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chu男標(biāo)準(zhǔn)
陶新月喝道:“成雪融,你敢胡來?你還想不想要解藥了?”
“要,我太想要了?!?p> 成雪融在百里云帆面前蹲下,纖纖十指扯著她衣裳上細(xì)細(xì)的系帶,“老妖怪,這次我要和你比賽,看是我剝她衣服的速度快呢,還是你扔解藥進來的速度快?!?p> “成雪融,你別碰我!”百里云帆掙扎了起來,一抬臂就想揮開成雪融的手。
持劍指著她后頸的夏枯草便將劍一壓,吹毛斷發(fā)的劍刃結(jié)結(jié)實實貼著百里云帆后頸,她道:“百里小姐,我家主子想和你玩會兒,請你不要亂動,我這劍有點快,可別傷了你?!?p> 陶新月驚得背心出汗,但面上還在冷笑,“成雪融,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別忘了你還在我的地盤上……”
“廢什么話,活著我都不怕,我會怕死?”成雪融打斷陶新月的話,驟然加快語速,“我數(shù)一二三,比賽開始!”
“一,二,三!我扯!”
嘶啦——
布料斷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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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解藥給你!”
“謝了?!背裳┤趽P了揚手里的流蘇,再晃了晃剛接到手的青花小瓷瓶,對百里云帆說:“喂,你瞧你媽對你多好,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想借你衣裳上的流蘇來玩玩,你媽竟就當(dāng)了真,連解藥都扔過來了。”
百里云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只損失了一根流蘇的衣裳,氣得直抽抽:“成——雪——融——,你——使——詐——!”
“哦,原來你不喜歡我使詐,倒喜歡我真剝你衣服呀?”成雪融聳聳肩,一臉無奈地再次伸手,扯住了她的系帶,“那就來吧?!?p> “來什么,住手!住手!”百里云帆真的氣得想吐血了。
“成雪融,我勸你適可而止,得了解藥,就趕緊給白常明解毒吧?!碧招略嘛@然也氣得不輕,陰沉的聲音在藥房外響起。
“有理。”
成雪融終于不再戲弄百里云帆,起身離開,卻不是給喬佚解毒,而是在藥房里轉(zhuǎn)了起來,轉(zhuǎn)了半天,找到一根雞毛撣子,掂了掂,覺得還可以,便扔給了當(dāng)歸:“把雞毛扯了?!?p> 又走到烏伽什面前,將解藥扔給他:“那個老妖怪說的話可不能信,十五你看看,是解藥嗎?”
最后,才在喬佚面前停下,神色漸漸凝重。
半晌,她問:“江離說,那件事我該知道,但應(yīng)該由你來告訴我知道,我覺得挺有道理,但沒啥必要。所以,我只問你,無雙,她們該死嗎?”
喬佚想也不想便搖頭。
她問的是“那件事”。
那件事,堪稱喬佚生平第一大辱,奈何令他受辱的是他恩師妻女,恩師閉關(guān)不出,他有屈不得鳴,有仇不得報。
這令喬佚憤懣了好幾年,以至于性子越發(fā)地冷、越發(fā)地沉,話越來越少,笑容則幾乎不再有過。
但成雪融的死纏爛打,早已一點點治愈了他。
靈瑞寺祈福法會上,面對著一片空白的祈天燈,他提筆將寫時,才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滿心里、滿腦里,唯一的愿望竟只剩愿她安好。
直到那時,他才忽然明白,沒有那一場屈辱,他不會離堡,不會投軍,不會認(rèn)祖歸宗,不會得她青睞。
既有了她,還有什么不能原諒?
最不能原諒的,唯有她受過的那些傷害。
于是他答:“該死。”
只是,他們還答應(yīng)了族長大人的條件,陶新月能死,百里云帆卻不能死。
這一點他們都知道,因此,她所問、他所答,都只是該與不該。
百里云帆卻不知道。
或許說,于她而言,重要的不是審判結(jié)果,而是審判者。
來自心上人的憎恨與絕情,才是最傷人心的。
她凄厲地喊道:“白師弟!你怎么能這么說?你竟然想我死?”聲音里已帶著哽咽。
成雪融一聽,心情立刻就好了。
她掏出手帕來,動作輕柔地為喬佚擦去臉上易容。
喬佚躲不開,烏伽什先遠(yuǎn)遠(yuǎn)地躲開了。
就聽成雪融一邊擦著,一邊含笑說:“我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迷的就是你這張混血兒的臉。哦,他們都管這個叫異域風(fēng)情。所以,我不愛看你易容的樣子,更不愛看你易容成那個西貝貨手下的樣子,看起來那么平庸,還讓人惡心?!?p> 成雪融全情投入、若無旁人,而向來臉皮最薄的喬佚已經(jīng)十分窘迫,低聲喚她:“殿下,你說這個做……”
啵——
一聲脆響。
成雪融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喬佚臉上啄了一口,生生打斷了喬佚的話,“想我親你是不是?想我親你你就直說,不用故意叫錯我名字,等著我這樣來罰你?!?p> “不是的,雪……”喬佚又囧又羞,連一聲雪兒都不敢喊了,就怕喊完了成雪融又要賞他香吻。
急切地想再解釋什么,又牽動肩頭傷口,箭在肉中,一動就痛,他哼了一聲,下面的話就再說不下去了。
“滾開!”江離又喝,“你的情敵在那邊,來這兒瞎攪亂什么!”
