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偏殿中隱隱約約傳來諸多不堪入耳的笑聲,寧苛已經(jīng)從個人空間之中,將橫刀司命抱在懷中,冷眼旁觀,偏殿的大門,與伽藍大殿一般無二,全都因為時間的腐朽,重新歸回大地。
“眼識?!?p> 寧苛眼前出現(xiàn)的,不再是只有熊熊火光的偏殿,兩個腰肢曼妙婀娜的飛天,如同兩只采蜜的蜜蜂一般,蔥白般的指尖,不斷蜻蜓點水樣,在鏢局趟子手和鏢頭眉心處采擷,點點赤色陽氣,被聶小倩與煙夏收斂到了口中。
陽氣被采擷之后,那些鏢局趟子手,都帶著別樣幸福的笑容,面色青黑,軟軟地倒在了火堆旁,沒了生氣。
“原來是這樣啊?!?p> 寧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以為鬼魅采擷陽氣,保不齊就是用周公之禮,而現(xiàn)在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終于保住了聶小倩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不過,心里還是有點失望。
偏殿之中的趟子手們,在聶小倩和煙夏兩個“勤勞”的小蜜蜂的辛苦采擷下,都倒在了火堆旁,冰冷的軀體,再怎么熾熱的火焰,都無法再溫暖這些人的軀體。
兩鬼相視一笑,這下只需要把這個氣血雄壯的鏢頭的陽氣給采擷了,就差不多湊夠給姥姥廢除封印的陽氣了。
衣袂飄飄,聶小倩橫飄到已經(jīng)陷入沉睡中的鏢頭身前,煙夏則是百無聊賴地飄出偏殿,到了大槐樹下,將她采擷地赤色陽氣,絲絲縷縷地注入大槐樹軀干處,一張類似于人臉的存在。
就在陽氣將要接觸到大槐樹人臉模樣存在的剎那,那如同死物的人臉,陡然微微睜開了眼,幽幽光芒四射,一張深淵般的大嘴,將赤色陽氣吞入其中。
亭亭如蓋的槐樹,簌簌沙沙,抖動起來,原本陰涼的風,也變得徹骨陰寒起來。
“這就是黑山老妖?”
寧苛饒有興趣的看著煙夏將她采擷到的陽氣注入大槐樹當中后,簌簌沙沙的聲音不絕于耳,與此同時,一層類似于輕紗般的霧霾,開始慢慢將蘭若寺籠罩其中。
“嘭?。?!”
一聲巨響從偏殿中傳出,同時還夾雜著熾熱的火焰,曼妙婀娜的身影從偏殿當中狼狽飛出。
“姐姐!”
煙夏忙斂了注給大槐樹的陽氣,來到了聶小倩身旁。
“你們兩個鬼魅!我要你們給他們抵命!”
怒吼聲中,一個滿身燃燒著火焰的男人,手持同樣熊熊燃燒著的樸刀,從偏殿當中沖了出來。
二話不說,一刀向著聶小倩與煙夏砍來,刀刃火焰,同時綻放。
“火德星君之祈愿
描述:在此狀態(tài)下,將以自身陽火成倍點燃,無視鬼魅妖邪術法,對妖邪鬼魅傷害加倍!
特性:此狀態(tài)下,將以燃燒生命為代價。
危險評定:極兇!”
執(zhí)行者的情報評定在寧苛的視網(wǎng)膜前形成。
寧苛抱著懷中的橫刀司命,看著已經(jīng)揮刀沖向聶小倩和煙夏的鏢頭,并沒有阻攔的意思。
雖然天都事件給出的是保證寧采臣與聶小倩情緣的安全,但寧苛可不會傻到去主動在這個鏢頭這個狀態(tài)下去觸霉頭。
再者,他也想看看,蘭若寺中的這顆大槐樹,也就是傳說中的黑山老妖的真正的實力。
刀刃夾雜著火焰,轟然而至,聶小倩蔥白般的指掌,快速上下翻動,層層幽黑的壁障,阻隔在了火焰刀刃之前。
只不過,她可不曉得,滿身陽氣火焰的鏢頭的狀態(tài),是無視鬼魅術法的。
火焰將壁障冰雪消融,而且并沒有削弱的意思,反而越發(fā)熊熊。
“姐姐,快走!”
煙夏裊娜的身影,泠然閃動,霎時出現(xiàn)在了滿身陽氣火焰的鏢頭身后,一柄樣式奇特的木劍,握在她的手中,身劍合一,沖刺向滿身陽氣火焰的鏢頭后心。
聶小倩也不甘落后,飄飄的長袖,如同鋼鐵繞指柔,分上下纏繞向滿身陽氣火焰的鏢頭。
“吼!”
怒吼一聲,滿身陽氣火焰陡然大盛,木劍和長袖,皆在這火焰中成了灰燼。
樸刀展開,鏢頭揮刀砍向自己身后最近的煙夏。
此間的激斗成了白熱化,寧苛慢悠悠地從伽藍大殿中走出,向著偏殿中走去。
剛才發(fā)動眼識的時候,執(zhí)行者提醒他,偏殿中有些東西。
滿地的尸體,放置在偏殿墻角的兩個紅木箱子,已經(jīng)被打開了一個,而且還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
“看來,那個鏢頭身上的狀態(tài),就是這箱子里東西的緣故?!?p> 寧苛沒有貿(mào)然用手去打開另外一個被碩大銅鎖和四道符箓封住的紅木箱子,而是拔出了橫刀司命,斬開了銅鎖。
“嗡!”
寒光如雨,四道符箓上,光芒乍現(xiàn),竟然將橫刀司命碰撞出火花來,臨近紅木箱子的尸體,在這如雨寒光中成了碎片,血水四濺。
寧苛在離得稍遠,并沒有被這寒光所波及,但仍舊心悸。
四道符箓在光芒之后,成了灰燼,寧苛這才重新走近,打開了箱子。
紅木箱子中,是個渾若天成的溫潤玉牌,青翠的玉中,似乎有著猛虎的影子,在其中奔走跳躍。
“行走大人請注意,您已觸發(fā)事件【龍虎鬧京華-壹】
請在三個月時間內(nèi),收集到十六塊鎮(zhèn)魔玉玨。
您已獲得【鎮(zhèn)魔玉玨】,事件完成度1/16
【鎮(zhèn)魔玉玨】在接近時,將會提示?!?p> 寧苛視網(wǎng)膜前浮現(xiàn)出關于【龍虎鬧京華-壹】的全部信息。
而就在蘭若寺中激斗正酣時,寺院外,兩個身著說書先生長衫的山羊胡男人,拿著炭筆,在手中的書冊上寫寫畫畫。
“又是一版新故事,這次回去可以給老祖交差了。”
“是啊是啊,不過老祖有我們給他找新故事,為甚還得在大路邊開個茶攤,聽過路人來講故事呢?”
“你個信球,這就不懂了吧,老祖的做法,才是真牛,咱們這每天跑,然后再記下來,哪有老祖那樣燒鍋茶,往那一坐,聽人講舒服啊?!?p> “那為甚還叫咱們出來記這個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版的故事?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就在抱怨的同時,寧苛收起【鎮(zhèn)魔玉玨】走出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