋角靜靜的靠了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自己就離開,來到自己參會的戶外俱樂部,那里有俱樂部自我經(jīng)營的拓展場地,一個人在別人的不解下做了所有的能消耗體能的項目,光攀巖就不下幾十遍,以為在這樣高強度下總能讓自己忘記自己不愿記起的東西。
但是沒有,腦海里依然是陶敏離開時的樣子,和她出現(xiàn)時的樣子,各種問題各種想法一直在心中縈繞。
她當時為什么要離開,離開為什么不帶上自己,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來看自己,如果她不走,是不是自己有父愛有母疼?那么自己是不是和所有考上大學的孩子一樣讀完大學,然后工作賺錢孝敬他們,是不是不會孑然一身,而她是不是不用那么辛苦,是不是哪怕人到中年還能風味猶存,不至于為錢四處奔波。
直到晚上才離開了俱樂部,俱樂部在邊郊而自己就那么從邊郊活生生的走回了東哥的店,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東哥的店是自己最后發(fā)泄的地方,在那自己能慢慢的平靜下來,而且也知道曉萌一定會回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