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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我梨梨雪

第十九章:林氏雙花

傅我梨梨雪 何淮予 3441 2019-10-04 11:41:30

  望著林緗群藍(lán)色衣裙上的鮮血,傅梨骼眸色暗了暗,卻是沒有出聲,帶著阿蟬跟了上去。

  “君忘!你想找死?!”

  柳長衿不語,他騰空而起追上不欲動手的花犯,手腕輕輕一挽,隱藏在袖中的幾柄小刀迅速竄出,在夜色中化為點點流光,直接追上花犯。

  花犯冷哼一聲,雙手一揮,打退眾多小刀,輕輕一躍落至江岸舟船之上,清風(fēng)徐徐,揚起他散落在肩頭的長發(fā),月色之下那點黑痣愈發(fā)誘人。

  柳長衿卻沒空去看,心底的憤怒讓他沒有辦法冷靜,只想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滂沱大雨倏然落下,黑暗一瞬間籠罩江岸,花犯趁此機會直接遁走,不愿再與柳長衿糾纏。

  “君忘,今日我能讓人刺傷林間落,他日便能給你送上她的人頭,你盡可挑釁我試試!”

  柳長衿憤然地一甩袖中小刀,暗道,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這個時候天黑!

  明明剛還月照當(dāng)頭,現(xiàn)在卻是一點亮色也看不清,真叫人有氣沒處發(fā)。

  晝花鳴。

  花一笑賠笑著將丞相大人迎進(jìn)院子里后,瞥了眼被雨水濺濕的褲腳,有些心煩,心底暗罵了一句后,轉(zhuǎn)頭卻在院落拐角碰上自家小廝。

  嚇了一跳。

  花一笑心下嘀咕這人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下一刻便揪起了花木易的耳朵,似笑非笑道:“好啊你,倒是學(xué)會偷懶了,剛剛怎般都尋不著你人,你現(xiàn)在就知道跑出來了?”

  花木易怯弱地連忙賠罪,也顧不上耳朵被揪的疼,低著頭再三保證,下次絕對不亂拉肚子,跑沒影了。

  花一笑哼笑一聲,將人一腳踹開。

  花木易被踹倒在地,也顧不上臟不臟,急忙爬起來跟了上去。

  又將剛剛偷閑聽來的消息告訴花一笑:“公子,聽說林大小姐遭人刺殺了?!?p>  花一笑腳步略微一頓,他哼道:“林間落那女人?關(guān)我什么事?!?p>  尚書府。

  “林小姐傷勢不算重,幸好那人下手的力度小,若是再刺進(jìn)了些,老夫恐也無能為力。”白太醫(yī)起身將寫好的幾味藥材遞給林府小廝,吩咐去抓藥時步子要快些。

  安排好后,這才又對屋子里的幾人道:“林小姐心口上的傷,只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即可,到底還是,心病難醫(yī)。”

  林瑜緊緊地握著林間落的手,幾乎不讓林夫人段氏湊近半分,他道:“有勞白太醫(yī)了。”

  白太醫(yī)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恭維了幾句,這才看向屋子里一直沒吭聲的傅梨骼。

  他是知道的,傅家嫡女,全身上下挑不出一點錯來,以前去過太傅府出診后,他就經(jīng)常感嘆,太傅府教女有方啊。

  原來,她與林小姐親近。

  思忖間白太醫(yī)已經(jīng)走到傅梨骼身前:“聽聞傅姑娘擅養(yǎng)生,如此,恐要勞煩您多寫幾道藥膳方子。林小姐體弱,此次受傷要好好養(yǎng)著身子,不然會留下暗疾?!?p>  聞言,林瑜幾人下意識地看向傅梨骼。

  傅梨骼微微頷首,回道:“好,白太醫(yī)能否多留一會?看看我寫的方子,與養(yǎng)傷的藥性沖不沖突?!?p>  白太醫(yī)點頭應(yīng)好。

  林瑜也知自家女兒同傅梨骼要好,以往府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看的都往驚月軒送,她是真的親近她,所以林瑜對她的語氣很柔和:“多謝傅姑娘,這幾日,還請你能多過來陪陪她?!?p>  正在提筆寫方子的傅梨骼忽然一頓,她道:“好。”

