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三街,電力系統(tǒng)公司。
何以為站在大廳中等待著羅俊和筑真鑒兩人。
他摸出香煙,點燃后,打量著這公司,一道巨大的玻璃,里面肉眼可見的電弧在閃動著。
在那玻璃后面工作的人,都穿著絕緣服。
“先生抱歉,這里禁止吸煙?!?p> 電力公司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友好的對著何以為說道。
“哦哦,抱歉,我不知道這里禁煙?!?p> 何以為連忙滅了手中的煙:“來到這負三,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說禁煙兩字?!?p> “以前是不禁的,就是在發(fā)生過電力系統(tǒng)損壞之后,就不準在這里吸煙了。”
那工作人員很友好的說道,這種友好不像是負三應(yīng)該有的,這讓何以為很是疑惑。
何以為思考了片刻,開口詢問道:“電力系統(tǒng)損壞那不是人為故意損毀的嗎?關(guān)吸煙啥事?”
“不是故意損毀的,是電路的老化,所以導(dǎo)致了這電力系統(tǒng)負荷過大、損毀,這一切,我想我們主管應(yīng)該對你們說了才對?”
何以為眉毛一挑,裝作很老實的樣子:“不是你們最開始報案說,這電力系統(tǒng)是人為損毀的嗎?”
“在沒有查清楚的下,公司的員工盲目的報了案,所以才會導(dǎo)致誤會?!?p> 這工作人員面對何以為的詢問,回答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張口就來,這很不正常。
“整個負三的電力都以東三街為斷電點,向外擴散,導(dǎo)致了負三短暫的停電,這斷電時間短,造成影響不是很大。但上面給的壓力應(yīng)該不會小,這么大壓力,你們主管怎么頂住的?”
何以為問了一點關(guān)于案情之外的事情,他很好奇這筑真鑒到底啥來頭?
“這個我就無從所知了?!?p> “結(jié)婚了嗎?”
何以為開始和這個工作人員閑談,從家庭,聊到了工作。
何以為覺得是這工作人員,已經(jīng)放下了防備,開口道:“筑真鑒這家伙是真厲害,你覺得不?”
“那可不,我們主管是在負一深造后回來的,這是他最后一年在這里當主管,馬上就要升職了!”
何以為點了點頭,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模樣,小聲對著那工作人員,有些輕蔑道:“我早就聽說他在上面有關(guān)系,這件事情如果說成電力系統(tǒng)老化損壞,對他或者你們都似乎不太好吧?”
那工作人員看了看四周,開口道:“有啥不好?他為了升職,已經(jīng)將他的競爭者,管理東區(qū)電力系統(tǒng)的副總管給弄下去了,借口就是申報線路老化、損壞未引起重視。如果是人為的,他無法將那副總管弄下…”
那工作人員說到了這里,看到何以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摸出煙來點燃,打斷他:“所以說,這里不讓抽煙只是針對我?”
見那工作人員想要解釋什么,何以為抬手打斷,指了一下那邊地上的煙頭:“你們衛(wèi)生沒有打掃好,那煙頭應(yīng)該是不久前留下的,下次要這樣針對我,我可就不高興了?!?p> 那工作人員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感覺自己說多了,連忙道:“抱歉,是今天才執(zhí)行的,具體怎么回事我去問問!”說罷,立馬轉(zhuǎn)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與此同時,在羅俊的攜同之下,筑真鑒來到公司簽到,將公司的任務(wù)分派了下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序。
羅俊也有開口詢問案件的事情,可大家統(tǒng)一回答的答案,讓他意外,他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的筑真鑒與羅俊一起從內(nèi)部走了出來,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工作人員,筑真鑒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是看到何以為在抽煙,筑真鑒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筑真鑒是個聰明人,他做了一個局,這個局很大,能幫他掃平升職路上的障礙,但他低估了何以為對人性弱點的掌控。
何以為看著羅俊,絲毫不在意筑真鑒在他們倆身旁:“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沒有?”
羅俊整個人有些郁悶,說道:“查了幾天,今天來他們說是線路老化,不是人為損壞!還真是奇了怪了!”
何以為聽到后,點了點頭,看向筑真鑒:“我也覺得奇怪得很,禁止吸煙的地方我發(fā)現(xiàn)了煙頭!”
