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巫蠱
太初道門的三位弟子騎馬一路都不停歇往回趕。到了夜晚子時的時候,三名弟子都十分困乏了,在馬上半睡半醒,意識都有些模糊。
“咻——”一個箭矢破空的聲音,瞬間讓三名弟子驚得清醒過來。這三名弟子能夠追殺鐵鷹王唐敖,實(shí)力意識都很強(qiáng),領(lǐng)頭的年長一點(diǎn)的弟子一劍就將箭矢格擋掉。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包圍,前面一隊(duì)騎兵攔住路,后面一隊(duì)騎兵跟隨。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兩邊都是小土丘,山丘上弓弩手嚴(yán)陣以待。
白虎站在山丘上,露出冷笑。暗衛(wèi)查到這三名弟子直接返回道門后,馬不停蹄地追趕。幸好暗衛(wèi)騎的是軍馬,比這三名道門弟子騎的馬快不少,這才在子時追趕上了三人。
白虎直接帶一部分人繞到前面形成包夾,剩下一部分人不緊不慢地跟著。終于在這個地方形成了合圍。
三人見此情景面露絕望,領(lǐng)頭的喊道:“夏皇身為君王,難道要言而無信嗎?”這三名道門弟子也不傻,見追殺的人是裝備精良的騎兵,自然意識到了是秦瑜派來的人。一想到這兒,三人心情就更糟了,這很明顯夏皇為了長生功才出的手。
白虎也不廢話,手下暗衛(wèi)直接拿起神臂弩射了過去。一支箭矢三人還能抵擋,滿天箭雨飛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暗衛(wèi)的一輪射擊,三人便已經(jīng)身中數(shù)十箭,身下的馬也倒在了血泊中。白虎前去查看,三人里只有一個人還有一口氣撐著,其他二人已經(jīng)身死。這位就是領(lǐng)頭的較為年長的人,他是三人中內(nèi)氣最為雄厚的,所以還能吊著一口氣,隨著身上鮮血的涌出,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求……求求……你了,別對……太……太初……動手?!边@人的肺部已經(jīng)被箭矢貫穿,口中鮮血涌出,說話吞吐不清,但他還是掙扎著哀求白虎,希望朝廷不要對太初道門動手,哪怕他知道這希望很渺茫。
白虎不為所動,一劍砍下了他的頭顱,手下暗衛(wèi)迅速打掃尸體,等到天亮?xí)r,一切的痕跡都會消失。
道門作為避世狀態(tài),對外界消息沒有太多接觸,這三名弟子作為在外追殺唐敖的人,幾個月不回道門,估計(jì)太初道門都不會發(fā)覺什么。
今晚,秦瑜來到了興緒宮,也是葉皇后所住的宮殿。
“參見陛下!”葉皇后對秦瑜的到來顯得十分驚喜。
秦瑜摟住皇后葉夕,說道:“皇后,朕這幾日冷落了你,是朕的過錯?!北緛砬罔ひ?yàn)樽约罕黄确饣屎蟮氖虑閷θ~皇后有些偏見。但見到溫婉賢淑的皇后,心中頓時充滿了內(nèi)疚。葉夕不是什么絕色的女子,但也面容姣好,讓人看著很舒服的感覺,秦瑜和葉夕待在一起一會兒就感到心神平靜。
葉皇后寬慰秦瑜:“陛下,你肩負(fù)著大夏的興衰與萬民的生計(jì),切莫因臣妾而顧念?!?p> 秦瑜笑了笑,說道:“不談這個了,在宮里待的什么樣?還習(xí)慣嗎?”
“一切都很好!”葉皇后道。
“陛下,娘娘,晚膳準(zhǔn)備好了?!比~皇后的貼身丫鬟云兒過來說道。
秦瑜也不好再聊下去,就直接抱著葉夕去餐案,看得云兒在一邊偷笑。
另一邊,靜雨宮。靜雨宮本來是先帝李美人的寢宮,秦瑜登基后,秦瑜把這些太妃全部遷至興慶宮,自己的母妃鄭太后則遷居壽安宮。靜雨宮秦瑜讓許苓萱入主了。許苓萱雖然只是七子,但畢竟被秦瑜寵愛,入主靜雨宮除了魏夫人提出非議,其他人都也沒多說什么。秦瑜給許苓萱配了十六個宮女和八個小黃門。其中一個小宮女叫彩紅,本來應(yīng)該在替許苓萱收拾寢宮,此時卻悄悄摸摸地將一個木偶藏在床下,小心翼翼地看著四周,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藏好之后,彩紅慢慢平復(fù)好心情,繼續(xù)收拾屋子,似乎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秦瑜和葉夕相坐在一起吃飯,本來葉夕是要侍候在一邊的,但被秦瑜硬拉著一起吃,容不得拒絕。
“皇后,你說朕如果缺錢,該怎么辦呢?”秦瑜一直在想如何解決大夏威武堂的資金問題,吃飯時便問問皇后。想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的話,那就把侯符撤離大司農(nóng)這個位置,繼任的只要不是侯符這般人,威武堂的事就算是解決了??纱笏巨r(nóng)這位置事關(guān)重大,秦瑜不可能為了一個威武堂把侯符換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大戶借錢。但秦瑜還有一大筆外債沒還,再去借錢,那不是不要臉嗎?秦瑜是實(shí)在做不出這種事。
“陛下,臣妾隨嫁的嫁妝應(yīng)該值幾萬兩銀子,如果陛下著急的話……”葉夕話未說完,就被秦瑜攔下了,秦瑜在怎么缺錢也不可能找自己的女人要錢啊。
秦瑜說道:“皇后,你的心意朕心領(lǐng)了,但這是朕的國事,怎么能用你的嫁妝呢!”
