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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云醫(yī)藥路

五十三、風波

風云醫(yī)藥路 釜冠 865 2019-11-23 23:53:02

  梁艷聽說又要停產(chǎn)幾天,心里越發(fā)著急起來。感覺像是肖雅故意弄個曹無難過來設(shè)局讓潞黨停工,進一步影響供貨,甚至還會有進一步更加過分的舉措,最后達到讓管鮑斷貨的目的。

  想到這兒,梁艷臉色開始凝重肅穆起來,眼光也箭一般射向肖雅,“你讓曹部長急匆匆趕來,目的就是找個理由讓潞黨停工?”

  肖雅完全理解梁艷此刻的心情,也明白她對自己的誤會,莞爾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曹部長是我一周前就通知他來的,他因為出差在外轉(zhuǎn)了一圈才在回西安的途中岔到這兒來?!?p>  “肖總,你也看得出,如果不是十萬火急,我也不會頂風冒雪,大老遠趕到這邊來。雖然價格的事情現(xiàn)在八字還沒有一撇,但無論如何不能影響供貨,斷了貨管鮑可是要命的?!闭f這話時,眼睛里已滿是憂愁和夾帶了顯然的不滿。

  肖雅知道她的誤會更加加深了。但既然二崔做出停工整改的決定,一定是曹無難發(fā)現(xiàn)了比較大的問題,只是剛才作為潞黨客戶的梁艷在場,他不便具體說明,“梁總,我想我要再次強調(diào)一下我的兩個觀點,”肖雅鄭重地說道。話未落音,梁艷接過話頭,“我知道,你上次在管鮑說過:廠無論大小,質(zhì)量是生命的保障;事無論你我,競爭必循商道。質(zhì)量和商道是一駕馬車的兩只輪子,缺一不可。我希望我們都能夠知行合一?!闭f完長嘆一聲,“事急不由人啊!”

  聽她這么一說,肖雅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拿起茶杯喝著水。

  突然,朱梅敲門急呼呼走了進來,“肖雅姐,幸好曹部長過來,崔師傅們炮制加工技術(shù)是很精通,但質(zhì)量管理卻不太在行,現(xiàn)在需要立即整改下。”說完朝梁艷嫣然一笑。

  “那需要停工幾天?”梁艷急切地脫口問道。

  “不長,兩三天吧?!敝烀纷约旱沽吮?,拉過凳子坐到梁艷對面。

  梁艷望著朱梅眼神溫和起來,“我們剛才正在談?wù)撡|(zhì)量事情呢,這樣做是對的,寧可緩一緩,質(zhì)量也一點馬虎不得的。管鮑這么多年一直跟潞黨合作,也是因為對你們的質(zhì)量放心。”梁艷恰到好處地恭維了一下,接著話鋒一轉(zhuǎn),“朱總,你看我頂風冒雪大老遠過來,能不能——”她故意停頓一下,觀察朱梅的反應(yīng)。

  朱梅抿著嘴,沉思片刻,“梁總,雖說管鮑是我們的大客戶,但畢竟我們還有不少小客戶,這次政策調(diào)整,我們不能厚此薄彼,”

  朱梅一副公事公辦的腔調(diào),讓梁艷聽了很不受用,她斜眼看了肖雅一眼,肖雅捧著茶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梁艷頓時心灰起來,仿佛孤獨地迷失在了茫茫無際的雪原,尋不見一條清晰的路徑,周圍是越來越濃的寒冷。

  肖雅此時一言不發(fā),腦子里卻在飛快地轉(zhuǎn)著:看梁艷現(xiàn)在急迫的樣子,管鮑一定是遇到了瓶頸,最大的可能就是成本,如果潞黨堅持提價,管鮑就會滑入虧損軌道。不想虧損,就一定會犧牲質(zhì)量。但居曹無難檢測,管鮑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面積質(zhì)量問題。這說明沒有潞黨的提價,管鮑也已經(jīng)犧牲質(zhì)量了。想到這兒,她決定對潞黨的提價政策保持沉默不置一言。

  梁艷爭取不到肖雅的幫助,又遭遇朱梅不通人情的堅持原則,便只剩下最后一條道——找到朱萍。無奈之下,她告別了肖雅和朱梅,撥通了朱萍的電話。

  朱萍怎么也不肯告訴她在太原的具體位置,梁艷只好硬著頭皮委婉地表達了她此行長治的目的。朱萍的回答讓她從地上的霧鉆進了天上的云里,不僅失去了方向,更加不著邊際了。管鮑的事情讓她去跟陳荷花奶奶商量。

  陳荷花是藥材種植大戶,有兩千畝的黨參,一千畝的黃芪種植地,管鮑的黨參、黃芪基本都是依賴陳荷花。

  長治在秦時叫上黨,上黨人參就是黨參,黨參以上黨地區(qū)所產(chǎn)為道地上品,陳荷花的荷花牌黨參又是長治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品牌,而且難得的是其價格跟潞黨一樣幾年都沒變。管鮑自然從中收益良多。

  一聽到陳荷花,梁艷心里一個激靈,一絲不祥的預(yù)感浮上心頭。陳荷花是否也會漲價,要真是這樣,那對于管鮑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梁艷拿不準是該去找陳荷花,還是不該去。如果去了,陳荷花拿潞黨說事,也要求提價,那她這次來長治不就變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嗎?如果不去,那就只有默認潞黨漲價了,自己這次就只能是勞而無功,空手而歸了。想到這兒,她有些后悔給朱萍打電話了。

  就在梁艷躊躇再三,進退兩難之時,陳荷花卻主動打來了電話,先是一通問寒問暖的客氣話,接著便是如雪花般冰冷的詞句一片片飄進了耳道,“你們錢也賺得差不多了,該放點水讓我們養(yǎng)養(yǎng)魚了,我這邊和朱梅那邊一樣,后面的貨都按市價走。”再后面又是一通請吃待喝的客套話,梁艷已是有耳聽無心記了。她恍恍惚惚地只感到心臟在怦怦亂跳,腦內(nèi)是一片空白,站在窗前呆呆地望著遠處影影綽綽逶迤的山巒,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單無援,眼眶一熱黃豆大的晶瑩淚珠便滾落下來。

  她就這樣站在窗前凄凄切切了好一會,等到悲傷和絕望的潮水從大腦的溝溝回回褪去,思維又重新浮現(xiàn)并活躍起來。

  肖雅,最后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肖雅了。她又一次得出了她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論。但她就是想不到打開肖雅這個關(guān)口的辦法。于是她又一次陷入了無望的沼澤境地,無數(shù)的念頭孑孓著,掙扎著,痛苦著……

  人在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往往會不自覺地將縱向的經(jīng)歷壓縮成一個平面,在這壓縮的過程中,便會冒出一個或者幾個自認為是最后可以寄望或托付的人。梁艷此刻眼前便冒出來這樣一個人——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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