  林瑜遂是放心了,望了眼候在角落里顯得有些怯弱,上不了臺面的小女兒,冷哼一聲起身出了門。

  段氏本來一直沒機會好好看看林間落,林瑜一走,她便坐了過去,擔(dān)憂地望著她,泫然欲泣。

  林緗群見沒有自已的事,低聲朝著段氏告了聲退,便帶著絮兒回了廂房。

  脫下身上的粉裳,林緗群給自已換上了一身比較素凈的衣裳。

  先前她回到府中,便換下了那身染血的衣裙,得知白太醫(yī)已經(jīng)過來了,她怕丟了尚書府的面子,就從一眾素凈普通的衣裙里,挑出了那身很久沒穿了的粉色衣裙換上后,匆匆趕了過去。

  幸好林間落沒醒,不然看見她穿粉色衣裳,指不定又要罰她。

  絮兒望著有些舍不得那身粉色衣裙的主子,她有些不解,于是便問了出來:“小姐,您明明愛慘了這件衣裙,就算平日里不穿在大小姐眼前,為何也不偷偷穿呢?”

  “絮兒,它終究只是一件衣裳罷了?!绷志|群撿起案上放著的剪刀,在衣裳上剪下一道大大的口子后,便扔至地上看都不看一眼,“縱然我再喜歡,也不過可有可無,替我拿出去燒了?!?p>  “是?!毙鮾夯炭值?fù)炱鸬厣系囊律眩觳匠鲩T。

  尚書府后院院墻上立著的花犯,望了眼林緗群所在的廂房,壓低聲音喃喃道:“林氏雙花,一明一暗……有點意思?!?p>  “想來這林二小姐,可以好好利用一番?!?p>  起身,躍入黑夜。

  林緗群望了眼搖曳的燭火,察覺到院里的人離去后,方諷笑了一句:“自作聰明的東西。”

  “緗群,害怕嗎?”忽然有一道輕笑聲傳來,原是百花屏風(fēng)后頭藏著一位,不易被察覺的女子。

  “敢算計到我尚書府的頭上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提什么害怕不害怕!”林緗群起身撫了撫衣袖,臉上一片冷然。

  “有骨氣,想來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p>  林緗群望向百花屏風(fēng),只見燭光之下,屏風(fēng)后頭的女子懶懶地?fù)卧诿廊碎缴?,身子軟若無骨,指尖的蜘蛛順著她的手臂緩緩爬上去,落進(jìn)她的衣間。

  “再看,你就要睡不著了。”屏風(fēng)后的女子愉悅地笑著,那只蜘蛛又爬了出來,回到了她的指尖。

  “我連殺人都不怕,你以為我會怕幾只蟲子?”林緗群嗤笑道。

  “哼~”回應(yīng)她的,是女子的一句哼笑聲。

  林間落是第二日臨近午時醒來的,喊人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被一雙手扶著坐了起來,看過去時,那人沉默地遞來一杯溫水。

  “阿梨……”林間落困難地張了張口,抿下一口水潤了潤喉后,才蹙著眉尋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

  可動作再輕,也扯到了心口的傷口,生疼。

  “別說話,好好休息?!备道骥赖?,吩咐綠萼去將煎好藥端來,再盛些粥一齊送來。

  綠萼點頭應(yīng)了聲,直接往外走,阿蟬見主子應(yīng)是要和林小姐說些話,便也出了門。

  “我問,你點頭搖頭即可?!币娏珠g落點了點頭,傅梨骼才道,“柳長衿沒來?”

