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元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將證據(jù)梳理了一遍。如今種種跡象都表明若軒身上的嫌疑最大,但他總覺得疑點太多。
兇手很快逃脫,說明對郭元衣房間周圍十分熟悉;而據(jù)葉觀所說,若軒成日里在攜月攬秋呆著,她跟本沒有機會觀察這邊的環(huán)境。
表面上看,郭元衣與若軒似乎有宿怨,若軒也的確有買兇的能力;但從平日來看,她又心胸寬廣,不太可能有殺人動機。
處處矛盾讓蒲元眉頭緊鎖,他坐在桌案旁沉思,直到蠟燭燒盡,也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
······
這天傍晚,吃過飯后,徐如松看了一眼天色,提議道:“我們去拜訪一趟徐如苻吧?!?p> “?。楷F(xiàn)在去?。俊狈咳糗幉恢浪钟惺裁搓幹\詭計,“你要干什么?”
徐如松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只說去一趟對房若軒有好處。等若軒換好衣服出來一看,他居然已經(jīng)連禮物都準備好了。
“這么隆重,萬一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怎么辦?”在路上,房若軒忍不住提醒道。
徐如松一笑,“我算好了時間的,放心吧,小姑娘?!?p> 房若軒很好奇他是怎么算出來這個的。
很快就到了徐如苻門前,流鏡上前敲門道:“二公子來訪——”
她嗓門兒大,所以不僅驚動了門內的丫鬟,還驚動了正在不遠處散步的蒲元。
丫鬟們很快趕來給徐如松等人開了門,在門關上后,蒲元從暗處現(xiàn)身,往上一躍,也翻過高墻進入了院子。
······
“少爺,二公子來了?!?p> 下人的通報聲淹沒在徐如苻嘟嘟囔囔的囈語中,還沒進到里屋,房若軒就聞到一股酒香,心下了然:看來,徐如苻正在酗酒。
沒能等來徐如苻的回應,徐如松朗聲道了一句“打擾了”,隨后帶著房若軒走進屋內。
他們剛剛跨過門檻,一個空酒壇就砸了過來。房若軒急忙拉著徐如松躲向一邊,這才沒有被砸中,酒壇跌落在地,應聲而碎。
徐如苻轉過頭來,看著四分五裂的酒壇,嘲諷一笑道:“你們這時候過來······是來看我笑話的?”
“自然不是?!毙烊缢删従彄u頭,“我們是來安慰你的。更何況,雖然傷心,但事實上郭元衣死了對你沒有任何壞處,你這里根本沒有笑話可看?!?p> 房若軒從小紅手中接過禮物,往他面前一扔:“給你!別總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美人,你當真以為他是君子?”徐如苻抬眼看著房若軒鄙夷的表情,反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夫君干的事······”
“郭夫人才剛剛下葬,你就有心情吃花酒啊。”徐如松狀似無意打斷他的話,說道:“這么悠閑,看來我們來這里多此一舉了?!?p> 房若軒環(huán)顧一周后問道:“葉觀呢?”以她的個性,肯定會勸徐如苻節(jié)哀順變、從此收心,怎么會放任他在家吃酒?
“她睡下了。”徐如苻對著房若軒露出一個笑容,又擠了擠眼睛:“今晚······不如,就由你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