“陛下,國庫難道缺錢嗎?”葉夕問道。
“國庫倒不缺錢,”秦瑜道,“只是大司農(nóng)他不認(rèn)為這是國事,不肯出錢?!?p> “那陛下可以借嗎?”葉夕又問道。
“借?”秦瑜腦子一轉(zhuǎn),“對啊,既然如此,朕可以向國庫借??!”想到這兒,秦瑜激動地抱住葉夕就親了一口,“皇后,你真是朕的好皇后,你太聰明了?!边@讓葉夕臉色一紅。
第二天一早,剛下早朝,秦瑜就留下了侯符?!八巨r(nóng),既然你認(rèn)為威武堂的費(fèi)用不因由國庫承擔(dān),那朕借又如何?”秦瑜得意地看著侯符,想著侯符應(yīng)該不會拒絕。
侯符想了想,說道:“國庫本不該外借錢財(cái),但陛下畢竟是一國之主,那就破次例吧!”
聽到這話,秦瑜更加得意了,侯符也終于妥協(xié)了。但接下來侯符的一句話讓秦瑜傻眼了:“那陛下想要抵押何物?”
“抵押,什么意思?”秦瑜不解,“朕借錢還需要抵押?”
“陛下,”侯符不卑不亢,“臣必須保證國庫不受損失。”
“你什么意思?你怕朕不還?!鼻罔し磫柕?,語氣不快。
侯符道:“陛下,臣只是怕您沒法還這筆錢,到時候損失的是國庫,是陛下啊!”
沒辦法,秦瑜還是把自己還是七皇子時在宮外的府邸抵押出去了,換了三十萬兩白銀。其實(shí),秦瑜倒也想過如果自己還不上這筆錢,那就把這筆賬賴了,侯符還能上門要賬嗎?說到底,借大戶的錢不還是在外人面前丟臉,借國庫的錢不還是在自己人面前丟臉。在自己人面前丟臉還叫丟臉嗎?結(jié)果,侯符防住了這點(diǎn)。
“司農(nóng),你覺得三府六部如何?”借錢的事解決了,秦瑜把目光開始放在推行三府六部制上了。
“陛下,臣以為可行?!焙罘馈W蛱旌罘B夜將那幾冊書看完了,尤其關(guān)于戶部部分,更是詳細(xì)看了看。如果改官制,大司農(nóng)應(yīng)該擔(dān)任戶部尚書,這樣自己的職權(quán)更加明確,且進(jìn)一步可以監(jiān)控全國稅收,比大司農(nóng)權(quán)力大了不少,侯符覺得這樣可以讓地方不好瞞報(bào)稅收,充實(shí)國庫,自然十分支持。
說到底,三府六部只是削弱了丞相的權(quán)力,但丞相以下重臣的權(quán)力幾乎都有提升。三府六部制的推行并不會太困難,當(dāng)然,丞相這個坎還是要過的。
那幾冊書已經(jīng)被侯符送到國印司刊印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在百官間流傳開來,只要百官支持三府六部制,丞相不同意也沒有用了,這就是秦瑜的計(jì)劃。
毓秀宮本來是一座普通的宮殿,但這是鄭太后當(dāng)夫人時的寢宮,地位便有所不同。如今,被魏夫人入主了。
“娘娘,彩紅得手了?!蔽悍蛉说馁N身丫鬟明鈺悄悄說道。
魏夫人聽后露出一絲冷笑:“今天就讓那個賤婢死無藏身之地。”
魏夫人起身便去壽安宮拜見太后。
一見到太后,魏夫人便一副猶猶豫豫,十分彷徨的樣子。這么明顯的樣子立刻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怎么了?”鄭太后關(guān)心地問道。鄭太后作為皇帝生母,在皇帝剛即位之初,是有能力插手朝政的,不過鄭太后和秦瑜這對母子關(guān)系和諧,秦瑜又很孝順,鄭太后自認(rèn)為沒有必要為了權(quán)力讓母子間有隔閡,所以秦瑜即位后,鄭太后就安心待在壽安宮,除了偶爾處理后宮事務(wù),幾乎從不過問其他事。
“太后,臣妾有一事不知該講不該講?”魏夫人道。
“你有事就說,哀家最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的。”鄭太后道。
魏夫人這才開始說道:“太后,臣妾的侍女明鈺和靜雨宮的彩紅交好,昨日,彩紅和明鈺說許七子總是獨(dú)自一人在寢宮里神神秘秘的,似乎在行巫蠱之術(shù)?!?p> “什么?”鄭太后怒了,“那個賤人有這么大的膽子?!?p> “太后,臣妾也不知這事是真是假,所以剛才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太后?!蔽悍蛉顺藱C(jī)洗脫自己的嫌疑。
“這件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鄭太后立刻召集人前去靜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