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這么狠毒,將我兒打成這樣,若是讓我尋到了人,我定要將他撥皮抽骨,以解我心頭之恨?!?p> 一夜未眠的長公主,面上帶著憔悴,眼中泛著紅絲,她坐在謝言床邊,手中的帕子掐成一團,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的惱恨。
“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怎么還沒過來?”瞧著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謝言,長公主心疼的揪起來。
謝必安來回走動,雖未直接發(fā)作出來,面上的怒火比之長公主也只多不少。
到底什么人,手段這般下作骯臟,堂堂公主府的世子,竟然被人下了春藥,還被幾個老妓子給玷污了!!
這若是傳出去,他們公主府的臉面何存,謝言還有什么臉面在眾家公子間抬頭。
這將是他一輩子的笑柄!
謝必安的腦袋蹦蹦直跳,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那惡人是要徹底毀了謝言,毀了他們公主府!
“爹爹,娘親,我哥怎么樣了?”
靈安郡主發(fā)髻未梳,妝容未上,只草草披了件外袍就跑了過來,昨夜隨著侍從尋了謝言大半夜,將近天明的時候,才瞇了會眼,沒想到醒來,就聽到身邊伺候的人的說,她大哥找到了,便趕忙過來了。
“大哥,怎么會被人傷成這個樣子?傷害大哥的歹人捉到了沒有?”
靈安郡主瞧到謝言露在外面,留著青紫淤痕的臉,嚇了一跳,轉(zhuǎn)而怒道。
長公主和駙馬爺瞧了她一眼,都沒有回答她的話。
面上的傷不過是冰山一角,被子底下,身子上,那才叫駭人。
過了一會兒,家中的侍從帶著幾個老太醫(yī),急匆匆的過來。
“太醫(yī),快過來,給我兒看看,傷的嚴不嚴重?!遍L公主見著人來,趕忙站起了身,讓開了位置。
太醫(yī)魚貫而入,這天剛擦亮,除了太醫(yī)院里值班的太醫(yī),未當值叫得出名號的太醫(yī),也全部被催了過來。
幾個太醫(yī),上前,一起被謝言診脈,診了片刻之后,又掀開了被子,仔細查看他身上的傷痕。
一直等了半柱香的時間,里面的太醫(yī)才收了手,幾人靠在一起,低頭交頭接耳一番,面色是一水的凝重。
長公主和駙馬爺守在外間,見里面的太醫(yī)神色不對,顧不得惱恨,全部提著心緊張起來。
“太醫(yī),我兒怎么樣?”
以張?zhí)t(yī)為首的幾個太醫(yī),聞言,面面相覷了一眼,面色猶豫糾結(jié),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你們快說,言兒,他究竟怎么樣了?”長公主的心懸在了嗓子眼,謝言是她唯一的親子,也是他們公主府的唯一世子,其中給予的厚望不言而喻。
“幾位太醫(yī)有話不妨直言,可是犬子性命有憂?”謝必安上前站在長公主的身后,手扶住長公主顫抖的身子,輕輕拍了拍她肩膀。
張?zhí)t(yī)見著幾位同行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他,被逼得沒法,只能硬著頭皮道:“公主殿下,可否先讓屋中伺候的人都出去?!?p> 長公主不明就里,不過還是按照太醫(yī)的囑咐,讓屋中伺候的人都出去。
“請郡主也一并先出去?!睆?zhí)t(yī)見著靈安郡主還在,再次開口道。
“為什么連我也要一起出去?”
靈安郡主見自己被排除在外,瞪著眼睛,面上帶著惱怒,不過在長公主的眼神示意下,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見著屋中沒有其他其他人,張?zhí)t(yī)才道:“世子身上的傷,瞧著駭人,其實并無大礙,一些皮外傷,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世子之前被人灌了不少性烈的春藥,恐怕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張?zhí)t(yī)此話一出,轟的一聲,不亞于一道驚雷劈下,炸的長公主與駙馬爺腦中一片空白,當場就懵了。
“你說什么?”長公主神情恍惚,喃喃出聲,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話。
“你是說,言兒以后再也不能有子嗣了?”這幾個字幾乎是從謝必安牙縫中擠出來的。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遍L公主的眼眸猛地睜大,眼中因為熬夜布下的猩紅血絲尤為滲人,她聲音驟然拔高,尖銳刺耳。
門外側(cè)著耳朵偷聽的靈安郡主,猛地一把捂住了嘴里,眼中同樣的是不可置信。
不能人道,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比死還可怕。
若是她哥醒來,知道了這事,會有什么反應(yīng),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不會的,一定還有別的法子,太醫(yī)你們一定要救救言兒,他還這么小,怎么可能……”說到后面,長公主直接哽咽不成聲。
不敢她平日里在怎么端莊尊貴,此刻也不過是個擔(dān)心自己孩子的尋常母親。
“公主請放心,若是有法子,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幾個太醫(yī)誰也不敢打包票,畢竟這事誰也說不準,只能含糊應(yīng)付了,表示盡力而為。
送走了太醫(yī),長公主頹然坐在椅子上,瞧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謝言,心像刀絞一般疼,疼著疼著就成一股毀天滅地的恨意。
所有傷害過謝言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謝必安陰沉著臉,來回踱步,這事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
長公主花了半天的時間,暗地里將青樓里的人全部都審問了遍,不管能問出東西的,還是問不出東西的,全部都大刑伺候一頓,幾十板子打下去,便是鋼筋鐵骨也撐不過一天,幾個欺辱了謝世子的老妓子下場更是凄慘,長公主直接讓人施了酷刑,直叫她們后悔來世一趟。
到了晚間的時候,謝言蘇醒了過來,見著四周熟悉的擺設(shè),眼中有一瞬間的呆滯。
半天才似反應(yīng)過來,猛地揭了被子,見著自己穿戴整齊,才微微的松了口氣。
身子一動就痛,周身關(guān)節(jié)像被人在地上碾壓過后一樣。
像是想起了什么,謝言蒼白的臉色一陣鐵青。
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到處是青紫的淤痕,還有隱藏在衣服下的身子,不用看,也知道會是個什么情形。
“世子,醒了?!?p> 屋中伺候的人,見著謝言蘇醒過來,趕緊去回稟了公主和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