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酒館之前,西澤決定照例囤些點心。
“賽琉一般喜歡什么?”
“什么什么?”
盯了一會兒執(zhí)事寫滿疑惑的臉,西澤給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東西。
給迪亞帶的茯苓糕,留給自己和伶星的巧克力木司。
伶星和西澤口味類似,都是堅定不移的甜黨。在零食上始終堅持“甜品潛力無窮盡,加糖多少在人為”,“廚子多大膽,糕點能多甜”,“我們一定要解放世界上二分之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咸黨人民”之類基本方針一百年不動搖。
總之就是越甜越好,越膩越好。
我賭五十大洋,這倆家伙早晚要胖的不成樣子。
至于迪亞,她在零食方面的口味,一言難盡。
西澤時常會想,這位瀟灑且不可思議的天界人,是不是已經(jīng)老了。
迪亞經(jīng)常會自己出門買些無糖桂花糕,且把它們通通藏在自己房間的一個瓷罐子里。一般都不去碰,偶爾想起來了就會慢悠悠的燒壺開水,泡上杯加了不少枸杞的茉莉花茶,坐在自己窗邊的小桌子上樂滋滋的吃上幾塊。
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哼上兩句西澤沒聽過的古怪歌謠,慢慢悠悠,跟彈棉花似得。
知道西澤有往酒館帶零食的習慣后,迪亞很認真的跟他說明過:回來路過糕點鋪時,隨便帶些茯苓糕就可以了,帶別的她也不需要。
西澤猜啊,迪亞大抵確實是老了,未老先衰的那種。
“這樣的話...”
看見了西澤手中的東西,執(zhí)事若有所思的在原地呆站了一會。隨后,扭頭沖便街邊的雜貨鋪走去。西澤還記得這家雜貨店,開店的是位四十往上的瘦小男人,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據(jù)說曾經(jīng)也當過老師。
小店的商品質(zhì)量與價格都說得過去。如同世上所有合格的雜貨鋪一樣,它就在街道旁不溫不火的開著,門口寫著“福霞”二字的招牌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換過了。
“老板,赫頓瑪爾的黑面包還有剩嗎?”
烤硬的黑面包嘛,當然西澤聽說過——貝爾瑪爾公國的首都,赫頓瑪爾市的特色美食,因其令人發(fā)指的堅硬而聞名于整個阿拉德大陸。曾有冒險者那這鬼東西當鈍器,狩獵了不少魔物,傳說在砸碎了哥布林的頭蓋骨后,那人手中黑面包依然是完整的。
西澤可不認為這玩意適合當點心。
“有,不過這批貨已經(jīng)差不多快賣光了,剩下的都是最硬的。要的話給你便宜?!?p> 西澤不禁開始思考,黑面包硬的跟石頭一樣。那么,石頭中最硬的一類應當被稱作什么?
花崗巖?
叫什么都無所謂,西澤只知道,那鬼玩意兒反正不是給人吃的。
“那樣更好,來兩包,一共多少金幣?”
“一百六?!?p> 看著付完錢的執(zhí)事準備拎著兩包“花崗巖”回酒館,西澤有點懵,他心思這種類似基建材料的鬼東西也不適合跟點心一同擺上茶桌?。?p> 西澤認為,自己現(xiàn)在必須要說些什么,再不說可能真就來不及了。
“你認真的?”
“怎么了?很奇怪嗎?”
“沒...就是長見識了?!?p> 望著執(zhí)事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西澤把涌上嘴邊的那句“不硌牙嗎?”給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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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錯過早上的禮拜了..】
賽琉睜開眼睛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這個。
慌忙起床的過程中,賽琉又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當使用類似鯉魚打挺的動作下床時,她又扯到了之前留下的傷口。隨著因疼痛所造成的僵直,身子還有一半懸在空中的賽琉又一次失去了平衡,以及其凄慘的姿勢摔在了房間的地板上。
“啊...”
盡管已經(jīng)拼命克制,賽琉還是忍不住發(fā)出了聲。不過呢,與少女細若游絲的痛叫相比,剛剛她在地板砸出的悶響可真是氣派到了極致。
感受著冰涼涼的地板,賽琉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圣堂教團西海岸分部”。這是個好消息,至少說明自己不會因為賴床,被那些老頑固修女數(shù)落了。
想起什么不好,偏偏想起最丟人的!
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少女掙扎著爬起身來。
隨后,她便看見了床頭柜上整整齊齊疊著的幾件衣物,上面還被留了張紙條。
“醒了就換上?!?p> 紙條上的字很漂亮,且嚴謹?shù)倪B句號都沒有漏寫。
字條沒有署名,看著上面娟秀的字體,賽琉猜留下它的大概應該是位女性。
將衣物換上后,賽琉便確信了為她準備這些的人是迪亞。與昨天一樣,這身衣服依舊有著極其明顯的天界特色。只是這類輕飄飄的衣服,賽琉并不喜歡。
會認為天界傳統(tǒng)服飾輕飄飄的,估計也就只有賽琉這樣的圣職者了。
估計啊,這傻孩子就跟某個曾在題海浮沉的混小子一樣。麻袋一樣的校服穿多了,人越來越矯情,一把年紀都不知道怎么穿衣打扮。
盔甲穿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橫跨天界與整個阿拉德大陸,也就天界人的衣服最為寬松且露出度最低了。
說來奇怪,賽琉發(fā)現(xiàn)這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竟出人意料的合適。她記得自己昨天曾穿過迪亞的衣服,那身便裝對她來說袖子太長,而且渾身上下緊繃繃的。
西澤的房間也在酒館二樓,就在迪亞房間的隔壁。剛剛最低限度的整裝打扮完,隔壁房間的吵鬧聲便傳入了賽琉的耳朵。與西海岸教會不同,“壁爐與甜酒”中可沒有供她使用的日程表。在被無事可做的空虛感吞噬前,賽琉循著聲音走進了隔壁房間。
迪亞還在自己的房間里忙活,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連頭都沒有回,只是隨便問候了句。
“昨晚睡得怎么樣?”
“很好,還有...謝謝。”
旁邊可沒有別人。這位天界人在對誰說話,賽琉一聽便知。
“衣服還合身吧?”
“很合適,但你...為什么問這個?”
“別管那么多,身體要是好些了就過來幫幫忙?!?p> 招呼了一句,迪亞便不再與賽琉多說什么,專心致志的投入到手頭的難題中。
盯著墻面上被火焰燎出的大片焦黑,迪亞已經(jīng)苦惱了好一會兒。
“壁爐與甜酒”所在的二層小樓也有些年頭了,房間內(nèi)部裝修采取的也是那個年代瑪爾公國的主流。至于墻面,只是用速干的白色染料簡單刷過一遍就完事了。
這種東西可不像現(xiàn)在流行的“液態(tài)大理石墻面漆”一樣,被火燎出黑印來,用濕抹布一擦就能干凈。迪亞剛剛檢查完自己房間的受損情況,根據(jù)她的經(jīng)驗,要想解決這面墻的慘狀,只能重新刮大白了。
現(xiàn)在看見罪魁禍首,迪亞有點火大。
“喂,這個是你弄得吧?”
說著這話,迪亞指了指墻壁上那團讓人不忍直視的黑印。
弦杅咸
現(xiàn)在時間11:57,成功在12點前更新!不愧是灑家! 至于題目,三分鐘真的不夠想題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