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寫到盡頭,徐如松放下筆,朝房若軒招手道:“來,我們出去說話?!?p> 燕魚兒見狀也想湊上來,卻被他帶著笑意卻隱藏冰刀的眼神嚇了回去。
“不就是搶了一句你的詞兒給若軒答疑解惑嘛,至于這么兇嗎,何必呢······”燕魚兒撇撇嘴繼續(xù)清掃房間,“這么小氣,活該追不到心上人!”
書房外。
房若軒搶先開口:“此番已經(jīng)惹了飛花閣閣主,拜城絕非久留之地。咱們要離開了,對不對?”
“對。這里的生活沉靜壓抑,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歡,等年關一過,咱們就走吧。”
房若軒眨了眨眼睛。的確,徐府的生活安逸卻無聊,她休整過來之后很快就坐不住了——但徐如松是怎么看出來的?
······
水牢內(nèi)。
蒲元曾經(jīng)在水牢的外面冷眼旁觀犯人哀嚎,等著他們意志潰弱時問出問題。他從來沒有切身體會過冷水淹沒口鼻的感覺。
“郭元衣小姐是你殺的嗎?”獄卒毫無感情地問道。
蒲元費力地抬起頭,上一次他否認罪行后得到的責罰讓他萬念俱灰,“······是。”
就算是死,也比一次又一次遭罪來的輕松。
指節(jié)握緊的咯吱聲在旁邊響起,蒲元遲滯地轉(zhuǎn)動眼球,這才發(fā)現(xiàn)郭府尹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水牢:“大人······”
郭府尹原本不相信蒲元會對自己的愛女痛下殺手,以為其中必有冤情,所以才來到審訊現(xiàn)場,準備還原真相,結(jié)果沒想到剛來就見到了蒲元認罪的情景。
“畜牲?。 惫恢榔言碾y言之隱,只覺得是自己當初引狼入室,女兒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你、你個混——”
他一時急火攻心,喘不上氣,居然暈了過去。獄卒們連忙圍了過去,呼天搶地地叫來太醫(yī),這才把郭府尹的三魂七魄挽回來。
郭府尹在水牢失態(tài)暈倒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徐府,房若軒聽后下意識道:“郭元衣對郭府尹的影響,非同一般??!”
徐如松知道她什么意思,點頭認可,“是的,這一點對我們有利。”
正在屋頂上練功的燕魚兒咻地一下跳進屋內(nèi):“什么什么,什么有利?哪里有利息,我去幫你們討債啊!”
“我們沒放債,還有你少惦記著點錢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懂不懂的?!狈咳糗幗逃柕溃匦掳阉叱鑫萃?。
“人為財死才算死得其所呢!”
燕魚兒正大聲解釋著自己的歪理,房若軒聽到院外家丁的腳步聲,連忙喝道:“閉嘴,趴下!有人來了。”
家丁來訪是為了報信——徐如苻結(jié)束了漫長的應酬,重新回府,現(xiàn)如今正在徐父房內(nèi)回話。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p> 打發(fā)走家丁,房若軒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十足好看。她眨了眨睫毛,徐如松就知道她小腦袋里在打什么壞主意:“你想告訴徐如苻葉觀和蒲元的事?”
房若軒毫不遮掩地點點頭,殷切地反問,“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徐如苻死要面子,要讓他知道自己夫人和別人暗通款曲,那得多刺激啊!”
徐如松不覺得事態(tài)會如房若軒想象的那樣“有意思”,但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只好笑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p>