“好了好了,我錯了?!背裳┤趯χx賠笑道歉,又對喬佚說:“你別動,我不罰你也不賞你了,你安心吧!”
成雪融說著,輕輕敞開喬佚衣襟,見原本就一直細(xì)細(xì)流著的黑血,這會兒流得有點兇了,又叫:“當(dāng)歸,撣子扯干凈了沒?快給我!”
“好了。”當(dāng)歸送上光禿禿沒毛的雞毛撣子,正納悶這古靈精怪的公主殿下又想做什么呢,就見她偷偷地將還纏著細(xì)細(xì)棉紗的光桿撣子往喬佚染了黑血的衣裳上湊。
一邊湊還一邊喊:“十五,快來!想個辦法幫小侯爺止血止痛?!?p> 烏伽什聽到使喚,從最遠(yuǎn)角落的藥架后小跑出來,手里除了那青花小瓷瓶,還另外攥了好幾個瓶瓶罐罐,一臉興奮地說:“阿姐,這個藥……”
“這個藥不急?!背裳┤趽屃藶踬な彩掷锏那嗷ㄐ〈善浚贿叢剡M懷兜里一邊交代,“江離、十五,小侯爺就交給你們了?!弊约簞t再次走到百里云帆面前。
百里云帆剛看了一場免費恩愛戲,心里酸得發(fā)疼,見著成雪融,張口就罵:“不要臉!”
成雪融呵呵直笑,“我說百里小姐,你怎么罵來罵去,就只會罵這一句不要臉?可我都已經(jīng)說了呀,最不要臉的人是你呀?!?p> “你媽說,那年你才及笄,及笄就是十五歲,駙馬比你還小一歲,那他就是十四歲……天哪,你竟然去gōu引一個未成年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百里云帆氣得呀,除了良心,其他的肝脾肺腎都痛了。
“男子十三而成年,他十四歲,怎么還會是未成年?”她咬牙辯道。
“好,算他成年。所以,你就去gōu引他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初識人事又未經(jīng)人事,滿肚子的探究欲、滿腦子的荷爾蒙,只怕是給他一只大母豬,他都能騎!”
“殿下!”喬佚忽地疾喝。
他的臉終于黑得不能再黑了,看起來更像中毒了,而且說話的語氣特別地臭,“這就是殿下所說沒必要聽微臣解釋的原因?原來不是因為相信微臣,而是因為殿下您肚里能撐船,寬容大度?”
“不是,不是!”成雪融立即轉(zhuǎn)身,一臉討好的笑,對著喬佚低聲下氣地解釋:“我信你,我當(dāng)然信你,咱第一次的時候你多快呀,完全符合chu男標(biāo)準(zhǔn)!”
喬佚:“……”
算了,他還是選擇中毒昏迷吧。
喬佚無力地閉上雙眼,臉色漸漸地也透出一層薄薄的紅色來。
江離破功,哈哈哈笑個不停。
又一兩個清淺呼吸間,喬佚終于低聲解釋:“她讓隨身婢女往我茶里下迷情藥,又誆我到她閨房,撞見她正好出浴……我不從她,她才大喊非禮,之后她娘讓我在成婚和受死之間二選一,我便索性反出堡去?!?p> “反得好,反得妙,這波造反操作我給滿分!”成雪融眉飛色舞了起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此刻才是真開心,剛才說什么“當(dāng)然信你”,分明就是哄著喬佚的。
喬佚并不為她那隨口就哄的習(xí)性生氣。
相反,想到她貴為公主,高高在上地,人人追捧、個個討好,偏偏到了他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退讓,在誤會他時能不加追問包容他,在他生氣時又肯嬉皮笑臉哄著他,一想到她種種的好,他的眉眼便不自主地柔和了下來。
唯有烏伽什神色黯然,低頭不語。
還有百里云帆,神色慌亂又帶著氣憤,癲狂般地叫嚷著:“你胡說!白常明你胡說,明明就是你非禮我!”
“還有你,成雪融!話不要說得太滿,你要真敢,你不要易容,你頂著這張臉走出去,我看你怎么受得住人人喊打,怎么做得到榮辱不驚!”
這話,讓成雪融剛剛好起來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她問喬佚:“無雙,剛才你問我是不是真生氣了,我的回答是,真生氣了??赡阒溃覟槭裁瓷鷼鈫??”
喬佚答:“不知。”
“即便那時候我不知道真相,我誤會了你,我也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誰讓我在你的人生里遲到了呢?我氣的并不是你,而是這一老一小兩只妖怪,一只恬不知恥gōu引你,一只以勢壓人逼迫你!”
說到這里,她終于從喬佚衣裳里取出那根浸透了帶毒黑血的光桿撣子,對著他一揚眉:“無雙,你受委屈了,今天,我就要為你出一口惡氣,也是為自己出一口悶氣,我決定了,我——要——發(fā)——飆——!”
蒲芹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