筑真鑒黑著臉,知道這些話都是說給他聽的,他現(xiàn)在也能裝糊涂,萬萬不能去應(yīng)聲兒。
何以為見這家伙還挺能穩(wěn)的,開口笑道:“筑主管,馬上要升東區(qū)副總管了,你現(xiàn)在心情怎么樣?。俊?p> 筑真鑒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理直氣壯,說話的語氣有些變化,道:“我的心情?心情挺好的啊?!?p> “是嗎?那真不錯!我覺得你做的這個局,不太完善,太倉促了,不過兩三天時間能將你上面給蒙過去,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p> 說罷,何以為將煙頭踩滅,丟到了電力公司門口的垃圾桶內(nèi)。
隨即將自己的面罩拿了出來戴上。
筑真鑒眉頭微微一皺,眼珠子往左上角微微一動,眨了一下眼睛,開口道:“局?你們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那種本事。”
筑真鑒語氣沒有疑問,說得很平淡,似乎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
“他似乎什么都不想說,阿正,我還是將弄回去關(guān)著吧?!?p> 羅俊這句話是故意說給筑真鑒聽的,如果他好好坦白,接下來可能會好過一點。
可筑真鑒他就是不坦白,他就屬于那種有理,就不怕的人,開口質(zhì)問道:“我沒犯法,你們憑什么關(guān)我?”
何以為感覺有趣,他見過很多這種不可一世的家伙,鉆漏洞,真以為別人整治不了他。
何以為拍了拍筑真鑒:“你這些話也許在上層有用,這里可是負三?!闭f罷,笑看著羅俊繼續(xù)道:“阿俊,你說他偷我錢包這個罪,能坐多久?”
“你們?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要告你們你去,我要投訴!”
筑真鑒開始使勁的折騰,羅俊直接一拳往他肚子上招呼:“請便?!?p> “你竟然敢打我!這是私刑!我要告你!我要驗傷…”
筑真鑒話還沒有說完,羅俊又是一拳上去:“請便,我可一點都不在意這些東西。”
見筑真鑒老實之后,何以為看著筑真鑒笑道:“負一那套在這兒不管用,你既然布局,自然知道我也是上層下來的人,在這里,你有你的計,我有我的招,比比就知道誰更高?!?p> 筑真鑒怕了,何以為與羅俊二人一心要將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根本不會在意筑真鑒去投訴什么的。
要投訴羅俊也不怕,他頭上還有個帕克特頂著呢,他和何以為在一起都沒有慫過,還會慫一個即將升職到東區(qū)電力公司的當副總管的家伙?
羅俊將人帶回來東三街保衛(wèi)所,招呼了自己的人一聲:“這家伙直接弄個單間關(guān)著,不管他說什么,都不要管,對了,飯也別給他送。我回去睡一天再來。”
這時候有保衛(wèi)者,上前開口道:“頭兒?他可是咱們東三街電力公司的主管?。俊?p> “哦?你認識?”
“認識,之前都是他在協(xié)助咱們辦案?!?p> 這保衛(wèi)者說完之后,羅俊點了點頭。
這名保衛(wèi)者對著筑真鑒笑了笑,這讓羅俊臉色有點不好,語氣平淡道:“把在保衛(wèi)所里的人都叫來。所有!”
片刻時間;
何以為站在羅俊的辦公室門口抽著煙,看著外面集合的人。
“跟進這電力案子的人舉個手?!?p> 這時候下面的人紛紛舉手,羅俊猛的一拍桌子吼道:“這幾天都查了些啥?你們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給老子滾蛋!”
羅俊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這幾天下面異議很大!大家似乎都不想辦案,那好,我點到名字的人把辭職報告給我,然后滾!我不想看到擾亂我們內(nèi)部的人!”
“這保衛(wèi)所又不是你家的,你讓人離開就離開?”
筑真鑒看著羅俊,他這話一出,下面的人投出贊許的目光。
何以為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將煙滅了后,站到了羅俊身旁,跟羅俊小聲說了一句:“我來,這樣下去會把你弄得很孤立。”
說罷,何以為開口道:“之前我協(xié)助你們保長查案,知道有人在里面說些流言蜚語,嚴重影響了案情的進展。某些人,收了錢!不指單個人,而是某一些!”
何以為環(huán)視這些人的眼睛,有些人不敢對視。
何以為繼續(xù)開口說道:“保衛(wèi)者收錢財為人開后門是罪,不過!這錢收了就收了,大家都閉口不提了,這個飯碗嘛,你們還要不要,自己決定?!?p> 何以為這番話說得讓筑真鑒真的想拍手叫好,威逼利誘加仁慈,這是在玩兒心理。
筑真鑒作為旁觀者,感覺不到壓力,但是能感覺到,能看到下面那些保衛(wèi)者的壓力一點都不小。
有好幾個人額頭都已經(jīng)冒出汗?jié)n,這幾人都是收了筑真鑒錢的。
筑真鑒見到這種情況,知道自己給出去的錢多半要打水漂,他開始重視何以為,這個半改比其他半改更注重心理的掌控,他需要重新評估何以為。
何以為說完之后在羅俊耳邊小聲說了句:“既然案情沒進展,干脆跟這案子的人,調(diào)開去接手執(zhí)勤任務(wù),或者其他案子?!?p> 羅俊覺得也行,開口道:“接手電力案子的人,資料留下,全執(zhí)勤去,這案子你們也別在跟了!”
下面一點聲音沒有,羅俊皺眉,猛拍桌子,咆哮道:“聽到?jīng)]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