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月一愣,一顆心頓時落到谷底,可笑數(shù)十年籌劃,竟抵不過一句不行!
“那……晚輩先行告退了?!?p> 太華印是沒希望了,要做那件事只能另想辦法了。
說著拉著魏離就要離開。
豈知魏離無知者無畏,竟直直的看著清弦,“前輩,您是要殺了王大哥,取太華印嗎?”
風(fēng)月瞪大了眼,想要勸阻已是不急,當(dāng)下暗呼不妙,一顆心像坐過山車一般轉(zhuǎn)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想象中的情景并沒有發(fā)生,清弦并不生怒,只是淡淡道:
“誰跟你說我要取太華???”
魏離臉色一喜,“那……剛才風(fēng)前輩說……”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清弦悠悠打斷他。
“好吧,那……你留他做什么?”
清弦轉(zhuǎn)過頭來,“老夫做什么事,還需要向你交代么?”
魏離脖子一縮,“不敢,好奇,好奇而已?!?p> 風(fēng)月死死拉住魏離的手,對清弦躬身行禮,此處可不能再停留了!
“晚輩告退!”
清弦突然道:
“慢著……”
風(fēng)月臉皮一緊,嘴中發(fā)苦,“前輩有何吩咐?”
“沒什么,你身旁的小子明顯不想走,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風(fēng)月哭笑不得,“那我先走?”
“不行,你走了,他倆怎么辦?”
清弦似乎特別喜歡說話,或者說想要有人陪他說話,這模樣明顯是不想讓風(fēng)月走了。
風(fēng)月攤了攤手,“好吧,不走,誰都不走,那咱們在這兒,是要看日出嗎?”
清弦點了點頭,“這個提議不錯。”
于是風(fēng)月全程皺著眉頭,魏離全程興高采烈,清弦全程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三人就這么看了一個時辰的日出,直看得魏離眼睛都酸了。
“呼!”
背后的王煥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手上頗有質(zhì)感,神光繚繞,古樸沉重的太華神印,王渙心花怒放,心滿意足,情不自禁的咧嘴無聲笑將起來。
“不對?!?p> 王煥一驚,之前是因為有太華神印加持,自己才得以懸浮于天空之上,而現(xiàn)在太華印已收,神性內(nèi)斂,為啥還能懸???
正思索著,一道聲音從前方悠悠傳來:
“你醒了?”
王煥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突然被一股巨力向前推動,轉(zhuǎn)瞬間已來到前方白袍人跟前。
看著白袍人炫酷的袍子,王煥嘖嘖贊嘆,旋即躬身行了一禮:
“多謝前輩仗義相助!”
清弦反問道:
“何為仗義?”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于己無關(guān),率性而為,是為仗義?!?p> 清弦輕笑,“有點道理,不過我可從不是仗義之人?!?p> 王煥不解,“那前輩是什么人?”
清弦看著絢麗的東方,“我就是我,高興之時便做高興之事,生氣之時便行憤怒之舉,生來率性,隨心而行?!?p> 王煥點了點頭,默默的看著清弦看著的方向,若有所思。
清弦不說話,風(fēng)月和魏離也不敢出聲,三人靜悄悄的,只等著王煥思索。
“這便是前輩所走之道么?”
良久,王煥長舒了一口氣,悠悠開口。
清弦不置可否,“你叫什么名字?”
“王煥,容光煥發(fā)的煥?!?p> 清弦點了點頭,“是個好名字?!?p> 王煥不知該怎么接,于是不再說話,氣氛又沉寂下來。
半晌,清弦終于淡淡開口:
“一來你助我脫困,二來你酷似我一位故人,有恩報恩,我為你攆走了鏡微,再引你種下道心,因果已了。”
王煥反應(yīng)過來,“原來前輩就是太華印鎮(zhèn)壓下的人,咱們互相幫助,哪來相助之說,前輩客氣了。
只是不知前輩所說故人是誰,晚輩或許認識,也未可知?!?p> 清弦被他提醒,當(dāng)下挑了挑眉,輕笑道:
“姚梓玲,你可認識?”
王煥一愣,搖了搖頭,“這……不認識。”
清弦大手一揮,一道人影虛像出現(xiàn)在天幕之上,看到光幕中的女子,清弦的氣息竟也變得柔和起來,“無妨,你再看,她是不是跟你特別像?”
光幕中的女子白衣飄飄,芳華絕代,此時正面向自己燦爛的笑著。
“娘?!”
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王煥心頭一喜,驚呼聲脫口而出。
清弦面色大變,“你喊她什么?!”
王煥只是看著光幕中的女子,臉上盡是儒慕歡喜之情。
“她就是晚輩的親生娘親?!?p> “哈哈哈哈……”
清弦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響徹九天,回蕩萬里,直如晴天霹靂,震得云霞晃蕩。
王煥有些莫名奇妙,“前輩何故發(fā)笑?不知我娘是前輩的什么人?”
說到這里,王煥心頭一跳,這個人……
清弦緩緩止住笑聲,只是臉上的喜色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住。
“你娘現(xiàn)在在哪兒?”
說到這個,王煥神色一暗,頗有些沮喪,“我娘在一個十分遙遠的地方,我也只知道大概的位置?!?p> 清弦嗤笑一聲,“這玄元大陸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地方才能算遠?”
王煥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等了半晌,仍是等不到王煥的回應(yīng),清弦有些繃不住了,“梓玲具體在哪兒?”
王煥低著頭,“我還不知曉前輩的身份,怎敢將娘親的下落隨意告知,若您是她的敵人,我不就……”
談及自己闊別千年的最親近寵愛的人,清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扯淡,我還能害自己的女兒不成?!”
風(fēng)月一驚,旋即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大喜,暗道:
“原來是自己人!”
魏離尚有些傻傻分不清楚,“風(fēng)前輩,你激動個啥?”
風(fēng)月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說話。
王煥心中一蕩,“你說我娘親是你女兒?”
清弦微笑點頭,眉頭一挑,似乎在暗示什么,等待著什么。
王煥有點不敢置信,在溫暖的驕陽中有些凌亂,自己無意中救出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外公???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這都遇得到?
王煥試探開口:
“外公?”
清弦呵呵一笑,緩緩點了點頭,眉眼中滿是慈祥歡喜,“咱們爺孫倆,還挺有緣分那!”
王煥撓了撓頭,“還不知道外公的名號?”
清弦長笑一聲,“你外公我雖然失手被人囚禁千載,實力卻還是有一些,護住你小子,總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