  林間落遲疑了會,緩緩點頭。

  “不知道他的消息?”傅梨骼又問。

  林間落繼續(xù)點頭。

  “那就不必問了,好好休息吧?!备道骥赖?,“如今你醒來,林伯伯可能會問你柳長衿的事,你若是不想說,我去跟他說?!?p>  “阿梨,長衿他是不是出事了?”林間落側(cè)了側(cè)頭,無聲流淚。

  她啊,寧愿是柳長衿出事了,也不愿他不要她了。

  她很自私,眼底容不得沙子,不管是何原由,也不要柳長衿不要她。

  “阿落,不說柳長衿為何不來,你也要照顧好自已?!备道骥澜K是狠心說道,“就算是為了尚書府,你林間落也不能出事?!?p>  林間落閉了閉眼,同她道:“阿梨,我曉得的?!?p>  傅梨骼離去后,林間落又把林緗群給叫了來。

  林間落不知她昏過去后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只試探了兩句,就隱約猜到林緗群做了什么。

  而這件事已經(jīng)交給林瑜處理,林間落就算是有其他的想法,也只能作罷。

  于是她對惶惶不安的林緗群道:“緗群,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像這樣的事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緗群知錯,下次再也不敢了?!绷志|群自然知道自已所做的事瞞不過林間落,她的這位姐姐啊,看上去弱弱的好欺負(fù),實則將人心算的準(zhǔn)準(zhǔn)的。

  與其打著馬虎眼惹她生氣,倒不如隨了她的意,將這事給坦白開來。

  “你既然知錯了,那便待在院子里好好念念經(jīng)書,闡述自已有何過錯?!绷珠g落不愿再看地上跪著的女子,闔上眸子,輕道,“罰你禁足一個月吃齋念經(jīng),去吧?!?p>  “是?!绷志|群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禮部尚書的女兒出事,自然瞞不過上頭的人,不過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在外出游,林大小姐被山中山匪刺傷,而后禮部尚書大怒,派人連夜上山剿匪。

  匪窩被剿后,禮部尚書才上書請罪。

  衛(wèi)嬴隨便訓(xùn)了他兩句,告知他以后這種事要先報備,他這當(dāng)皇帝的也好派些人手幫他。

  然后以端和長公主為首,皇城一眾貴女前往尚書府探病。

  林瑜雖是有意閉門謝客,但端和長公主如今要遠(yuǎn)嫁羽芒,身價自然是高了起來,他也不能隨意得罪。

  可林瑜是真的疼愛林間落,不想在養(yǎng)傷的時候還委屈了她,便是一咬牙寧愿得罪端和,也不見客。

  林間落得知后,搖了搖頭,派人將還未離去的端和長公主請了進(jìn)來。

  “端和姐姐,這禮部尚書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們來看林間落是給她臉,還不見客?人又沒死!”

  “就是啊,這林間落也真能裝,只是被簪子刺了一下,又死不了還裝什么重傷?。俊?p>  幾名貴女唧唧喳喳地不滿道,跟在衛(wèi)蒹葭身后,各種抱怨嫌棄。

  為首的女子低聲訓(xùn)道:“閉嘴!若是你們被刺了一下,指不定得哭嚎一陣,拿什么去和她比?尚書大人愛女心切,我等有何怨言?”

  幾人被訓(xùn)了一頓也不自討沒趣了,撇了撇嘴很是瞧不起林間落。

  衛(wèi)蒹葭自然看得出她們的心思,沉聲道:“你等若是不愿,自個回去就是,擱人家尚書府這給誰擺臉色呢?本宮在這兒放下話了,林間落此人得罪不得,你等若是惹了事,可別求上門來!”

  幾人察覺到衛(wèi)蒹葭的怒氣,斂了斂神色,唯唯諾諾地跟在后頭,不敢再多說什么。

  這時她們也才想起,林間落此人一直心狠手辣,得罪她的人多少都沒好受過。

  衛(wèi)蒹葭等人剛走進(jìn)后院,迎面便走來一位素衫女子,發(fā)間也只簡單地著了根玉色簪子。

  若不是認(rèn)識那張臉,眾人只會當(dāng)她是個后院丫鬟。

  林緗群討好地笑了笑,迎著一眾人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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