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菲無奈地搖頭。
江主管反過來安慰她說:“沒事,你先走吧。”
袁增一直關注著倒菜風波,他問走過來的江主管:“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
“就是員工倒掉的菜有點多,保安說她浪費。”江主管輕描淡寫地說,忽然想到老板對彭菲好像不一樣,他又自作主張地解釋一句,“其實,我們公司的炒白菜確實很難吃,又老又沒油?!?p> “那以后就別做這個菜了,鄧雪,通知后勤部,換掉這個菜。”
“?。堪?!好,我這就通知?!编囇┑哪X回路有些慢,她越來越摸不清老板的脈象了。
從此以后平安商貿的員工都成了老板的崇拜者,他們發(fā)現老板不僅人長的帥,心眼還很好。那道他們吃了多少年的大白菜終于和大家說再見了。即使重新更換的菜式一樣很難吃,但他們還是相信老板是好人。真正的壞蛋是那幾個肥頭大耳的食堂大佬。
因為新?lián)Q了老板,公司的經營模式和經營理念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而最大的變化就是員工的工作狀態(tài),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一般,只要你有活力,就有做不完的工作。
拿到袁增給她的那份資料,她的目標更明確了,也明白袁增的用心良苦。雖然她很不愿意面對鵬程,但她還是想通過這次機會,大膽去做,她需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她正忙著的時候卻收到袁增的信息:“中午沒吃飽吧?”
百忙中,她回復道:“還好,不餓?!?p> “晚上我給你露一手?!?p> 彭菲沒再回復,臉上卻露出笑容。
“都在忙,你還有閑心聊天?”王麗手里拿著資料站在她面前質問道。
“我沒耽誤工作?!迸矸频ǖ亟忉尩?。
“上班時候聊天,小心老板炒你魷魚。去把這些資料復印一下?!?p> 彭菲接過王麗手中的資料,跑進復印間,正好有時間回復他一句。
“剛才和你聊天,被老大抓到了,她警告我老板會炒我魷魚的。”
“她要是炒了你,我就炒了她?!?p> 隔著屏幕,她都能看到他一臉壞笑。
“你今天是怎么了?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聊天,耽誤了我的工作你負責???”王麗跑進復印間,搶過她手里的資料,生氣地說。
彭菲無語地望著她,心想有那么急,自己為什么不親自做,擺什么架子。但是想想自己上班時間聊天,也確實不對。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也懶得再理袁增。
晚上下班,她一眼就看到袁增的車子停在路邊,他好像在等她。
她回頭看看,那么多同事望著呢,他就那么喜歡招搖嗎?她裝著沒看見,朝公交站牌走去。
而他把車子剛好停在站臺下,降下車窗,無聲地望著她。
還好等公交的都不是她認識的人,她趕緊開門鉆進車里,像做賊一樣。
“干嘛呀,你又不是明星,怕誰呀?”袁增好奇地看著她笑問。
“你快開車吧,真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張揚,明天若是等我也要走遠一點?!?p> 袁增聽著她的數落,有點像妻子數落丈夫一般。他幫她系好安全帶,笑著說:“明天我要回趟陽城,今晚就是想陪你和小鵬吃頓飯,以后說好了,你就在這個地方等我,我回來了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彭菲木木地點頭,才發(fā)覺自己剛才的話有漏洞,那都是她想也沒想就說出來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忙你的,我們再無瓜葛?!迸矸朴譃樽约褐鹨坏佬膲?。
“誰說無瓜葛,我現在是你的老板,而且我還是小鵬的,小鵬的叔叔。”
袁增有些耍賴。
彭菲不想和他辯論,反正她也逃不開了,只好計劃著下班吃什么,買什么食材。
袁增一直陪著她,買菜,接小鵬,做飯,今晚他就像是這屋子里的男主人。
小鵬更是開心到飛,他偷偷拉著媽媽的手問:“媽媽,小朋友們都說袁叔叔是爸爸,我可以叫他爸爸嗎?”
彭菲心一軟,她真想對小鵬說:“對,他就是你爸爸。”
可是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弄明白,她不想這么沒原則的就承認他。
“小鵬,對不起,你不能亂叫別人爸爸的?!?p> “可是,我爸爸到底在哪里?為什么別人有爸爸我卻沒有?”
小鵬忽然很大聲地質問,這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發(fā)脾氣。
袁增匆匆跑過來,顯然他也聽到小鵬說什么了。
他伸手抱起小鵬說:“小鵬乖,記住以后不能對媽媽發(fā)火,媽媽會很傷心的。”
“我就是想要爸爸?!?p> 小鵬說著,傷心地哭起來。
袁增幫小鵬擦著止不住的淚,堅定地說:“小鵬別哭,你記住,我就是你的爸爸?!?p> 彭菲愣愣地望著他。
小鵬停下哭聲,說:“真的嗎?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袁增微笑著點頭。
“爸爸!”小鵬天真地試著叫出口。
“哎,乖兒子!”袁增說著對小鵬的臉頰親一口。
彭菲轉身去了廚房,此時她還能說什么,她也無權責備他,她以為他并不知情。
晚飯后,小鵬又鬧著讓爸爸幫忙洗澡,彭菲表示很無奈。
洗完澡后,他又鬧著讓爸爸講故事,還非要和爸爸一起睡。他簡直想把這幾年沒得到的父愛一下子都要回來。
“小鵬,你不要太過分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上幼兒園呢?!迸矸迫虩o可忍地說。
小鵬委屈地望著彭菲,眼睛里溢出淚光。
“好了,爸爸不走,今晚陪你睡?!痹稣f著抱著小鵬一起鉆進被窩。
彭菲簡直無語至極,她總不能掀開被子,把他攆走吧。唉,這個男人就是吃定她了。
彭菲收拾好后,坐在客廳里等待他給小鵬講完故事,能主動離開。
等了許久,臥室里沒有一點動靜。
她才輕手輕腳地進去,才發(fā)現,這爺倆神同步的睡姿,已進入夢鄉(xiāng)。
她無奈地輕嘆,又拿出被子,鋪在小竹床上。
沒有兒子的陪伴,她落寞地裹緊被子,并催眠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半夜里,袁增醒來,看到竹床上彭菲蜷縮成一團,不由得一陣心疼。
他起身,輕輕地把她抱上大床,把她放在自己的臂彎,用被子緊緊地裹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